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三天就过去了,屠新攀已经能下床活动,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在一个当铺里住着,心下更加好奇这群人的身份了。
一般来说,异国来梧州国做生意的人都应该住在客栈才对,可是……当铺?
难道这当铺也是她们开的?
如果是这样,还来梧州找什么商机?问问这里的掌柜不是更快?
“谷雨姐姐,你说主人为什么不让那个二皇子就呆在幻境里啊?还趁着昏迷给弄出来啊?”苋月娇糯的声音响起道:“现在外面满处都是寻找二皇子下落的人,还是被人发现我们救了他,还……呜呜呜……”
屠新攀只听到这两句,就发现苋月像是被封了口,转过游廊,果然见谷雨捂着苋月的嘴巴看向自己的方向!
没想到这丫头还很是警醒,看来是有修为在身了。
只是,她们刚刚说的幻境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听错了?还是只不过一个地方的名字……或者她们根本在说‘环境’?
假装没有发现她们的异样,屠新攀自然的漫步过去笑道:“两位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呢?难不成谷雨姑娘这是在欺负苋月吗?”
眼神在两个丫头身上来回逡巡着,似是在等着有人回答。
“没什么,”谷雨蹭了蹭手心沾到的口水道:“二皇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
虽说这三天已经习惯了谷雨的说话方式,可是屠新攀还是难免有些尴尬道:“嗯……这个在下还没想好,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了。”
“你不会是打算赖上我们了吧?”谷雨皱眉,上下打量着男人道:“你好歹一个皇子总不至于无家可归,要我们收留吧?”
这男人好看是好看,不过这颜值对于谷雨这种缺少女儿心的芝蟒来说压根儿没用。
更何况陪着凤鸾经历了几世情劫,她可是不想生不如死,还想着欢快的吃喝度日呢……
屠新攀心下叫苦,自己干嘛一开口就说了实话?如今想多呆几天都被人给奚落了。
这丫头的性子在那姑娘身边,应该不会太久吧?
看那姑娘通身的气度,怎么身边的丫头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呢?
“我还是想见见你家主子一面,就算要走,起码也要道个别吧?”
屠新攀想到那个叫婉婉的姑娘,自上次见过后就没有再见了。
平时自己吃饭也是在房间里,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到前面的院落来。
“二皇子想跟我道别吗?”
一个淡淡的女声自谷雨和苋月身后传来,屠新攀瞬间变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欣赏的女子——婉婉。
谷雨和苋月闻声也转头,见是徐婉,自动让出一人的距离。
屠新攀眸子猛地一缩!
他早想到这女子定是个美人儿,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副容颜!
眉若远山,狭长的一双凤眸晶莹透亮,肤白如雪,两颊淡淡的粉嫩,两片嫣红的朱唇微张着……
这是怎样的绝色佳人啊!屠新攀只觉得天地间也只剩这一人而已!
难怪她之前都带着面纱,若是这样的容貌走在街道上,怕是会惹出不小的骚动吧?
谷雨和苋月侧着身子,加上早已习惯了徐婉的样子,倒没觉得有什么。
徐婉见屠新攀呆呆的站在那里,眼中先是疑惑,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自己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忘记带面纱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本就不想露出脸的,所以第一次见屠新攀的时候都是蒙着脸的。
可是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自然是松懈许多的,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就出来了,结果……
屠新攀看着女子瞬息间从疑惑到惊觉再到些许懊恼,直至恢复常态……
如此具有生气的面部表情,让那张绝色的姿容更加真实亲切了几分。
“二皇子是打算离开了吗?”徐婉恢复了神色自若的淡淡道。
屠新攀张了张嘴道:“其实我是想说……姑娘能不能再收留在下几日?”
见徐婉挑眉,赶紧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大皇兄为了储帝之位追杀于我,如今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如今虽然康复了差不多,可是还不能冒冒失失的出去。
万一被人发现,恐怕……”
“哼,我以为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呀!”谷雨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犀利道。
“谷雨!”徐婉撇了一眼谷雨冷声道:“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谷雨咬着唇低下头,还不忘剜了屠新攀一眼。
都是这个什么二皇子,伺候了他这么多天,还被主人训斥了两次!
“让二皇子见笑了,谷雨就是这个脾性,并无恶意。”徐婉的声音和表情柔和了些道。
“无妨无妨,”屠新攀连忙摆手道。
心说,若能让你对我和颜悦色,就是再多说些也没关系呀!
“至于二皇子说收留几日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事情我做不了主,要问问我师父和哥哥。”
“哥哥?可是那日和姑娘一起去看我的人?”
徐婉笑着摇头道:“不是,那是我师父。”
屠新攀似是了然的点点头道:“这个是自然,那……我不如亲自去说吧,免得姑娘为难。”
“不用了,二皇子与他们毕竟不熟,还是我去吧。”
“那就有劳姑娘了,屠新攀先行谢过了。”说着施了个全礼道。
“二皇子客气了,”徐婉虽然说的客气,但是也没拦着他,生生受了这一礼,屠新攀心里对她的好奇之心便更盛了。
按照常理来说,明知道他是这梧州国的二皇子,就算他现在有些落魄,可身份还是在的呀?
这女子不但没有诚惶诚恐的谄媚态度,反而受礼受得如此坦然?
这绝不是一个商贾之家女子该有的气势,而且上次她和她所谓的师父去看他,明显的站在主导位置上。
而那个男人虽然一头华发,脸孔却不输他的年纪啊,临走还牵着女子的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师徒关系啊?
所以何来作不得主的说法呢?
再加上谷雨和苋月说过,是她救了自己。一般情况下,师徒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是师父选择救或不救,可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很明显是不愿意招惹是非的类型,所以这女人要么被师父宠得很,要么……根本是那男人对她唯命是从!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婉婉姑娘在家里地位高,这师父受雇于人,不得不弱势一些……
“苋月,你送二皇子回去休息吧。”徐婉嘱咐道:“谷雨,你跟我来。”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更多的话说,甚至没有跟屠新攀行礼告辞!
屠新攀真不知道她是故意为之,还是自己这个落难皇子太被轻视了。
无奈苦笑,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