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悦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啪啪啪……”
“李大福,你给我起来,李大福。”
君悦揉着迷糊的眼睛翻了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觉。谁啊,大清早吵吵嚷嚷没一点公德心。
隔着薄被,门外的声音还是如针一般刺了进来,声声刺耳。
“李大富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君悦气得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转头看着窗外的天色,太阳刚刚越过山头,射进房内,为简单的房间渡了一层金粉。
这大清早的,谁啊?
不知道打扰女人睡美容觉是很缺德的事吗?
她套上鞋子,艰难的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棉被,又看了看床上依然背对着她的小屁孩,大清早的只能叹了口气:“哎!”
本姑娘生平第一次睡地板,丢脸丢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啪啪啪……”
“李大福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本姑娘撞门了。”
李大福?
谁是李大福啊?名字这么难听。
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啊!
“来了,催什么催。”
眯着一双眼睛,君悦摇头晃脑的打开门闩。
闩子刚刚脱落,一股凌厉之风就扫了进来,直向她的面门。劲风令她肌肉抖动,乌发后扬。
尼玛好冷啊!
君悦本能的侧身一闪,劲风与她的肩膀擦身而过。她顺手抓起角落里的一个瓷瓶,用尽全身力气就往门外扔去。同时踢了房门,就要关上。
谁知,只听房门上传来“啪”的一声,又再次被猛地从外面被力道劈开。用劲之猛,房门与墙壁剧烈撞击,反弹了几下。同时一抹火红色的身影跃了进来,手中的鞭子“啪”的攻向君悦。
“哐当,”“咚。”
可怜的门,在反弹了几下之后,可怜兮兮的脱离了门框,倒在了地上,卷起了地上的灰尘。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包括掌柜的在内,都在看热闹。
君悦后退几步,躲闪对方的攻击之余,放下了床帘,不让门口的人看到连琋的容貌。
这娘们大清早不睡觉,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着把她抓回去当压寨老公啊!
没错,这个神经病娘们不是昨晚比武招亲的主角岳锦桐又是谁。
对手使鞭,君悦没有过这样的应敌经验,加之手无寸铁,只有躲闪防守的份。
岳锦桐也是一怔,此人武功竟如此厉害。见他一直在闪躲,每次要打到他,又被他躲了过去,气得卷了房内的一张桌子砸了过去。
门口的掌柜急喊:“哎哎,那个不能扔,要钱买的。”
君悦翻了两个跟头,桌子在他一步之外摔在地上,正好撞到了遮挡浴桶的屏风,屏风也跟着一倒,“哐当”一声桌子四分五裂,满地的木头。
她往旁边看去,身旁正好是浴桶,浴桶里还有她昨夜洗澡的水。君悦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转身就泼向了岳锦桐。
“去死吧你。”
水是透明的,又是无形的,鞭子根本就打不中,只能被水泼了一脸。岳锦桐本能的用手去挡,正好给了君悦机会。
君悦又泼了她一瓢。然后迅速跃身,扯下了飞罩下的帷幔,拧在一捆,甩向岳锦桐。
岳锦桐甩出手中的鞭子,帷幔与鞭子空中相撞,缠绕在了一起,双方各自往后一拉。君悦不敌,被往前拉走了一段距离。
君悦嘴角一抹邪笑,正合她意。
所有人都以为是君悦力气小,被岳锦桐扯着往前,都为她捏了把汗。
可就在君悦距离岳锦桐两步的距离时,她突然的改变了方向,往左移动了一步,与岳锦桐擦肩而过。岳锦桐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
君悦绕过岳锦桐的身后,又绕到她的身前。帷幔连着鞭子缠住了她的左手,绕了一个圈,又缠上了她的身子。
岳锦桐想要挣扎,然整个上身和双手都已经被帷幔束缚了。
她想要旋转身体挣脱开束缚,可是受了束缚的身体,动作又怎么可能比君悦快。
君悦在她的周身跑来跑去,速度快如风,将岳锦桐的上身缠绕得差不多了,这才在她身后打了个结,而后将帷幔的一端向房顶的横梁上抛去。
帷幔绕过横梁又垂下来,君悦抓住一端,用力的往下一拉,另一端的岳锦桐就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中。
动作一气呵成,表演完毕。
“哇!”门外的人一阵惊呼,拍手鼓掌。
君悦将帷幔的一端绑在了房柱上,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奶奶的,一大早的还没吃东西呢,就要干体力活。
“王八蛋,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杀了你。”
悬在半空中的人一边踢打着双腿一边挣扎,一张秀脸扭曲得跟河马似的。众目睽睽之下丢脸,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君悦不理她,走向浴桶旁又舀了一瓢水泼过去,引来周围的人一阵惊呼。
一个男人这么对一个女人,是不是过分了点啊!
君悦摔了手里的水瓢,怒骂道:“清醒了没有?你他妈的谁啊?一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来这里撒野。”
她的火气不小,怒气不小,因而声音也大。
门外的人疑惑,原来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啊!还以为是什么仇家呢!
既是如此,那这个女的的确就是神经病。
岳锦桐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岳锦桐啊!昨天晚上咱们还见过呢!”
君悦双臂抱胸,“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有未婚妻。岳姑娘,拆人姻缘这种事你也要做,不怕遭天谴吗?你看看你把这里打得稀巴烂,回头你自己跟老板说,该怎么赔怎么赔。”
就这点破烂货,岳锦桐才不放在眼里。
“你少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弟弟李大康。我说过,这金沙城的事,逃不过我的眼睛。”
昨晚才见过一面而已,今天不仅知道了她的住处,还打听到了她的底细。看来这岳家在金沙城,势力不小。
哼,为虎作伥。
“岳大姑娘,我给你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说我有未婚妻,总好过我说我看不上你来得强吧!
你今年二十岁,我十五岁,你瞧瞧我,我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毁容了,我有差劲到没人敢嫁,要去娶一个大我五岁的女人吗?”
她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直说得岳锦桐满脸通红。
女人无论在古代现代,年龄都是不能说的痛啊!
君悦也觉得她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她刚才是因为太气愤了,才口不择言。
可她又不想道歉,谁让这神经病大清早的跑来撒野的。
她走到门口,冲门外的人吼道:“看什么看,醒了就去吃饭,再看我连你们都打。”
众人被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转身下了楼,只剩掌柜一人还站在那里,卑躬屈膝,一双眼睛看着里面的残骸,痛心疾首。
君悦说道:“里面那位,是岳家的千金,这屋子里损坏的东西,你找她赔去。”
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是,大侠,我,我给你另开一间房。”
“好。”君悦说完,转身进了房内。
门已经坏了,漏了一大口子,房内东西散乱一地,乱七八糟,跟她初到芳华苑时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