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总觉得公孙轨的话透着古怪,难不成这舞蹈真有什么蹊跷?为什么要让她学?让她把自己装扮成一只毛没褪干净的动物,在人面前丢人现眼,她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这舞蹈若真是有问题,这鸧婷婷有毛病,她父亲好歹一城之主,难不成要害她们?
可是也不对呀,她们打着圣使的招牌,他真有这个胆子?难道是女帝出了问题?
摇摇头,若真是如此公孙轨怎么可能这么淡定?肯定偷偷进来尚羽国,趁机稳定政局了。
而与此同时,那悦耳的声音慢慢成调,那几乎是裸着的女子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开始随着敲击声舞动身体。
徐婉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腰身真的是配得起柔若无骨四个字!
这舞蹈不光穿着大胆,就是舞姿也曼妙中透着勾人摄魄的气息。
那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满满地情欲,那眼神让徐婉似乎都能闻到女子身上让她心跳的体香。
……徐婉用力摇摇头,朝上手的桓瑟看去便不由皱了眉。
桓瑟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厅上的女人,随着那腰身和裸露在外的玉臂、美腿缓慢移动着。
不对!桓瑟的目光不对劲儿!他不是一个急色的人,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再看厅上的其他人,似乎都沉浸在那舞蹈之中,只有鸧赤和公孙轨似乎根本没有抬眼,低头看着桌上的残羹,偶尔喝上一口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婉传音给公孙轨问道:“为什么只有你和鸧赤不受影响?其他人都不对劲?”
“你不是也没受影响吗?”公孙轨淡定反问道:“看来婉婉的巅峰魂力对于这种东西抵抗力还不错。嗯,我也要好好修炼一下魂力了。”
“说人话!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啊?”徐婉有些不悦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是海妖之舞,很早之前曾经传闻,海妖用舞蹈和眼神勾引人或动物溺死海中然后吃掉。除非心志坚定之人,或是避开与之眼神接触方可避免被害。”
公孙轨也不再逗徐婉,解释道:“据说就有女子答应用其他人或动物生祭海妖,学习这种勾魂摄魄的舞蹈蛊惑并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心。
后来听说要练这种舞蹈,不仅仅要牺牲祭祀品的生命,还会让修炼的人慢慢迷失心智,所以在四百多年前就被封禁了。”
徐婉皱眉听着问:“四百多年前?难道你就是在那时见过这舞蹈的?”
公孙轨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神情冷冷的。
徐婉也懒得去追究那些个过往,其实就算她不追究,用不了多久那些陈年往事也会铺陈在她面前。
“可是如今这舞蹈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这城主之女胆大包天,还是说女帝已经不再严令禁止了?”徐婉想了想,有些担忧道:“鸢子珏……应该不会允许这种妖邪的东西出现在尚羽吧?莫非是她出了什么事?”
公孙轨的眸子缩了缩道:“来尚羽之前我还确认过,除了一些不足一提的小麻烦,鸢子珏这边还是一切如常的,应该不存在你担心的问题。”
“难道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没有收到消息?”徐婉总是觉得有些心慌。
公孙轨勾唇斜过眼看着徐婉道:“婉婉,千万不要低估玄机道的消息灵通程度,更不要低估了桓瑟管理听机阁的能力哦。”
“切,小轨,我发现你最近很是自负。”徐婉小声嘀咕道。
低头看着还在狼吞虎咽的苋月,不由叹气道:“苋月,你这幅样子真是给我丢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给你灵草吃呢。”
苋月忙中偷闲抬起眼皮,嘴里还在咕哝着:“主人,你是不知道这海东,可是传说中的上品灵草。今天这顿吃完,我要好好回储物戒指里消化消化,不出三日就能化为人形了!”
徐婉瞪大眼睛吃惊道:“真有这么神奇吗?不过是盘龙国没有海,只怕这东西在尚羽国遍地都是。”
公孙轨摇头道:“这海东只有在海下的真空空间内生长,要说起来数量还真是不多,而且三年才能长成。所以即便在尚羽国要吃海东也只有贵族和皇室才有这样的权利。”
“那桓瑟让拓去收一车......”徐婉突然感觉灵石受到了严重冲击,不知道这一车的海东会不会让她破产啊?
公孙轨看着徐婉肉疼的样子偷笑道:“你这个玄机道的道主能不能大气一点,你看看桓瑟,人家才是听机阁阁主,一开口都是一车海东。”
徐婉顿时眸子一亮望向公孙轨道:“那这灵石就是桓瑟出喽?”
公孙轨扶额,摇头,实在不想回答徐婉的话。
“哼,还说我小气,你自己出门的时候还不带着我们蹭吃蹭喝的?盘龙的时候蹭凤岚和龙怀懿,斗创蹭查步苏,到了尚羽国直接蹭帝君的。”徐婉不服气的撇嘴。
两人聊得开心,根本没注意到那舞蹈中的女子冷冷的眼光已经扫了他们好几次了。
一曲终了,众人还没回过神,那鶬婷婷已经施施然行礼了。
良久之后才听鸧赤朗声道:“小女舞技拙劣,让圣使和诸位见笑了。”
桓瑟这才猛地醒过神来,抑制住内心的燥热之感,蹙眉避开厅上刚刚舞罢的女子道:“鸧小姐的舞蹈的确是惊艳,只是不知道这舞蹈叫什么名字呢?”
鶬婷婷红唇微勾,含羞带怯的娇声回道:“此舞名为......'爱意浓',不知圣使可还满意?”
桓瑟冷冷的笑道:“本圣使若是见到女帝,定会将鸧城主和小姐好好夸奖一番。”
低垂着头的鶬婷婷没有看到桓瑟的表情和眸光,面上自是欣喜若狂,看来这一舞是获得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圣使欢心了。即便不能委身于他,那么若是能因此被女帝召见,有幸能在羽城露一手,那自己还发愁不能嫁给王孙贵胄吗?
然而鸧赤却没她那么单纯了,尤其是在桓瑟身侧,隐隐觉得这位圣使可没有真的那么喜欢这支舞啊!难道他知道这舞蹈的来历?
应该不会,否则刚刚他也不会沉浸其中了。所以应该是他本身就比较冷情吧?
鸧赤赶紧起身举杯,恭敬道:“在下替小女谢过圣使抬爱,满饮此杯以表谢意。至于这舞蹈么......女帝朝政繁忙,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桓瑟只是扫了他一眼,点了个头,算是受了这谢,应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