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耀目,云卷云舒,风吹起萦绕在湖面之上的水雾,通过窗台送进屋内,是阵阵带着荷香的凉爽之气。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仍旧沉睡着的无忧眉心,礼琛害怕起身的动静会吵到她,便化作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昨夜折腾到快到寅时才睡,即便是那些新弟子们兴许已经等候她这个掌门人多时了,礼琛也不忍将无忧叫醒,只是忍着想要看着她醒来的渴望,去替她安排弟子们今天的日程。
礼琛洗漱之后赶到厨房时,只见所有的弟子都已经在那儿用早饭了。
吴菡儿看到礼琛的出现,忙端着一碗豆浆送过去:“礼公子你来啦?掌门呢?”
“......”礼琛下意识地接过豆浆,心想总不能告诉直接跟弟子们说,无忧昨晚熬了夜,在睡懒觉吧?!
罗枫见着礼琛那略显为难的神色,放下手中的碗,笑说:“莫不是咱们的掌门还在睡懒觉?”
礼琛看都懒得看他,只平静地对吴菡儿应道:“掌门今日身体抱恙,门中事务,暂且就由我来打理。”
岂料他话音刚落,引来了众人的哗然。
“啊?!掌门没事吧?”
“定是昨日太过于操劳了,子书师兄懂医术,要不让他去替掌门瞧瞧?”
“咱们一起去看看掌门!”
罗枫翻着白眼没有说话,心下暗道,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病倒了?连床都起不了,想来定是很严重吧......
体质这般羸弱,长得也是一副俊俏小生的模样,还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虽然如此想着,但罗枫心中却又有了,要替他选个适合的招式,改日教他练练,增强一下体质的打算。
礼琛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听他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今日操劳过度,静养半日就好了,你们用完早饭,就到大殿来找我。”
说完礼琛便打算抬腿离去,浑然忘记手中还端着一碗豆浆。
吴菡儿的声音清脆如铃:“礼公子,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用早饭吧,林师姐蒸的包子特别好吃!”
礼琛垂下眼帘,想了片刻,转回身对林香问道:“你可会做红糖酥饼?”
“会的,我这就去做。”
“掌门爱吃,方便的话,午时你能否教教我?”礼琛想要让无忧醒来的时候,能吃上自己亲手做的红糖酥饼。
林香愣了愣,心道莫非掌门和这礼琛公子真是断袖?否则这礼琛公子怎么会有心到向她讨教厨艺,要亲手给掌门做吃的?
礼琛见林香愣在那里若有所思,却久久不应自己的话,追问道:“林姑娘?”
林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礼,忙点头应下:“当然可以!”
“好。”礼琛看了一眼手中的还温热的豆浆,送到嘴边尝了一口,眉头一皱,好甜!
他一向不嗜甜,豆浆从来不加糖,但一想着这是弟子们的劳动成果,也就咬着牙喝了个干净,然后对林香说道:“今后不必替我准备食物,我不需要的。”
说完就将碗轻轻放在桌上,留下一头雾水的众人,先行离去了。
这句话是让林香备受打击!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这样委婉又决然的话来评价自己的厨艺。
罗枫翘着二郎腿,替礼琛解释道:“你不必在意,他的意思,并非是在说你厨艺不好。”
“可是......”
“你以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凡人吗?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哪儿会饿肚子,他吃东西都只是为了解馋,只能说你做的不对他口味,你就莫要再一脸挫败的表情了。”
“天哪......”林香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照这么说来,她不仅让神仙吃了她做的东西,还将要教神仙做红糖酥饼?!
罗枫看了一眼无可救药的林香,咬着包子直叹,好歹也是天玑门的弟子了,还是这般容易大惊小怪的。
神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有本事,还不是能让神仙俯首跟随?这吴游公子,不就是摆在他们眼前最大的例子吗?
等着吧,终有一日,我罗枫定会赶上吴游这小子!
还在睡梦之中的无忧,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挠,于是这一动,就将自己给惊醒了。
嗯?什么东西?
无忧睁开眼睛,想看清是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岂料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异常刺眼,又令她不得不眯起眼,伸出手去挡住阳光,想要翻个身,背对窗台。
嘶!好痛!!
“啊......”无忧摸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腰,睡意全无,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红色的蜻蜓正盘旋在屋子里,似乎是迷路了一般。
原来是这小家伙将自己吵醒的。
礼琛哪儿去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无忧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掌门人,竟然丢下她的一众弟子,日上三竿了都还在睡大觉!!!这叫她今后有何颜面去面对大家?!
“该死的礼琛!怎么都不叫醒我?”无忧一边抱怨着,一边挣扎着想要起床。
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浑身瘫软使不上力?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腿间隐约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
无忧这才脸红心跳地反应过来,昨夜她和礼琛之间......提前洞房了?!
那些旖旎的缠绵画面,一经回想,便像是冲开了闸的波涛,险些又要让无忧被卷入其中,难以自拔。
打住!不能再继续狂想下去了!无忧强迫自己恢复理智,掀开被子时,却又看到那朵晕染开来殷红。
她简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简单梳洗一番之后,无忧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摇摇晃晃地缓慢行走。
刚走出水榭,便看见罗枫正在入口处踱来跺去,似乎很是苦恼纠结的样子。
无忧强打起精神,忍下痛楚,出声问道:“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罗枫本是想来看一看吴游的病情如何了,但又碍于情面,怕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献殷勤,所以才在这儿犹豫不决。
眼下却被突然出现的无忧给吓了好大一跳,他定下神来,看着此刻面色红润,毫无病态的无忧,皱起眉:“你不是病了吗?我看你挺有精神啊!”
无忧一听,她病了?这肯定是礼琛替自己找的借口!
“我昨夜练功把腰闪了,早上痛得起不了床,现在好些了。”无忧心想,反正她腰的确酸痛得厉害,这样一说,也不必在他们跟前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