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我和薛是拼了命地在往回跑,很快我们已经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墓道,可是我只感到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我们一样,剧烈的风从我们身后一阵阵地呼啸而来,墓道里面摇曳的火焰很快就被吹灭,而我们更是不敢做丝毫的停留,摸黑往外面逃跑。
来时候经历的黑暗,台阶,石柱,水流全部都在慌乱中变得无法感知,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而且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当然对于这种摸黑的逃跑我是不擅长的,我靠的是薛在前面引路,他对这里熟悉,而且哪里有石柱,哪里有台阶他都一清二楚,并且在到达之前他已经提醒我,好让我做好准备。
最后我只感觉眼前重新出现了光,我这才注意到我们已经重新来到了那一个祭坛的镜面之上。
光还是微弱地从镜面的底下发出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幽光一样,而薛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他说:“就是这里了。”
边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镜面之上,镜面上依旧有一层没过脚背的水,并且往中间徐徐地漏下去,我和薛站在了上面,只看见镜面里面倒映出我们扭曲的倒影,随着水面的波动来回地晃动着,打碎成一片。
然后薛说:“何远,深呼吸闭眼!”
我也不知道薛这是要干什么,于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只眼睛才刚刚闭上,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咕噜”的声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沉进了水里面,这“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是水在耳边流动的声音,而我感觉自己被薛拉着正往底下潜下去,我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一团亮,有些看不分明。
而薛的目的很明确,就拉着我往最地下潜下去,大约潜了四五米深,我忽然感到一道湍急的水流在身边澎湃开来,然后我们就被这一股水流卷着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进了去。
这一股水流非常急,在其中的时候几乎根本无法挣扎,而薛更是死死地拉着我,大约是怕我被水流给卷走了,我在这水流之中上上下下地被弄得七荤八素,但是这里有水流就说明我们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这应该是一条地下河或者什么的,总之是能带着我们出去的地方。
最后我们果真被水流冲了出来,我在这水流之中呛了不少水,头才露出水面就开剧烈地咳嗽起来,呛进去的水一阵阵地被咳出来,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而我刚刚浮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又要沉下去,这时候幸好薛将我拉住,然后我们到了岸边,我这才注意到我们是从一条河里出来的,而我抬起头,就看见在尖石林里看见的那一个巨大的黑影现在就近在眼前。
这一条河就是从这个巨大的阴影里面流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巨大的阴影竟然是我们刚刚去的那个地方的出口所在。
所以乍一看上去这一条河流就是从这巨大的阴影里面发源出来的,而这一个巨大的阴影,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它不是石柱,而是一根巨大到无法现象的铁柱。
薛见我惊讶,这才和我说:“这是支撑着这里的主要铁柱之一。”
这一根巨大的铁柱果真没入高空看不见的黑暗之中,而我抬头却再一次看见了天空中的那一片颜色比较深的阴影,就像一朵乌云一样盘旋在头顶。
我问薛:“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薛抬头看了看我指着的地方,没有什么表情,我只看见他盯着看了一阵,没有说话,然后又默默地放平视线,然后缓缓说道:“那是我们绝不能踏足的地方。”
“那是一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来。
而薛却并没有要将话题给继续下去的意思,他说:“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这里暂时还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边说着他边坐了下来,然后我看见他这才将左手的袖子卷了起来,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盘桓在他的左手臂上,虽然已经没有在流血了,但是乍一看到还是很吓人。
我更是惊讶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薛从身上掏出一小瓶东西,然后打开瓶子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均匀地撒上,边撒边说:“一点小伤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丝毫都不放在心上一样,可是我看着这道伤口,说实话我看着都替他疼,而他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薛将粉末撒上,然后掏出刀子从衣服上划下了一条布条,自己给自己包扎好,我说帮他,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这伤口里有毒,我不能碰。我问他这伤口是在哪里弄到的,我记得自从他突然撞出来之后我们并没有遇见太大的变故,这伤应该是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弄的。
薛回答我说:“在那里的时候?”
我有些不解,于是问道:“你在里面消失了很长时间,你那时候倒底是去了哪里,你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薛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进去到了一个地方,里面全部都是面目可憎的石雕,这一片玉片就嵌在一个石雕的额头上,可是现在想想好像那并不是一个石雕,因为我觉得在我拿下玉片的时候,他好像活了过来。”
我说:“活了过来?”
薛说:“我不确定,我只感到他好像动了,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睛的确睁开了,而就在我拿到玉片察觉到这点异常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我身后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感到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我似乎失去了意识一会儿,等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镜面的碎片上,而你就在不远处在找着什么。”
我说:“我在找你飞出来的地方。”
接着我把薛如何出现的事情说了一遍,薛听得仔细,但是听完之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呆呆地想着什么,好一阵之后他才说:“我已经不记得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醒来之后只知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想想薛的这番说辞,然后问他:“你感觉你进去了多长时间?”
薛说:“从我进去到里面拿到玉片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
我又继续问:“那你是进去到那个地方之后就直接去到了那个诡异地方?”
薛说:“是。”
这就不对了,薛感觉自己进入到里面只有十来分钟,可是我却明明在外面等了两个多钟头,也就是说薛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只是像他说的他不记得了,而联系到历的出现,他记不起的这件事很可能和历莫名受伤有关。
接着我也听见薛说:“我总觉我似乎遗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好像我在里面还经历过什么,可是现在却丝毫也想不起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薛的眼睛里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神情,而且于是第一次看见他竟然也有这样迷茫的神情,这模样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然后他拿出了那一片玉片,玉片是一片扇形的圆弧,只是很小的一块,只见在整块玉片颜色非常纯净,是上好的绿头,可是这除了是一块品质纯正的绿头之外却什么也没有,我和薛从头到尾将它看了一个遍都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不得不将它重新收起来,薛说:“这才是第一块而已,看不出线索也是正常的,要找到线索必须找到所有的玉片。”
我说:“可是要找到所有的玉片又谈何容易,不知道它里面藏着的究竟是什么秘密,竟然有这么多人的想得到它。”
薛没有接过我的话头,只是看着那一根近在身边的巨大铁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也跟着看过去,可看了不到十秒钟,突然听到“轰隆”的一声响从铁柱下面传来,紧接着我们只看见河水突然汹涌澎湃地从地下涌出来,就好像突然爆发了山洪一样。
我顺着这一条河看了一眼,它绵延在整个地下,也不知道通往哪里,但是在这凶猛的水流中我却看见一件东西在水中起起伏伏地飘了出来。
薛很显然也看见了,我看见他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河里,也不管这湍急的水流,而且马上他就消失在了河里,等他跳下去了我才回过神来喊道:“你身上还有伤。”
可是这句话却是石沉大海,马上我就看见薛也消失在了河水里面。
河水实在是太过于凶猛,我焦急地站在岸边,正盘算这要不要下去找他,然后突然看见他猛地在河里冒出了一个头来,正朝我这边游过来,而我看见他的另一只手还拉着一个什么东西,仔细看过之后好像是一个人。
但是看它那样子更像是一具尸体,薛的一只手抓着他的肩头,而他也就任由薛抓着,到了岸边的时候,我拉起薛,他拉起来的果真是一具尸体,应该是从里面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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