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群禹城到宁待城正常情况下驾车也要三四天的时间,一路泥泞难行。
不过因为有了玉珏幻境,桓瑟和卞忠白日里轻功赶路,夜里回幻境休整,竟然之用了两天时间便抵达了宁待城南。
宁待城不愧是比群禹城规模庞大,又是交通枢纽城池,四城门向外延伸五里都是修葺整端的康庄大道。
徐婉在幻境里待得无聊,早早就拉着公孙轨延大路向北,朝着宁待城的方向溜达。
“婉婉,你还是将面纱带上吧,免得又惹来旁人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公孙轨叮咛道。
徐婉眼见着城池还看不到呢,好好的大路上也没有什么人道:“等快进城的时候再带吧,这天气潮湿闷热的,带着面纱着实不舒服。”
公孙轨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路慢悠悠的走着,倒也惬意。
不过也合该着他们倒霉,眼见着再有片刻就要进城了,却从身后传来急急的马蹄声,而且貌似人马还不少。
徐婉下意识回头,似是一个少年带着一队人马正扬鞭赶来。
马蹄在平整的大道上扬起浓浓的烟尘,看得徐婉不由蹙起了眉。
公孙轨见状,拉着她侧立道边,桓瑟和卞忠也护在她身前,将徐婉整个人捂了个严实。
徐婉个头虽然不低,可是被三个大男人围着,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只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赶紧用衣袖捂住口鼻,只留了两只莹润的美眸不悦的露在外面。
可是那马蹄声经过四人后却意外停住,打头儿的少年坐在高大的马背上,眸间一转,回过头朝路边的几人看了过去。
公孙轨立刻就警惕起来,这群人看装束就是富家子弟,连脚蹬子都是贵金属雕花而成。
于是传音给徐婉道:“婉婉,不如你进幻境吧。”
徐婉没有反驳,她是最怕麻烦的,果断消失。
“你们......”少年拨转马头,缓缓来到三个男人面前,却没有了刚刚他惊鸿一瞥的女子身影,半晌疑惑道:“就你们三个男人吗?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小美人儿啊?”
卞忠余光看了一眼徐婉刚刚站着的位置,上前行礼道:“诶呦喂,这不是奇家的公子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您这是......”
那少年眯起眼睛挑眉道:“你认得本公子?那更好了,刚刚你们身后的女子呢?莫不是被你们使障眼法藏起来了?”
卞忠一脸不解的看看身旁的两个男人,又转了个身,这才回道:“奇公子莫不是看错了?这里的确只有我兄弟三人啊,哪里有什么小美人儿呢?”
那少年公子闻言蹙眉,登时便不悦道:“刚刚我骑马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一个身材娇小些的女子,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跟本公子扯谎不成?”
“诶呦,怎么可能呢?我与令尊也算是有过些交集的,若真有美人儿干嘛还藏着呢?”卞忠赔笑解释道:“而且奇公子想,谁会舍得小美人儿跟着步行吃苦呢,是不是?”
那少年公子执着马鞭又将几人细细打量了一番,有随从的人凑上来道:“公子,估计孟城主已经等着了,咱们还是先进城吧。”
“哼,走!”说着,调转马头带人一路疾驰而去。
卞忠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口鼻避开扬起的尘土。
“奇一鸣的儿子?”待尘埃落定,桓瑟不等公孙轨问,率先开口道。
“启禀副道主、桓阁主,那小子正是奇一鸣的宝贝独子——奇麟!”卞忠恭谨道。
徐婉闪身出来,正听到卞忠的话,不由皱眉:“这奇麟才多大,就如此跋扈?”
“道主,这奇麟是奇一鸣老来得子,简直爱得超过自己的性命了。”卞忠解释道:“奇家如今势大,他的大姐又是二皇子妃,一家子都把他当宝一样宠着,这种程度对他而言还真算不上跋扈二字啊!”
“哼!”徐婉盯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我闪得快,只怕今日也不能善了了吧?”
卞忠苦笑着点点头道:“这个二世祖是出了名的贪玩儿好色,奇家宅子里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没有能逃过他眼皮子的。”
“难不成他还能当街强抢不成?”桓瑟蹙眉冷声道。
卞忠看了看因不悦而显得更加灵动朝气的女子小声劝慰道:“若是一般颜色也就罢了,只怕道主的天人之姿......那小子是志在必得了!”
见徐婉气鼓鼓的样子,公孙轨嗤笑一声道:“怎么,婉婉怕了?”
徐婉顿时瞪大眼睛,上去就给了公孙轨小腿一脚道:“小轨,我可是好久没伸展筋骨了,你想不想试试?”
公孙轨也只是装样子躲闪不及,被徐婉踢个正着,龇牙咧嘴卖苦道:“属下不敢,怕是道主一发威,这宁待城方圆五里这大道也该遭殃了。”
“哼,知道就好!”徐婉这才消了些愤懑道。
“不过咱们还是带上面纱吧,眼看着就要进城了,犯不着跟个小孩子计较。”公孙轨趁热打铁道。
徐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带上了与衣服同色的面纱,掩去了大半光华。
之后倒还算顺利,四人进城的时候,迎接奇家公子的人潮也已经散尽。
城门口的守卫也跟进去了不少,只有虾兵蟹将几只留守。
打眼儿瞅了一眼卞忠的牌子,恭敬的将四人迎进了城。
其中一个守卫行礼道:“卞巡使,城主有令,若是您和您的朋友进城了,一定要属下快马通报,城主亲自来迎的,还请几位稍事休息如何?”
卞忠看了一眼桓瑟,见他摇头,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自行安顿了就好。
再说了,这奇家的宝贝公子不是也才进城吗?想来孟城主也有的忙了,就不必为我们费心了。”
“这......”管事儿的都跟着护送奇公子一行人去城主府了,留下的都是些小兵,听着卞忠的话也很有道理,犹豫了片刻后有些为难道:“那卞巡使好歹让我等亲自护送您安顿下来,也好给城主回话不是?”
卞忠他们来宁待城,本来也没打算瞒着。
不过知道徐婉不喜人跟着,于是传音道:“我们自己走。”
卞忠下意识想躬身应是,却被桓瑟眼疾手快的拖住手肘道:“卞巡使,我们还是自己走吧,应该也没多远吧?”
卞忠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顺势端着架子道:“免了免了,城主若问,就说我住在四印斋。”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三人离开了城门处,朝着玄机道政堂在宁待城的落脚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