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看清这具尸体的时候,却发现这具尸体和青奴是如何的相似,除了样貌,身上的特征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特别是半边脸上的哪一个图案,简直和青奴的一模一样。
我指着这个花纹说:“这……”
薛问:“你认得这个花纹?”
我于是撩起左手臂的袖子,那一个花纹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还是说:“我这里有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图案,历临死的时候告诉我这是一个标记,据说凭借它可以进入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薛点点头说:“这点历倒没有骗你。”
我反问薛:“这么说来这就是真的了,可是为什么这具尸体上会有,还有之前出现的青奴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青奴是崔的傀儡。”
薛摇摇头说:“崔的傀儡不会有这样诡异的图案,而且如果是崔的傀儡,它也就不会为难于你,崔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
听薛这么说我才彻底打消了对崔的猜忌,不禁又想到了在墓道里他说的那一番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有一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我将这件事对薛说了,薛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只是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可是下什么决心他却没有和我再说,而是将这具尸体往岸边更拖上来了一些,然后让它躺在地上,他自己则在尸体身上寻找着什么。
我问:“你在找什么?”
薛说:“我们在下面的时候并没有遇见它,说明它有别的任务,我在找他的铜符。”
听到薛提起铜符我猛地想起历的话,历说的是真的,薛手上应该的确有刻有我名字的铜符。薛在尸体上搜寻了一阵,然后果真拿出了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小块铜符,接着我听见他念道:“历!”
然后他抬头看着我,我听历说过,铜符是追杀令,这具尸体的铜符上刻着历的名字,那就是说它是来追杀历的,那么历的死因是和他有关?
薛然后看着我问道:“你遇见的那个青奴你在他身上看见一模一样的铜符没有?”
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后摇头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铜符,后来他自己忽然自燃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堆焦炭。”
薛听着我的描述,然后说道:“铜符是烧不烂的,你们当时已经遗漏了非常重要的线索,青奴出现在那里,一定是有它的目的的。”
说完薛和我说了这些尸体的底细,他说半边脸上有这样图案的尸体被称之为咒尸,属于炼尸的一种,但是却是十分霸道的那种,因为咒尸身上被植入了咒语与所谓的咒术,薛说传说中的咒术就是它们脸上的花纹,这是咒尸存在的根本,而薛说咒尸的炼尸术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并且活跃在苗疆一带,但是因为后来遭到苗疆蛊术的排挤,渐渐南移到了云南边境一带,甚至已经深入到了一些东南亚国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失传,但是那一带的降头、扶尸等一些神秘的咒术都有着这种炼尸术的影子在里面。
我听着薛讲的复杂,于是问道:“可是这和眼前的这具咒尸又有什么关系?”
薛最后得出了一个推测:“我怀疑我们看见的这两具咒尸就是来自那里,咒尸的炼尸术在东周时期就已经彻底失传,可是我却听闻云南边境有一个哀牢国,他们的国王叫九隆,据说九隆是有着九个龙头但是身子却是人形的怪人。”
我惊讶道:“人身龙头,还是九个?”
薛说:“很惊讶是不是,但是你只要留意历史上的一些记载就会发现他这样的情形并不是特例,据说女娲和伏羲都是人身蛇尾的样子,而传说中的西王母也是人身蛇尾,还有据说有人曾经在西夏的一座古墓里发现了一具尸骸,上身是人身,可是下身却是动物的骨骸,究竟是什么动物却没有一个定论。”
我说道:“这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
可是薛却说:“我曾经亲眼见过一具尸骸,人头鸟身,没有丝毫刻意连接起来的痕迹,浑然一体,就在一个战国的古墓里。”
我狐疑地看着薛,可是薛的面色却一本正经,我有些心虚地问:“你是说曾经的确存在过这样的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人存在?”
薛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我怀疑这就是炼尸术的一种,你看咒尸是利用尸体融进了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而既然他们可以将其它东西以这样的方式融进尸体之中,那么对于其它的也就是同样的道理,只是这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理解、甚至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它就发生在那时候。”
我觉得听得有些晕了,然后问薛道:“那你的意思是?”
薛说:“曾经出现过一个咒术存在的年代,甚至他们引导着人类历史的进步,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特别是到了夏商之后,就鲜少再有了这样的传说。”
听薛说起这件事,我不禁再次想到了那句话:“龟龙不出,十国不灭,夏不是夏,商亦非商;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
薛听见了这句话突然问我:“你是在哪里听见这句话的?”
我把石人将它念出来的事说了,薛只是异样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变得很古怪,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说道:“这应该就是关键所在了。”
但是薛却并没有再在这句话上多做分析,只是我却觉得他对这句话分外在意,却故意做出不上心的样子来,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直觉而已,然后我们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地上的这具尸体上,我说:“你刚刚说到的那个九隆,难道也是咒尸?”
薛说:“即便不是咒尸,那也应该是炼尸术中的一种,它的起源也甚是神秘,似乎是起源于很久的时候,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与炼尸派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想不到这样一具尸体竟然会牵扯出这么深的渊源来,那么这件事之后倒底有多复杂,到现在我连想都想不到了,这个谜团似乎变得越来越深了。
之后我和薛就再没有去管这具尸体,只是我们坐在一边上,薛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咒尸的身上,虽然依旧是那样冰冷的神情,但是我总感觉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而这个问题很可能就和咒尸有关。
还是很久之后,我突然听到薛说:“我似乎想到了它们存在于这里的究竟。”
我问:“是怎么回事?”
薛说:“我在想从云南边境,甚至就是从苗疆到这里都是很远的距离,而且还在这么深的地下,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曾经是黄河的水道所在,后来黄河改道这里才变成了平原,而黄河却并不经过云南,可是他们之间却有一个潜在的联系点。”
我问:“什么联系?”
薛说:“黄河起源于青海境内,而金沙江同样也是,而金沙江却正好贯穿了哀牢国,而且长江的源头也在那里,再有,那里曾经正好是西王母国的领地。”
看似毫无关联的一些地方地虎突然之间有了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众所周知长江刚好穿过苗疆一带,难道薛的意思是说这神秘的炼尸术是起源于西王母国?
可是薛却说:“炼尸术的起源或者更早,我总觉得在人类的进化史中有一个时期突然被一股力量介入,从而出现了我们看到的这番情形,而现在这是一股什么力量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它的出现确立了图腾的出现,如果你注意到历史的变迁,燧人氏时候是根本没有图腾的存在的,可是到了有巢氏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图腾,直到后来开始泛滥开来,有一股很特别的力量左右了图腾的出现,而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人面兽神的出现。”
不知道怎么的,我听着薛的这番说辞竟然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因为他的这一番话已经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是存在的。
薛的话就说到了这里,可能是他也看出了我的不能接受,然后他就又看着这具咒尸发呆,只是等静下来了我才理了理头绪,却猛地发现我现在经历的不正是这些匪夷所思,甚至是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吗,人类太过于渺小,而历史中究竟发生过一些什么,又有谁知道?
史书的记载是根本不可信的东西,我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给我讲一些离奇的故事,不外乎就是一些民间的传说,当时我认为只是能拿来当故事听的事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你是真的,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除了震惊,不敢相信,更多的其实是恐惧,我现在就觉得分外恐惧,如果薛说的这些成真了怎么办,我以前的认识全都是错的,我亲眼看到的事物和人都只是最表面的现象,而却从未接近最真实的真相!
真相,永远是让人无比恐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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