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帮我呢,也可以,不过我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了,我现在呢是礼部尚书,虽然管不到你们这些骗子的事情,不过万一我要是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新上任的京兆尹,你觉得他会不会管你的事情呢?”
清平平日里最讨厌和这些官员打交道,自然是赶紧摆了摆手,“顾大人见谅,小的多有得罪。”
“也不算是难为你,这件事情应该是你拿手的。”
清平虽然说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过,顾淮安是见过他的真本事的,那些蛊虫对于清平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倒是并不担心,清平会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办法。
“好了,到了就是这里。”
清平虽然说不乐意,不过自己和顾淮安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顾淮安和自己之间,虽然说是冤家,可也算得上是知己,自己每次都是受他“胁迫”做一些事情,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见顾淮安做什么坏事,都是救人的事情,自己也就没有什么推脱的了。
几个人现在都在屋子里,顾嫱因为实在是不懂得这中间究竟要做什么事情,所以就站的比较远,靠近门口,清平一进门,就先看见了顾嫱。
“哟,怎么还有个姑娘混在男人堆里?”
顾嫱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顾淮安反应倒是快,毫不留情的朝着清平的脑袋上捶了一拳,“干你的活,别那么多话了。”
清平走到了床前,看见了虚弱的睁开眼睛的姑苏然,显然有些吃惊,“你们是真的厉害,这人种蛊虫少说也有十年了,这么厉害的骨头,把他身体的根基几乎都捣毁了,竟然还活着?”
清平说话不中听,只是姑苏凉听顾淮安说,这是一个能够救自己弟弟的人,所以也不好发作,“还请公子帮忙驱蛊。”
清平看了看深深弯下腰去的姑苏凉,再看看身后的顾淮安,“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你整天威胁我,还要让我帮你做事?”
顾嫱看了这一幕反倒觉得有点有意思了,自家哥哥本来说是去街上溜达溜达,换换心情,怎么就突然带回来这么个奇怪的人物,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这个人难道真的有什么能够驱蛊的大本事?
“需要准备什么?快点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去准备。”
“别忙了,这没有用的,这种蛊虫是配合着相应的圣物的,若是没有圣物和相对应的方法,是没有办法取出来的,你现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没有办法。”清平摊了摊手,“不过这个蛊虫倒是很少见了,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还真的想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虫子呢。”
姑苏凉听见清平说这话,心里也有个数,看来这个人果然是有点本事的,于是赶紧从怀里掏出了血玉,“公子,这东西,你看看能不能引蛊?”
清平接过了姑苏凉手中的血玉,“玉到是块好玉,顾淮安,我要是帮你把这个人治好了的话,这种成色的玉佩,你少说也得给我来个十个八个的。”
“少说废话,快点说,都需要准备什么?”
清平的脸色一下子也就沉了下来,简直和刚才嬉皮笑脸的人判若两人,“需要金针,黑狗血,再给我弄点酒,一定要烈酒。”
这蛊虫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呆了少说也有十年了,又是进入血脉的蛊虫,说不定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沈千山和顾嫱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在帮着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之后,也就退出去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清平和顾淮安,就连姑苏凉也只能远远的在一边看着。
姑苏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记着,你若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的,就赶紧叫出来,免得等一下我控制不好手下的劲。”
清平在姑苏然的身上,用金针扎了几个窟窿,因为用的是粗针,被插过的地方马上就开始渗血了,不过姑苏然却好像没什么反应,清平把血玉放在各个伤口的地方试探了一下,慢慢的就看见了靠近指尖的位置,稍稍有了些起伏。
“看来就在这里了。”
清平倒是觉得一开始帮这个年轻人救治的人,也是很有本事的,虽然说不懂得驱蛊的术法,不过也知道封住了年轻人的经脉,这样的话蛊虫就不会随着经脉四处流窜,在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是最聪明的做法了。
清平将金针刺入姑苏然的手腕,扎了个对穿,然后将整碗黑狗血洒在周围,这次才把血玉放在了伤口的附近。
清平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姑苏然的手腕上有起伏,可是在快要接近伤口的时候,姑苏然突然一个翻身,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样的场景就连清平没有想象到,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可是又不敢擅自行动,只好求助于身后的顾淮安,“你快来看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淮安本来还以为这是去骨的一个步骤呢,本来想上来帮忙,却怕耽误了他,没想到是真的出了问题。
“不对劲,经脉逆行,确切蛊虫很有可能很快就会开始移动了。”顾淮安眉头锁死,“清平,你快想想,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劲?”
“不可能啊,一般持股都是这样做的,就算是有圣物,也都是这个样子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清平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个步骤做得不对,这样的事情自己做的也不止这一次了,怎么偏偏在他身上,就出了问题了呢?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顾嫱和沈千山两个人在门外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赶紧推门走了进来,姑苏然身边大滩的鲜血,再加上屋子里人脸上紧张的表情,都证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对了,血!”
清平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这里有没有人是这块玉佩的真正主人?在苗疆的巫蛊之术里,有一些特殊的蛊虫,是需要不同的血的。”
“这块玉佩,是我的母妃留给我的,可是他并没有跟我说过任何有关于这块血玉的事情,抱歉,我也无能为力。”沈千山一听这话,脸色也有些糟糕,自己一直就在怀疑,莫非当时把玉佩交给自己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和自己说了什么自己没有记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白白的糟蹋了姑苏然的性命?
“不对,那就不对劲,只要拥有这块玉佩的人就一定会知道,有关于这块玉佩的所有的事情,圣物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如果你的母妃不知道,那你母妃的家人一定要知道的出,这块玉佩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妃。”
清平十分的确信,因为这是苗疆的传统,所有的蛊虫,都是从苗疆传过来的,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这一点。
“可是我的母妃真的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而且我母妃的母家已经……”
“不对,这块玉佩的主人真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的母妃,而是顾临江。”一直在一边十分沉默的姑苏凉突然开了口,一直以来他们都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件事情,也一直以为这块玉佩就应该是沈千山的母妃留下来的。
就算是一代一代传下来,这块玉佩也一定是沈千山母妃的母家传给他的,可是,姑苏凉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消息。
清平的话听着听着,姑苏凉脸上的表情就显得越发的怪异,事情还要追溯到自己刚刚认识顾嫱的时候,自己还记得那个时候之所以会找到顾嫱的身上,其实也是因为这个传闻。
就像是血玉这样子的圣物,全部都是一脉相承的,当时他去过苗疆,也早就已经打听过了,拥有血玉的人,应该就是顾家。
自己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顾嫱,却没有想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顾嫱的身上,乃至所有的顾家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佩戴过血玉的痕迹,也就是因为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自己,才会刻意的去接近顾嫱,想要看一看,血玉是不是被她收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没成想绕了这么大的一圈,血玉竟然在沈千山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这块血玉的主人,其实应该是顾临江,对吗?”
“我不知道这样说究竟合不合理,不过现在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我想,用血玉驱蛊的时候,应该是有些特别的方法,不然的话,蛊虫不会对玉佩产生反应,玉佩也不会没有办法把蛊虫引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倒不如直接去问一问这个人,他一定会知道有关于这块玉佩的事情。”
清平脸色有些尴尬,只不过,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他虽然是南疆的巫蛊师,可是几次都败在了顾淮安的手下,没想到这一次才刚刚进城,就正好被他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