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知走了多远,一路上疲惫不堪,南京应天府成为沦陷区,几个人是绕路走的,总算遇到一个小村落,几个人打算进去借碗水喝,但是一进村被一个身材畸形脚步蹒跚的小伙子拦住。武维扬见此人来者不善站到应雪身前。
“什么人?”武维扬呵斥道。
“你们是什么人?”少年反问道。
“开封医者!”武维扬回答道。
“开封,东京人?哼伪楚的狗腿子。”少年二话不说抄起一根砍柴刀两步闪到应雪身后,擒贼先擒王先杀你家主人。
武维扬被这一闪身吓愣,脚步连跳跟上,“你到底什么人!”
少年没有理会,见有人来阻挡反手劈刀直对武维扬面门,“当心!”应雪大喊,武维扬手中只有一把旧刀,当年做捕快留下的,刀都来不及出鞘直接横向一挡,但是少年变纵为横来了一招腰斩,危险之际,突然刀停了,少年呆愣愣的僵住,如同定格的雕像。武维扬长舒一口气,突然少年眉头一皱,咳~从嘴里挤出一口血。
“你有内伤?”武维扬问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有没伤的地方吗?”
武维扬仔细端详一番,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畸形,完全是被千斤锤敲打百下打烂一般,浑身上下都是淤伤与断骨,但是都被很拙劣的手法接上,不得不说此人内功恐怕世间没有敌手。
“三九!”武维扬喊道,“过来一下。”
“哎,少爷您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三九跑到武维扬身边。
“给他把把脉。”
三九放下背箱从里面里拿出一个小垫子,以箱为桌伸手去摸少年的腕。“啪!”少年一巴掌把三九打开,“张邦昌的狗,滚远点!”
“这位朋友,您有所不知,张邦昌已经携玉玺南逃准备把正统还于赵氏,现在金人另立一个刘豫名曰大齐国,我们就是避乱归宋的难民。”应雪解释道。
“哦?是难民还是密探?现在金人翻山见海寻万岁,让你们过去,痴心妄想!”
“这位小哥您怎么不明事理,刘豫杀了家父洛阳明医兴季先生,此乃不共戴天之仇,而且汉人为金人做密探,你是怎么想的。”说着说着应雪小孩子脾气上来好像要吵架。
“你说什么?你父亲是何人?”突然少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家父应黎,江湖人称兴季先生,是举世无双的名医。”
“他……死了?”
“唉~奸人刘豫,家父劝说他保留赵氏皇陵,他不听劝不仅杀了父亲还要灭我满门,我们一路逃亡至此,只是要讨碗水喝,没想到还遇到你个楞头。”
少年推开武维扬放下刀跪在地上对着应雪连叩三个响头。“哎哎哎?您这是何意?”应雪跑过来搀扶少年。
“四年前令堂大人救了在下一位朋友,而且给了小生一碗面糊充饥,然而恩情未报先生就这样匆匆离世,小生惭愧。”
“你是唐迎!”武维扬突然喊了出来,跟着爬行两步扶住他点胳膊,“兄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少年转头看看武维扬,注视了一会笑了出来,“武大哥,你胡子长了头发灰了,再加上你这一脸皱纹小弟真没认出来。”
“当初我醒来,先生描述过是你把我背到医馆的,多亏了你,再晚一刻在下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你没事就好……”
“可是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兄弟。”
“别提了,我本事不大,被金兵数万铁蹄踩踏一番,苟住一条命但是放走了金兵。”
应雪看得眼睛发直,心说:“你能活命,还说本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