但是他很坚定,他想着,这两人以前互不相识,怎么可能有感情?
他琢磨着,这感情就是睡出来的,次数多了,总有服软的一天,总有生情的一天,总有离不开他的一天!
果然,一天晚上,在他气喘吁吁地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她不再沉默了,她开口了,她说:“我想家了。”
有期盼就好,他就怕她什么都不想。
于是他开始跟她讲条件。
她说她想给家里捎一句话。
他后来知道,她跟家里来的婆子说自己身体吃不消,想让家里送两个陪房过来。
怎么可能让她如这个意?好不容易逼她开口说话。
他走之前特意关照管家,谁都不许接进来!
他就要折腾她,只有折腾得她累了,折腾得她求他了,她才会跟他说话,他就想她跟他说话。
自己漂泊了三十多年,身边没有人知冷知热地照顾他,他都习惯了。
但是现在,他突然就觉得想要个安定的家了,他不想自己得到什么,但是他想照顾她。
这种感觉,她还小,她不会懂。
石进又想了想,然后提笔给崔颖写了几句,没有什么风花雪月,无非是让她好好吃饭,有什么需要就交待管家,有事也多与管家商议云云。
他把两封信装好,正要交给下人去送,就看见张静乐路过的身影。
石进对张静乐是很敬佩的。
他敬佩张静乐年纪轻轻本事却很大,两年之内就破获好几起沉积了多年的要案,靠着自己的本事爬到了锦衣卫佥事的职务。
他逼着诚意伯认下自己这个外室之子。
他的亲娘改嫁过,但是坟墓竟然还被迁到了诚意伯府的祖坟墓园里,这可不是一般的外室子能办到的。
关键他还搞定了伯夫人和世子。有段时间诚意伯府还流传出伯夫人为了他亲事顺当,准备把他过到自己名下、认成嫡子。
张静乐为人沉稳,就是几个皇子见了他,也称兄道弟地叫他一声“孟质”。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再加上他掌着诏狱,看着很冷酷,很多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
可是就算再冷酷,最近敢调侃他的人也多了起来,谁让他死乞白赖地看上了人家赵祭酒的妹子呢。
所以,这男人啊,要不不动情,真动情了可能就是要命的。
石进赶紧走出屋子,冲着张静乐的背影作揖,尊称了一声:“张佥事。”
张静乐回过头见是他,又看见他手里握着的信,问道:“家里来信了?”
石进没想到张静乐也有这么随和的一面,忙答道:“嗯,来信了。”
“最近怎么样了?还闹腾吗?”看来,张静乐对石进后院的事情也听闻了一些。
石进不知道他知晓多少,就只能照实回答:“刚开始闹腾得厉害,现在好多了。”
“嗯……不过你也轻着点,姑娘家虽说脾气赢,其实都是面团一样的软和,真是捏不得、粗鲁不得。”张静乐说着,眼神飘到了远处。
石进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看到张静乐这么惆怅的一面。
他估计,触景生情,张静乐此时定是想到了那位赵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