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咬着下唇仔细回想着关于凤珏的一切信息,说道:“当初我被天命委派看守凤珏,只知道这是一件上古神器。终有一天会有有缘人破除幻境,取走它。后来你和姐姐来了,也让我认定了你们是这凤珏的有缘人。可是我只知道凤珏有影响空间的能力,制造幻境、平行空间,至于救人……”
公孙轨静静地听着谷雨说话,虽然内心焦急却也不敢打断她,生怕就此丢掉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师父,我们可以尝试将姐姐的血滴在凤珏之上,也许能激发凤珏认主!”谷雨突然灵光一闪建议道。
“你是说……这凤珏有灵?”公孙轨皱眉疑惑道。
这凤珏自从八百年前得到后,就一直由他保管,也是无意间发现凤珏能根据意识制造幻境和平行空间的事情,可却从未想过凤珏有灵的可能性。
摊开大掌,看着躺在手心的凤珏,公孙轨还是决定试一次,因为这可能是目前唯一可能将徐婉拉回来的办法了!
转身来到徐婉身侧站定,牵起毫无反抗之力的纤纤玉手,用银针在徐婉食指上刺了下去。
一滴鲜红的血珠被公孙轨滴在凤珏上,顿时黄色的光晕由弱变强,逐步扩散。将整个木屋内照得通亮,仿若笼罩在黄昏下的残阳内。
公孙轨甚至能感觉到凤珏在发烫!可他依旧死死盯着掌心,直至那血珠彻底被凤珏吸收殆尽,整个凤珏由黄白色变得赤红。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自凤珏上发出,公孙轨和谷雨都下意识的侧头闭眼。
公孙轨只觉手中一轻,待再看时,掌中已经空无一物,面前却站着一个奇怪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间一条金黄色丝带。一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披散着,一张俊俏的脸孔凤眼微眯,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俨然一位慵懒的贵公子模样,看的谷雨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可是之所以说他奇怪,主要是因为:他竟然头顶长着一对犄角!
男人抬手摸了摸整齐的发尾,一脸不耐烦的看看眼前的两人,懒懒道:“你们谁如此大胆,竟敢扰我清梦?”
“你是?”公孙轨还算镇定的问道。
“哼,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就给我喂食鲜血?”男子挑眉道,明显有些不悦。
环顾四周简陋的木屋,不由蹙眉道:“怎么现在地界的人已经过得如此狼狈了吗?”
可是当他看到床上的人时,公孙轨敏锐的发现,男人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凤、凤鸾?”声音都在颤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凤鸾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男子眼神凌厉的瞪着面前的一男一女问道。
谷雨在看到瞬间冰冷并带着怒气的眸子时,这才一个激灵从美男惊艳的失神状态中回神。
公孙轨叹了一口气,将徐婉魂修时发生意外,魂穿八百多年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男子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到公孙轨讲完才问:“她好好的天剑灵不在天界呆着,跑到这里玩儿什么失忆?”
公孙轨不得不又将凤鸾下地界游玩,爱上地界男子却不能长厢厮守,绝望间给自己下了十世情劫诅咒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公孙轨突然觉得很是心累,看着男人坐在床边,爱怜的一遍一遍抚摸徐婉有些干枯的头发时,实在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
男人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床上的女子,有些苦涩道:“凤鸾,你我兄妹难道就该遭此劫吗?先是我被封印地界幻境,而后你又……怪我,都怪我!不该为了让你知晓情爱去偷什么天界的禁药浮华丹,否则你也不会落得这个境地!”
公孙轨有些气结,照男子的说法,他是凤鸾的哥哥!而这个当哥哥的居然为了让妹妹了解情爱去偷天界禁药?难不成凤鸾当年下地界也是为了去了解情爱?为了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哥哥?
如今倒是懂得情爱了,可结果呢?得到的只有伤痕累累而已……
即便公孙轨心里有漫天的草泥马奔驰而过,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这位公子,如今婉婉……就是凤鸾这一世的名字,她这个样子可有办法将她拉回来?”
凤珏回身问道:“什么这位公子?我叫凤珏,是凤鸾的亲哥哥!”
公孙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道:“那凤公子可有办法救她?”
凤珏蹙眉低头道:“我需要梧州紫菱草!”
“紫菱草?”公孙轨皱眉道:“可是梧州天山顶的紫花白蕊的灵草?”
凤珏有些讶异的看着公孙轨:“你知道?难道你有?”
公孙轨舒展了眉头道:“是,不过是我很多年前偶然得到。”
凤珏登时起身急色道:“拿来!我只要一株就好。”
公孙轨张了张嘴说:“只是这紫菱草不在我手上。”
见凤珏顿时黑了脸又坐回床边,掏出一枚令牌道:“谷雨,你速拿我的令牌去临邪的奇鸧斋找鸣老,将所有灵妖灵草都拿回来!最重要的就是紫菱草,知道了吗?”
谷雨点头自公孙轨手中接过令牌,没敢停留,转身出了木屋,直奔临邪!
“凤鸾……”
公孙轨眼见着一个七尺男儿像个孩子似的执着徐婉瘦骨嶙峋的手哭着,叹口气出了木屋。
他不难看出来,也许凤鸾这个哥哥是不怎么靠谱,可是对他这个妹妹却是真情实意的,让他们单独相处吧……
悄然离开木屋,顺手扯了隔绝的阵法。出得门来,却见郁满堂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一边还蹲着一团雪白。
“你……日后有何打算?”是郁满堂的声音。
隔了好久,那白色的一团回道:“如今我已经与徐婉契约,自然是跟在她身边。只是……对不住卝主多年来的栽培之恩,流苏心中有愧。”
“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公孙轨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一人一猫耳中。
苋月明显身体抖了一下,还是低头回道:“在迎仙客栈的时候,”顿了顿又道:“我本也不打算隐瞒,只是淙淙姑娘的死刺激了我,想起之前的事情惊惧忐忑之下被主人收入了储物戒指……”
“所以你确实是丈剑门……不,应该说你是半月卝安插在司徒存孝身边的那个厨娘?”公孙轨问道。
苋月点点头,依旧不敢直视公孙轨。毕竟她身份尴尬,而当初又有背主的情节,难保公孙轨不会多想。
公孙轨沉吟片刻后道:“你既然决定跟着婉婉,前尘往事也就当作过去了,至于郁掌门……”
郁满堂低头看着苋月微笑道:“流苏已死,苋月,你的事情以后就由你的主人做主了,不必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