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实在不想在斗场压抑的呆下去了,加上人多,空气流通不畅,索性跟公孙轨说要回去。
公孙轨考虑到荼靡宗那位只怕就守在周围,翼北的动作未必有那么快。安全起见还是亲自陪徐婉回了查步苏的私宅,布上了隔绝阵法,这才返回皇家斗场。
而另一边离场的还有刚刚被封了‘斗北王’的二皇子——塔乌尔!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后,库尔纳伊也找了个借口,丢下帝君和少君塔乌托回皇城去了。
塔乌托躬身目送库尔纳伊妖娆的离开,眸子眯了眯对身边的贴身侍从耳语几句后,依旧稳稳当当地陪帝君看场内的武斗……只是那张脸已经黑得更狠了。
塔乌托的侍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帝君的看台,快速闪身进入了另一个不远处的看台,将少君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手持酒杯,美人在怀的相佐大人。
“哦?”蛮戽放下酒杯,挥退了美人儿和侍女后问道:“少君确定要监视那二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蛮戽与塔乌托在三年前就已经达成了合作共识。这位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帝君的人,对他而言自然是依附和利用个不二人选。
可是库尔纳伊......这个女人一直让他有种想敬而远之的感觉,而蛮戽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过想到这个女人与二皇子扯上关系,又在现任帝君面前有着不可忽视的话语权,还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待那传话的侍从离开,蛮戽低声道:“末影。”
一个灵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蛮戽看台的阴暗处,看身形竟然不像是斗创国人。
“知道怎么做了?“蛮戽嘴唇甚至都没有动,只垂眸又端起酒杯淡淡道。
那被唤做末影的,只用力点头,又如来时一般消失无踪。
斗创皇城内,二皇子塔乌尔的外殿内......
“你......”塔乌尔看着这个自昨夜起就跟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总觉得塔乌托说的没错,这人身上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可是若是问了,又担心碰到了对方的忌讳。
“二皇子是想问我的身份吗?“拓也不傻,冷静的回道:”二皇子只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对你毫无敌意的影子即可,换而言之,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人,平时只当我不存在就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塔乌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压根儿就是个听命办事的人,说起来无足轻重,实际上却是他和玄机道的联系人啊。
退一万步讲,玄机道本就是个神秘的组织,恐怕对于人家而言,自己这个二皇子也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自己还有什么好好奇的呢?
按照公孙前辈的意思,他只需要假意逢迎那个女人,吊着她的胃口,迫使自己的皇兄与之翻脸即可。
但是塔乌尔心里其实觉得这件事情也未必好做,毕竟那个女人可是三百年的老妖女了,更不必提她浸淫皇城多年,心智自不必多提。要想骗过她,谈何容易啊。
只不过就算公孙前辈不要求他这么做,他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还没想好要如何出击,博取那妖女的信任,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波光潋滟的眸子扫了一眼厅上的两人,总觉得这个存在感很低的人让她忍不住在意。不想那么多,便莲步轻移进了殿中。
塔托尔见库尔纳伊独自前来,心里就觉得不爽利,这女人还真是不避嫌,可还是起身迎上去行礼道:“此次封王的事情还多谢母妃成全。“
库尔纳伊抬手扶住塔托尔的胳膊嗔怪道:”怎么还叫我母妃,叫我纳伊就好,母妃这称呼都把我叫老了。“
塔乌尔努力保持着笑意,巧妙的抽回手臂对拓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沏茶过来?“转而对女人热情道:“纳伊,快坐。”
拓闻言,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库尔纳伊本来因为男人闪避的动作不悦的面容,在听到那声‘纳伊’后又漾开了笑意,扭动腰身在上座坐下。
瞥了一眼离开的拓,又看向塔乌尔道:“我已经兑现了我之前的承诺,表达了足够的诚意,那么你......“
塔乌尔看着眼前曲线玲珑,媚眼如丝的女子道:”纳伊确实表现出了在父君那里的话语权,可是......“
”可是什么?“库尔纳伊细长的柳眉蹙起问道。
”可是纳伊与皇兄的关系依旧很微妙不是吗?“塔乌尔端起茶杯,勾唇挑眉看向库尔纳伊。
看得库尔纳伊心头就是一紧,那个五年前的少年,如今竟然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吗?居然让她都为之心动了。
”你说得没错,你那位皇兄如今可是眼巴巴的盼着你们的父君归西呢。“库尔纳伊舒展了眉头,侧倚在石椅把手上,纤细的手指在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道:“所以我可爱的塔乌尔,你可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哦,不要等到你的皇兄坐上了那个位置才后悔不迭。”
塔乌尔心下暗恨这对狗男女的冷酷无情,一个是父君倾心对待的爱妃,一个是父君亲生儿子,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策划着让他去死!
可是想到公孙前辈昨夜那只小虫带来的话,垂下头,用低笑掩盖了心中的愤懑。再抬头时已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哦?既然皇兄与纳伊情投意合,那还来找我做什么?自然是我身上有皇兄所没有,而纳伊你又非常感兴趣的东西吧。”说完还不忘邪肆的笑望着仅隔着一个矮几的女子。
库尔纳伊愣了一下,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人,可是眼前这位就是能让她抓心挠肝的心痒难耐。微眯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塔乌尔冷声道:“那你还想怎样?若是我与你的皇兄彻底撕破脸,未必就对你有好处。他的脾性难道你不知道?逼急了恐怕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塔乌尔也不避讳女人的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眸中轻笑道:“他能做什么?若是他一无所有了,还能做什么?如果纳伊真的有心扶持我,而不是脚踩两只船,怎么可能会允许......你我的床榻边还有他人酣睡?”
最后一句说的声音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得到,尤其那句‘你我的床榻’着实又给库尔纳伊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而就在此时,库尔纳伊突然眸光一凛,抬手不知丢出了什么东西,就听殿外一声惨叫,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塔乌尔眉心一紧,跟着闪身出去的库尔纳伊出了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