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殿外地上的空无一人,只留一滩血迹的空地,脸色齐齐一变。
库尔纳伊变脸是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竟然被人跟踪了!不知道这人是为了塔乌尔来的,还是跟着自己来的,或者本就是来监视他们二人的。
她几乎不用猜测,都知道这人的出处。不是相佐的人,就是少君塔乌托的人,可左右都是塔乌托的人了。
看来给塔乌尔封王的事情,已经让塔乌托心生猜忌了,那个男人对背叛还是相当敏感的。
如果真的是塔乌托派的人,那么此人又听到了多少呢?想到此处,不由皱眉,说实话,塔乌尔没有明确的表态之前,塔乌托还是她手里的选择之一。
本来她今天不必急着来确定塔乌尔的态度,可是越早确定,她也好越早布局,当然也包括对塔乌托的态度问题。
而塔乌尔变脸则是因为库尔纳伊的身手!他自认修为不低,可是就连他都没有发现那人的存在,库尔纳伊竟然能察觉到,并且出手伤了那人。
“看来二皇子身边的护卫并不尽心啊!”库尔纳伊冷冷道。
塔乌尔勾唇沉声道:“诶,不是不尽心,恐怕只是没有纳伊优秀的人罢了。”
库尔纳伊轻哼了一声,但是嘴角还是勾起了弧度,斜晲塔乌尔道:“油嘴滑舌,我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说完闪身欲走。
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拽住,惊讶的抬眸看过去,塔乌尔一脸忧心的看着她问道:“可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还是塔乌尔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更何况还是如此关心的态度,让库尔纳伊忍不住暖心的同时,竟有些羞涩小声埋怨道:“你,你放手。”
塔乌尔似乎也觉得不妥,好在周围也只有端着茶盘,刚刚走到廊下的拓而已。尴尬的收回手,轻咳了一声。
库尔纳伊娇羞妩媚的望着塔乌尔安抚道:“放心好了,那人中了我的招儿,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顿了顿还是倾身凑近男人,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午夜再来找你可好?”
塔乌尔表情顿时一变,有些赌气道:“在纳伊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吗?我若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定是要明媒正娶的纳入殿中,如何能让纳伊做这样伤害自己、不顾名声的事情?”
这话说得库尔纳伊直接呆掉,你说他对自己无情吧,人家要明媒正娶,而且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说他有情吧,他又是在明明白白的拒绝自己......
库尔纳伊纠结了半晌,咬唇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硬是摆出了旋即欲泣的表情来。
塔乌尔叹口气,自怀中取出一枚晶石坠子塞入库尔纳伊手中道:“纳伊,你若真的对我有情,这坠子就当是我在你身边。你可知,五年前我逃离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躲开你,而是因为无法从父君手中光明正大的将你据为己有。如今我回来了,就算是为了你,那个位置我也要一争!”
看着库尔纳伊不可思议的样子继续咬牙深情道:“可是我回来前就听说你和皇兄暗通款曲,我不相信!直到你昨日来找我,我知道你对我还是在意的。而今日父君下旨封王,我才真的相信,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等了五年......”
库尔纳伊瞪大了眼,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晶石坠子她自然认识,是当年塔乌尔亲生母亲死前留给他的遗物!
如果说塔乌尔突然的转变还让她心存怀疑的话,那么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能将此物给她,也实属难得了!
低头垂眸,库尔纳伊嘴角勾起,将手中那枚晶石坠子攥得紧紧的道:“塔乌尔,我姑且就信你一次。“抬起头,眸子闪亮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踮起脚尖在塔乌尔的侧脸上留下一吻,瞬间失去了踪迹。而与此同时,远处的一个黑影也随即消失无踪。
“拓,你没有发现外面的人吗?”塔乌尔没有回头,背对着还躬身站在廊下的人道。
口气中因为那个恶心的妖女的一吻,和不得不送出去安抚她的坠子,竟有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
拓倒是淡定,哑声道:“无妨。”
这两个字就有意思了,塔乌尔回头,看着拓,笑了。
傍晚,厝桑节进入了尾声,有几个不错的参赛者都打得很是精彩,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距离皇室斗场附近,最好的酒肆的包间内......
“从哪里冒出来的莽汉,竟然将我精挑细选的人都给弄了个半死不活!没有一个能进三甲的!”塔乌托重重的将手中酒杯蹲在石桌上恨恨道。
刚刚带着消息应约前来的蛮戽眸光一暗,他自然是认得那个曾经跟着马茕的小子,可惜他却不能告诉这位鲁莽的少君,否则玄机道是彻底不会放过他的。
说实话,湖堂的人参一脚进来,他比塔乌托可郁闷多了。只是眼下解决了皇城的事情才是尤为重要的,至于玄机道的事情只怕是因为正副两位道主的莅临,有人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
“臣下蛮戽,拜见少君。”蛮戽正色行礼道。
若是平时,他还敢爽朗的笑笑开个场。可今日不光是少君不悦,他心里也不爽快,以至于他也不能打破这份讶异的气氛。
“坐吧,”塔乌托强压下怒火,对着一边的石椅抬了抬下巴道:“安排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蛮戽沉下脸,眼观鼻,鼻观心道:“那二位怕是已经联手了!”
“什么?”塔乌托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还是皱眉惊叫出声道:“你确定?”
蛮戽苦笑的看着塔乌托,语重心长道:“我的少君啊,我派去的暗卫都折损了一个,还能有假?”
见塔乌托还是眯眼质疑的样子,蛮戽继续道:“原先我都不知道,咱们这位帝君的爱妃竟然也是个高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我那暗卫出去的时候两个活着的,回来的时候一个活的扛着一个死的回来的,人整个都黑了!“
若说之前塔乌托还心存侥幸的想着那个前两天还跟他缠绵悱恻的女人没有背叛他,那么听完蛮戽的话,他也就全信了!
因为这些年来,他太熟悉那个女人了,虽然她很神秘,可是他见过她用这种手段杀人!不过盏茶的时间,人就全黑透了。
想到这里,塔乌托闭上眼睛良久,回忆他与那女人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就笑了,最后竟然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
这笑得蛮戽一个不知所措,眉头皱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