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东已经从刚刚到愤怒,转化为轻视,他侧过身子指向绿茵足球场的入口,轻蔑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吧。还有国禄也是,既然你已经选择退出了体育界,那就少掺和这些事情。”
他对待姚国禄的态度,同样拉下脸,语气非常不善。
原本和姚国禄走得近,那也是因为这个球员对他这个教练很尊重,也听话,现在带着一个毛头小丫头过来给他一阵羞辱,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
趁他现在还能忍得住脾气,那就赶紧走,免得等下想打人,他可不管是女生还是未成年人。
姚国禄自然也发现了前教练的变化,已经是不欢迎的厌烦,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口不言,但是侧身挡在华灼面前,就担心前教练会忍不住动手,抱歉道:“蓝教练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离开。”
他们初来乍到,明明是别人给下马威,然而华灼同学却来了个让人猝不及防的下马威,让他震惊又担忧,但也没有责怪,总归是太年轻,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她的老师,今天是他带着华同学来到这里,他就要负起全部责任。
蓝东重重地冷哼一声,视线不善的划过华灼淡淡表情的脸上,心中有些不爽还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也很快就被觉得很晦气的想法给遗忘了。
今天这个事,看来是成不了了。姚国禄心中微微叹息,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再继续站在这里那也是被人轻蔑,他转头看向华灼,同样感到抱歉道:“小灼,我们先回去吧,其他事情再慢慢商议。”
来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成功,可是出了针锋相对的事情,完全泡汤。
他叫着,然而华灼低头写着东西并没有动。姚国禄再叫了一声,只见华灼抬头看向他笑了笑,眼神却淡淡道:“姚老师,既然来了,干嘛就这样走。”
她说过,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选择进来,那就没有灰溜溜回去的道理。
身为大佬的气势和逼格,一点都不能少。
就是有点可惜,想当初她出场子的时候后面都会跟着一群小老弟助阵呐喊,还有小弟中自备迷你型小音响,每次都手动弄个华大佬自带背景音特效出场的逼格,想想就贼帅了。
不像现在,连废话都是亲力亲为。
似乎想想,做好事和身为大佬好像并不冲突,小锦鲤又没有要求说需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赚功德值。
一时间华灼颇为懊恼,当初乍一听到小锦鲤说要做好事,她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和她的目标相违背,就是要去做好人好事,不能继续当她名声不太好的最强女混混,思维被局限了。
又想到反派通常死于话多,华灼顿时没有其他想要解释的欲望了,她敛起笑容,微抬着下巴,恢复高冷人设。
她冷冷斜睨了蓝东一眼,无比简洁道:“看来你的消息,很滞后。”
蓝东疑惑:“你什么意思?”
他的话音才一落,电话就响起了。
蓝东接了电话,听着听着他的眉头越发紧拧,视线频频落在华灼身上,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到最后他没有忍住,打断了上级的讲话,“您是说,我们足球队以后归这个名叫华灼的年轻后辈来管?!”
似乎过于震惊,他的声音上扬了好几个调,有点破音。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蓝东邹紧眉头,很不赞同道:“这件事情我觉得需要从长计议,华灼的个人资料我看了一下。先不说她有其他好天赋,单单是还没有成年,并没有任何带队,而且还是全国队的经验,如果交到她手上,我是万万不同意……”
蓝东和上级起了争执,一直在强调他持反对意见。
一个确实是因为华灼的年龄和无任何资历却是没有任何让人信服的作用,他有这层担心不服众。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让华灼来管,那么就意味着他要失去球队的管理权,甚至会失去总教练这个身份,蓝东是不可能轻易答应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一半的对话中,姚国禄断断续续补上了大概信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后会让华灼同学来管理足球队?这个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出来?
“……小灼,蓝教练说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吗。”姚国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册小本子,每一页都是球员的具体信息,她则是用红笔在上面圈圈画画,旁边标注出了很多数据,足以看到细心程度。
华灼抬眸瞥了眼足球场上随处散落的运动员,又低头继续写着数据,听到姚国禄的话,她问:“什么什么意思?”
姚国禄抹了把黑黝黝的脸,喃喃道:“…就是你要管理足球队的事情。”
事情有点玄幻,比做梦还要不可信。
在来之前他就只是想为体育界引荐有天赋的学生,然而没多久之后就被告知,学生要管理球队?想想都是如梦如幻。
华灼点头:“对。不过具体的管理我是不会插手,只插手球员的训练而已。”
说到这个,她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姚国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微微眯了眼睛,语不惊人道:“姚老师,你想要来当教练吗,让球队在你手上开始辉煌吗。”
既然有现成的人选在眼前,她就不需要花时间去物色其他人了。
“反正足球队都这样了,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了。而且这是上上级直接下发的命令,就算是要去玩你也给让着。再说了,如果没能力上上级也不会将人空降,你自己配合好吧。”
蓝东准备好的一腔说辞直接被这句长话给怼了回来,而且他还没有说一句话呢,上级讲完之后直接被挂断了通话。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又听到了华灼这句没有丝毫掩饰,光明正大邀请他之前带的球员来当教练撬他的职位,差点没有被呕死,脸色极其难看,冰锥似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