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满堂待魏现离开,对身旁道:“蒙狐,你休息的太久了,是时候该活动活动手脚了。”
郁满堂身边,就在魏现刚刚坐着的座位对面,一个面貌普通,个子不高的男人现出身形来。
“蒙狐要先谢卝主的信任,”说罢,拿过魏现不曾碰过的那杯茶水凑到唇边道:“其实到目前为止,不管是玄机道还是那个天剑灵,这样的安排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我们不能将她们赶到对立面,不能离得太近。”
抬眼瞥了郁满堂一眼又道:“回来的路上属下碰——巧,远远的望了一眼,真是个大美人儿啊......”
“哼,”郁满堂瞪他一眼道:“你别一天到晚的耍小心机,误了大事,有你好看!”
“嘿嘿,”男人恬着脸坏笑道:“这哪里是什么小心机呀,我总要看看未来的卝主夫人是个什么样子吧?”
郁满堂蹙眉:“别胡说!”
“嘿嘿,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说着给自己又倒满一杯茶水,指指自己的脑袋叹息道:“我呀,这辈子所有的天赋都在这里了,你不必背着我,背着也没用。”
郁满堂干脆呼出一口气,松了眉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喜欢,她......还不足以与大事相冲突,更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蒙狐趴在桌子上,抬眼盯着郁满堂道:“放心吧,我会帮你把媳妇送入洞房的。”
郁满堂无奈的笑着看他:“就你事多!当初就该让你被乌眼儿吃了。”
蒙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戏谑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一出手就得了半月卝四杰之一的智囊担当,还落了个牛气哄哄的黑色灵豹。真是的......我去城里溜达去,懒得理你。”嘟囔着就隐匿身形不见了。
蒙狐顺着之前蝶影告诉他的暗道,很快便离开了丈剑门,漏夜来到了肆城。
晃晃悠悠的叼着一根路边摘得的野草,漫步在城里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上。脑子里快速转着,是去留香居呢?还是去苍王新近重开的壶泰居呢?
这留香居虽说有美人儿,可是却是个画皮成精的妖女。壶泰居呢......竟是些臭男人。翻了个白眼儿正在纠结,突然看见天空中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一闪而过。
嘴角勾起,将杂草一口呸在地上道:“爷爷正愁不知道去哪儿呢,这就有指路的了?”眼睛冒光的快速追去。
要说除了脑子好使,他也就这身轻功能拿出来炫耀了,自然不会跟丢了。
一路跟着到了一个破旧的茶楼跟前,周围的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了,漆黑一片。
蒙狐挑眉摸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隐匿身形,翻身进了茶楼。
只见一个包厢内还亮着灯,正要上前去查看,肩膀却被人扣住。正想反抗,在闻到一丝熟悉的药香时彻底靠在了那人身上。
翼北一把将人拎着领子带出了茶楼,沙哑着嗓子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忙着呢!”
蒙狐探头看看翼北身后的茶楼道:“什么人啊?还用上了千里流萤?”
“千里流萤?”翼北疑惑。
“废话,要不然我能跟过来?”
翼北看看身后道:“这司徒存孝和一个梧州来的商人在里面,进去有一阵子了,我一直在门外,没发现你说的什么流萤啊?”
“司徒存孝?”蒙狐眯眼,这家伙不是那个前任副掌门的儿子吗?怎么跟梧州国还扯上关系了?
翼北点头道:“听蝶影说他不是司徒尚品的亲生儿子,只是为了一个叫千机令的东西,在十几年前杀了真正的司徒存孝,潜伏在那老不死身边的。”
蒙狐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儿惊叫出声:“千机令?你没听错或者说错?”要是蝶影说这话,他绝对不会怀疑,不过翼北这家伙除了对毒敏感,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实在让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废话!”翼北将两个字原封不动的还回去道。
蒙狐闻言也顾不上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使劲儿的挠挠头。心说:这小小一个盘龙边陲的肆城是怎么了?先是卝主,后是天剑灵和公孙轨,现在又来个司徒存孝!对了,还有那个棘手的苍王。
蒙狐头一次觉得脑仁儿有点疼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留下怔愣的蒙毅,原路返回御龙轩。
郁满堂刚刚沐浴完,准备上床睡觉,蒙狐就一阵风的刮了进了。
“什么人!”门外侍卫惊觉喝道。
郁满堂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家伙,对门外道:“无事,我开窗透透气。”
挥手在周围布下隔绝阵法,撩起睡袍坐在床沿上,支起一只手,等蒙狐把气喘匀。
良久之后,蒙狐干脆一屁股坐地上道:“卝主,我说你怎么就是个招惹是非的人啊?亏得当初你让我去梧州呆了几年,否则身边这样乱糟糟的,你准备怎么应对啊?”
郁满堂挑眉道:“发现司徒存孝了?”
蒙狐萎靡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之前我没想那么多,刚刚在肆城发现了千里流萤,那是跨国传讯的虫子,只有皇室能用的。我就好奇跟去看看,这才从翼北嘴里知道司徒存孝那小子在找千机令。”皱眉看着郁满堂道:“我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郁满堂冷哼道:“说重点!我还要睡觉。”
蒙狐张了张嘴道:“得,我说重点!”
原来千机令是梧州国皇室暗部军队的调令,持此令者可号令暗部十万精锐,必要时甚至可以持令封王!二十多年前,梧州国的前公主屠苏,为了要与所爱的异国男人私奔,盗出了千机令。
这件事在当时的梧州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后来据说两人被当时的帝君擒获,那异族男人愿意放弃公主回到自己的国家,这才留了一命离开。
原以为这千机令在公主身上,哪知公主因为被那男人所弃,不死不活的,始终不肯开口说话,更别提说出其下落了。
几个月后,公主生下一个男婴,帝君以男婴的性命要挟,要公主交出千机令,公主却依旧不为所动。帝君一怒之下断了那男婴的男根,要那男人断了传承。虽然险些让男婴丧命,依然没有得到千机令的下落。
后来,在男婴和公主被幽禁在宫城最荒凉的一处院子里,直到那男孩六岁,公主终于抑郁而终。
郁满堂静静的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卝主,你可想到什么?若是那司徒存孝是十几年前顶替了本尊,为了千机令而来,又与梧州有关,如果他再不是个男人......”蒙狐越说越快,只是不等说完,却被郁满堂抬手阻止。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现在的司徒存孝就是那个男婴!”
蒙狐翻身爬起,紧张的凑到郁满堂眼前道:“可找到千机令了?”生怕听到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
见郁满堂摇头,又坐回地上,不一会儿又坐起来问:“那他找到了?”
郁满堂又摇摇头,道:“义父现在就住在飘渺斋,可是怎么都没找到。”
蒙狐想了想,站起身道:“我去找!”说着就要朝外面走,却听郁满堂道:“随我从暗道过去。”边说,边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