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辙一看到鱼大强跳下来,准备去捉那个火种,有些着急,可是他心里也明白火种压根不肯认他,本来就是他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从大赛场上带出来的,这会儿也没啥底气去跟人家抢。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大赛场上会出现这样的火种呢?明明自己一开始炼丹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就是最低级最普通的那种,可以炼丹的灵火罢了。
一切都不一样,都是从这个男人拿过火种以后,并且如今,这个火种还死活粘着他。
难道说这个火种其实一开始就是这个男人的,但是看他现在的神情像是并不认识,而且如果真的拥有这样的灵火,又怎么舍得这样拱手让人?
止辙转头看着蹲下来试探的伸手去捉火种的鱼大强,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你那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的想法。
或许火种就是从这个男人手中经过一道,直接就升级成了高级灵火。
止辙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子,在想什么神话故事呢吧?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不是神也不是仙,哪里会有这样神奇的法术?
鱼大强咽了咽口水,终于闭着眼睛伸手去摸了一把火种,接着他就把眼睛猛的睁开了。
嘿,真的不烫,一点都不烫,那小火苗还冒出来几个小火焰绕在他的指尖,跟小孩的手一样,正乖巧可爱的在他手指间撒娇。
鱼大强一下子把让火种从地上抄了起来,放在掌心里,那火种并开始在他的手心里跳跃,他忍不住又拿另一只手去摸了几下,道:“来,跳一个大火也给我看看。”
那本来不足他半个手掌大的火焰就陡然一柱冲天,直飞到上空十来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柱,顶端炸开一朵大火焰,底下还是蓝色的根部还是在他的掌心里。
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如此巨大的火柱,就是不用来炼丹,也可以成为一种攻击法宝啊。
眼红,想要。
鱼大强却玩上瘾了,又道:“会不会分身术?”
那火柱一下子就小了下来,恢复了原来的大小,然后就在他的掌心往上浮,一直浮到鱼大强肩部的高度,眨眼间就分成了十朵火苗,绕着鱼大强快速的转圈圈,还不时的有那么一两个落在他的肩头跳跃一下然后又回到了圈圈里,欢乐的如同在跳集体舞。
周围的人:。。。老天,这真的是火种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像个变戏法的,或许这活动只是这个男人使出来的障眼法罢了。
鱼大强脑袋也跟着转了一会儿,发觉这火种有意思极了,又道:“会不会变成别的形状?比如兔子啊,狗啊,人啊什么的。”
那十朵火焰一下子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没多久,那十朵火焰瞬间变化成了十个不同的物种,地上跑的马,天上飞的龙,海里游的鲲等等,不一而足。
鱼大强眼睛都看花了,原谅他只是从一个小渔村里出来的,没见过白色的带翅膀的马,也不知道那金色的像蛇又不像蛇的是什么东西?更加不知道那黑色的又大又厚重的鱼是什么鱼?到最后她发现他认识的只有那匹看着最普通的红色的马,因为前段时间在柯家堡的马厩里见过,据说是什么名品汗血宝马,是一个富商非要送给柯城主的。
鱼大强歪头看了一眼墙头上已经呆滞的栯阳,指着似蛇非蛇的火苗图形道:“这个是什么?”
栯阳机械回复道:“你忘了你一直要的左青龙右白虎了吗?这也是龙的一种,不过不是青色的,而是血脉更加高级的金龙。”
鱼大强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心里自然是更加向往更强的东西,道:“那好吧,以后你要是在给我绣东西的话,就不要左青龙了,你就给我来个左金龙吧。”
栯阳看着玩戏法一样的鱼大强,神色越发的复杂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想让人打死你?
止辙已经是完全木若呆鸡,在今天以前,他就是用尽自己所有的想象力,都不能想到有一天用来炼丹的火种,竟然可以变幻万千成这的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认为别人只是在编故事。
止辙拿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两下。
或许自己是在做梦,只要醒来就好了。
可惜撞了几下,除了有点晕,还是醒不过来,耳边还有那个可恶的男人,一个劲的指挥火种做这个变那个的声音,犹如魔音。
再看那群黑衣人,有几个已经被吓得直接晕过去了,还有几个人盯着这个所谓的柯家堡的新幕僚,眼里的忌惮跟畏惧已经不能够隐藏了,手里提着的刀都在颤抖。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个男的要是想对付他们的话,只需要跟这个火种来一句“灭了他们吧”,相信这个火种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把他们烧成一堆灰。
刚刚他们已经切身体会过火种的热度了,实在是不敢以自己还是血肉之躯的的身体刚了,不要提修仙之人不应该在乎肉体之类的,他们这种还没有成仙的,又不会玩元神出窍的,死了也就是孤魂野鬼了,就看这个火种的邪门处,只怕就是能元神出窍的,它都能瞬间给人家把元神烧灭了。
领头的黑衣人懂得的东西更多一些,他心里想的更多,这火种来历相当不平凡,十有八九是天神遗落在人间的。必须有奇遇才能得到,纵观整个凡间,这样的神品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可不是他们这些修者能够降服的,不如找到归去禀报大人,让大人亲自出马才是上策,否则到时候拿不到东西,又延误了情报,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于是黑衣人就悄悄地退了,鱼大强玩了一会儿火种,把它又收到了掌心里,转头一看,这个死胡同里,就剩下他跟墙头的栯阳,还有一直坐在地上,想哭哭不出来的止辙。
鱼大强看这个火种这么好玩,心里都不太想还给人家了,可是聪明如他,知道留着这个火种绝对是个大麻烦,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还不如趁机拿一点实际的东西。
所以蠢货鱼大强他开口了,道:“看在我好心帮你捉到火种的份上,工钱什么的就不说了,你就给我点谢礼吧,嗯,我是一个厚道的人,不跟你要一万也不跟你要八千,只要五千晶石?”
鱼大强面上那叫一个高冷,不动声色,实际上他心里的小算盘一直在啪啪的响,他想着最多给对方压价个两三千晶石,嗯,好吧,实在不行,不低于一千就行了。
栯阳:。。。你个蠢货,赶紧闭嘴吧,晶石在这样的火种面前,说句粗糙的话,真的是屁都不是啊,你个蠢货竟然要把他拱手让人吗?
止辙:???什么意思?几个意思?他是要把火种卖给我,还只卖五千?不,这一定是我幻听了,这简直是对火种的侮辱啊,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
止辙的心理活动是各种暴躁,各种咆哮,可实际上他下一刻就是截然相反的反应。
“哎,好好好,五千就五千,咱们说话算话。”
止辙就差手舞足蹈了,爬起来二话不说,就从自己的空间法器里拿出来十块颜色极淡的极品晶石,狗腿地双手奉上,道:“这是我最后的家当,都给阁下了,多点儿便送与阁下买酒吃。”
说着止辙又腾出一只手举过头顶,郑重道:“而且我止辙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要是阁下开口要丹药,某必定倾尽所有,免费为阁下炼制。”
墙头上正要打断他们这场不公平交易的栯阳,又继续沉默了,就她刚刚匆匆看过一眼这位乞丐丹药师炼丹,毕竟是极富天赋的人,只要有合适的资源跟机遇,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稳稳当当的极品丹药师。
就这些天看鱼大强这货,炼丹不成,反而炼出来锤不烂,砸不坏的炉子的事迹来看,就是给他好的火种也不一定能够开窍,倒不如和一个有潜力的丹药师搞好关系。
没错,栯阳是为止辙说终生为鱼大强免费提供丹药的誓言动心了。
在修仙的世界里,是不能够轻易立誓的,因为天道会记住每一个誓言,会化作修仙路上的每一道关卡,完成还好,一旦有违背,修为长久的凝滞还是轻的,直接一道天雷下来,把你劈的魂飞魄散都有的。
一个修者从入门到飞升,不知道要用到多少的丹药,又有多少人为了一颗好的丹药一掷千金,鱼大强虽然天赋异禀,可是那也保不齐以后需不需要啊?而且如果真的有丹药给他修炼加速的话,那不是更好吗?
栯阳想,如果算上这个誓言的话,嗯,这笔买卖感觉谁亏谁赚还不知道呢。
鱼大强根本就没听到止辙后半句说了啥,就只看中了他手里的晶石,他是认得极品晶石的,因为之前在那山底下的时候,他还收过一条灵脉,栯阳也跟他普及过,极品晶石蕴含的灵力是普通晶石的千百倍,市值也是千倍,而且市场上也还不多。
鱼大强眼睛刷的就亮了,他又要变成有钱人了,可是既然他这么有钱,为什么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呢?
鱼大强纳闷的看着眼前乞丐丹药师,手脚确实不慢得已经把那些晶石拿过来了,顺手就给放到了他的大金戒指里,这样才踏实嘛。
止辙郑重的发完誓言,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有些小尴尬。看他收了晶石,便又立马从自己的空间法器里拿出来一个盒子,这个盒子看着就很高档,是用一种散发着香气的玉制成的,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看的鱼大强眼睛都让挪不开了,这玩意儿可真值钱啊,看不出来这个乞丐一样的人竟然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难怪栯阳常说,丹药师最赚钱了,自己以前还有些不信,经过这遭可算是相信了,不说了,以后还是撸起袖子好好炼丹吧。
“阁下在看什么?”止辙心里有点发慌,怕他看出自己在占便宜。
鱼大强还是问了道:“你怎么都不收拾自己?”
止辙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有些尴尬回道:“这些晶石是我师父给我最后的修炼资源,师父叮嘱我只能用于修炼不得用于他途,我自小在门派中长大,头一次下山,没过多久,身上的钱财都被人哄去了,晶石又不可以用。。。”
鱼大强“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一点都不想问,既然你师父不让你用于其他的用途,这一路你穷困潦倒的成了乞丐都不松手,怎么今天被他一讹诈就讹到了,反正落了他口袋的东西,就别向他再掏出来了。
“还请阁下将火种请到这个盒子里。”止辙也有一些心虚,他们丹药师这一行,除了灵植,最想要的便是火种,尤其是高级火种,好的活动能够提高成丹率增进修为,很明显,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明白这个火种的价值,而自己也就钻了这样的空子,想要把火种哄过来,怎么着都有违自己的道德标准。
可是相信这世间没有一个丹药师能够拒绝这样有灵性的火种,哪怕是违背了良心,也还是想要得到哇。
鱼大强二话不说就把手心里的火种往那盒子里一塞,火种自然是不依的跳跃着,还想往他手心里跑。
鱼大强有些不耐烦了,好玩归好玩,但是不能当饭吃啊,还是晶石最好了。
鱼大强呵斥一声道:“待着别动,跟你主人回去吧。”
本来一大半都在盒子边的火种一下子就安静了,默默主动地往盒子里爬去。
止辙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关上盒子之前,还跟鱼大强道:“阁下不要再凶它了,它其实挺乖的。”
鱼大强“哼”了声道:“它都不要你这个主人了,你还给它说话?”
这人莫不是个傻的吧。
止辙:。。。其实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脸,告诉他这火种压根不是我的,它不认我才是正常的。
止辙轻轻的关上了盒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关上盒子那一刹那那火种又跳跃了两下,好像在对他微笑。
止辙抬头问道:“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鱼大强又把高冷的架子端起来了,道:“你叫我无泱先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