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瑟看着鸧赤让出的主位,下意识看向公孙轨,却见公孙轨为徐婉拉出珊瑚石靠背的椅子,这才尽可能平静的在主位落座。
鸧赤看着抱着白猫的女子,眉目清秀还带着些让人只可远观的高冷。
长睫微垂,面纱外的皮肤看着如同珍珠一样透着盈盈光泽。
就是不知道这女子的容貌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尚羽服饰穿在她身上,将柔若无骨的腰身和曲线勾勒得让他心动不已,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可是圣使面前,他又不敢造次,小眼睛滴溜溜转着道:“圣使,不知这几位怎么称呼呢?”
桓瑟一个冷眼飞过去,鸧赤讪讪地笑笑,不敢多话。
转头对侍从道:“去将我珍藏的肤蜜茶沏了来,让各位贵客品尝。”
说完还一脸讨好道:“这肤蜜茶呀,是海底的粉色珍珠磨成粉,跟海蜂蜜的茶蕊调制的,味道清新,尤其美容养颜。”
“圣使,我饿了。”徐婉一边为苋月顺毛一边对桓瑟道。
桓瑟听见这么一声,差点儿要起身出去催菜,好在公孙轨放在桌下的手掌一翻将人按在了椅子上。
“上菜,上菜!”鸧赤的小眼神儿快速撇过,殷勤的吩咐道。
间隙间小心说道:“圣使,这城主府的后院有一个独立小院,在下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
圣使和各位不嫌弃的话就住那里吧,起码安全些,也方便在下照看。”
“哼,本圣使需要你照看吗?”桓瑟冷声道。
徐婉心里暗笑,她们一群人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的,桓瑟这样不给面子真的好吗?不由同情鸧赤几分。
鸧赤的笑僵在脸上,又晕开道:“是是是。”
咂巴着嘴蹙眉想了半天,忽然眸子一闪又道:“那圣使不如就住在城西面的清雅居如何?”
见桓瑟挑眉看他,连忙解释道:“哦,这清雅居原本是个客栈,但是生意不是很好,所以去的人不多,也清净。
不过圣使放心,那地方还是不错的。在下再安排二十个仆从随身侍奉,定要圣使满意的。”
桓瑟见众人都不说话,便也不为难胖城主,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不多时便有侍女端着各色食盘鱼贯而入,新鲜的食材被摆在了桌上,看起来颜色还不错,就是几乎都是海产鱼蟹之类的。
徐婉不由蹙眉,在斗创的时候天天都是肉干和烧肉、烤肉,到了尚羽国恐怕又要天天吃海里的东西了……
突然分外想念盘龙国的各色美食了,尤其想到天食居的酱肉肘子,那味道光是想想都让徐婉忍不住咽口水。
撇了一眼怀里没什么精神的苋月小声问道:“苋月,可有什么你爱吃的吗?”
苋月翻了翻眼皮,瞄了一眼桌上的鱼虾,突然立起身子,两眼冒光道:“主人,那可是海东?”
徐婉顺着苋月的目光看去,却不知道苋月说的是哪个。
桓瑟见状指着一盘子翠绿介绍道:“那的确是海东,是尚羽国贵族很爱的一道食材,没想到苋月喜欢这个?”
苋月直着眼睛点点头,还配合的眼了口口水。
鸧赤见圣使对那只会说话的猫很是关怀,想来应该是圣使的灵宠吧,否则也不会专门让那样颜色的女子抱着了。
连忙吩咐道:“再去准备一份给圣使的灵宠。”
桓瑟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可是想到公孙轨之前叮嘱他要低调的话,也就懒得解释了。
鸧赤恭敬的起身为桓瑟斟酒,众人身后服侍的女子也上前斟酒,却见公孙轨、徐婉和谷雨、桓瑟各自取出了自己的竹杯。
想着这些人或许是洁癖或是过于小心翼翼,可是自己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这样委实让他没脸,却也只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众人正吃饭间,就听外面一个娇喝声响起:“什么了不得的贵客,竟然还要父亲亲自陪着?这也就算了,好好的为什么还要抢我的海东?”
此言一出,众人面上都是一惊。徐婉的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道:“原来这海东竟是如此珍贵的菜品,我们来城主府已经叨扰城主了,如何还能抢要一道菜?”
桓瑟蹙眉,知道徐婉只怕是不高兴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却听公孙轨道:“不过如今我们吃也吃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城主家的小姐息怒了。”
徐婉瞪他一眼,她还不了解公孙轨吗?他可不是个吃亏不吭气的。
苋月嘴上还叼着一片翠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仰着小脸儿看徐婉。
鸧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女儿被他惯的没大没小,如今竟然为了一盘菜闹得圣使和贵客不高心,那自己这样狗腿巴结成了什么?
心下暗暗发怒,咬牙对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道:“赶紧让小姐回去,圣使大驾光临城主府,岂容的她胡闹?为了一盘菜在这里丢我的人!”
那人赶紧躬身下去,不一会儿外面就平息了下去。
这边刚缓和了气氛,却见一个袅袅婷婷的少女翩然而至,徐婉挑眉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公孙轨。
“小女子鸧婷婷见过圣使、父亲大人。”女子声如莺啼,含羞带怯的望向主位上的俊俏男人,心里更是暗喜。
之前听父亲提起过圣使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子,可如今看看那主位上的人……
身材魁梧高挑,束发冠起,英姿飒爽间还透着股生人勿进的霸气。
如此优秀的男人竟然是让一国之君奉为上宾的圣使,若是能与此人在一处,还发愁只是一个城主府的小姐吗?
鸧赤本还埋怨女儿贸然出现,可看见女儿眉目含情的模样,哪里会不清楚自己女儿的心思?突然发现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啊!
如果自己做了圣使的老丈人,那么……
徐婉看向一脸黑漆漆的桓瑟心里暗笑,难怪公孙轨这老狐狸这次让桓瑟打头了,原来是怕来到尚羽国太过招摇,水土不服呀……
笑着传音道:“你还挺有先见之明,可是你确定自己出面当了圣使,会有姑娘看上你吗?”
公孙轨勾起嘴角道:“虽然如今我已经满头华发,可是对自己的相貌和气度还是有些信心的。
这几百年来,除了婉婉你,还真是有不少姑娘看上我来着。
诶,可惜啊,我心有所属,不愿误人青春——。”
徐婉撇嘴,心说人家看上的不一定是你这个人吧?要么是为了那还有些姿色的皮囊,要么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