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武维扬和应雪是一个看法,别说数万铁骑了,一个他也受不了,“兄弟你居所何处,我们帮你疗伤。”武维扬关切的说道。唐迎指了指不远处的柴棚,“这里村民与世无争,心地善良,他们给迎腾出来一间小草屋静养,期间不时有人送来茶饭。”
武维扬扶着唐迎走进柴棚,果然里面有一张床榻,唐迎卧身躺好三九为其号脉。过了大概一刻钟,武维扬焦急地问道:“哎呀怎么这么慢,先生号脉抿口茶的功夫就够了!”三九示意他安静,又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位少侠的情况很糟糕,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经脉是完整的。”
“你是不是搞笑,刚刚他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武维扬话说到一半被三九抬手打断。
“话是如此,但是和这位少侠断骨一样,不知道什么说法把全身经脉系数接上,手段粗糙了点但是效果还可以维系,只是不得运功动气,方才稍微一活动胸膛左侧的经脉出血,险些要了他的命!”
“那有何办法救他?”
三九摆摆手,“不急,你就不好奇何人给他续脉?”
“对啊,是什么妖魔,竟然比兴季先生还要厉害。”武维扬问道。
三九指指唐迎,“他自己!”
“什么?不可能吧,兄弟你……”
唐迎没有说话,额头上汗珠往下啪嗒啪嗒地掉,应雪烧了水帮唐迎擦拭身体,武维扬十分好奇,于是问三九:“他是如何做到的?”
三九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棍,已经段成两节,从上面的痕迹来看是被咬断的,地上同样的竹棍还有好几根,“想必那一定是个痛苦万分的过程,一会儿我帮他正正骨,要不以后的形象就很难看了。”
“那经脉呢?”
“洗髓经!传闻少林有一门打不死的功体,源于道广于佛,方才我号脉,刚感受到脉搏那一刻,脉搏时而强劲时而微弱,说明此人内部有出血,我定位到胸侧,但是过了会脉搏不强不弱趋于平稳,摸起来有颗粒感,怎么形容呢,你在医馆多年,知道喜脉吗,非常相似,体会节奏的变化我推断他的心脉会重塑再造,果然现在脉搏十分有力,跳动加快,说明身体虽然劳累,但是经脉已经正常。”
“原来如此,天佑我唐迎兄弟,当初就觉得这小子不一般。”
“咳咳!唐迎轻咳两声,突然“啊~!”的惨叫,武维扬一惊放下杯盏抬头,原来三九在掰唐迎的肩膀,“按住他!”三九喊道。武维扬与应雪两人吃体重地压了上去,三九硬生生的用手肘下压唐迎凸起的骨头,咔嚓~异骨正位,几个人喘了口气,三九端起唐迎的胳膊,慢慢地把呼吸调整均匀,“来,下一个。”
唐迎抄起一块木条塞进嘴里,三九把胳膊一抻,咔啦啦~响声清脆,捏紧手指上下一抖,手臂非常僵硬,三九凝视着臂膀突然掐住肘部上面一点两指一掐,唐迎眼睛都翻白了。
“你忍一忍,全身上下断骨七十七处,你自己胡乱对上了,但是不能任期愈合,没办法,已经长好的可能要再断一次。”
唐迎把木条从嘴里抽出来,说道:“你要不要来个痛快的。”然后从床侧摸出来一把暗紫色的长剑递给三九。
“少侠你别玩笑,要不……”三九想了想,突然伸指连点三穴然后两指前弯搥了一下唐迎喉部,“额……”唐迎顿时眼睛发直晕了过去。
“痛快啦?”武维扬问道。
三九撇了他一眼,然后再度端起唐迎的胳膊,指肚在细腻的手臂皮肤上游动,每到断骨处一旦有对接不规则的地方都发力按正。整个治疗过程长达三个时辰,晚上还有一位大叔前来送粥,看到屋里这么多人非常诧异,知书达理的应雪细心对齐解释了一番。大叔心肠很好,回家又拿了锅一碗一碗地盛给其余三人。
道了谢,三九解穴叫醒唐迎,别说这一波折腾,唐迎看上去正常多了,好歹捏出了人形。喝了点粥吃了一些青菜,几人挤在草堆中睡下,战乱带来的改变就是曾经挑剔万分的少爷公子,在草垛里睡得那么香甜。
清晨,武维扬说要带唐迎一同上路,唐迎拒绝了,“武大哥,苍飞有约要前往秦岭,先在这里养养伤,等腿脚恢复就会西进,就不陪诸位南行了。”
“也好,不能逆了你的意愿,三九把我们的银两分一半给我兄弟。”
“啊,好。”三九从背包里拿出两张银票和一点碎银子递给唐迎。
“武大哥我不能要,你们拿回去。”
武维扬上前一步塞进唐迎手里,“看看能不能找人把房子修一修,马上入冬,注意保暖,做几身衣裳,我们走啦!”
“大哥!”唐迎喊住武维扬。
“兄弟,把钱收好!”
“不,大哥,钱迎收下了,只是……”唐迎从床侧拿出苍飞剑递给武维扬,“你们拿着,去镇江寻一位姓韩的将军,字良臣,出示此物他会保三位安全。”
武维扬接过剑,端详一二还给唐迎,“兄弟,万万不可,还是你留着防身。”
“拿着,我还有一把更厉害的。”唐迎拍拍手边的桃木剑鞘。
“唉~也好,寻得韩将军后,我会亲自把剑送还于你。”
“那就有劳大哥了。”
武维扬转身上路,唐迎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默默走向孤寂的柴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