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军终于跪在了缪思的面前,他四处联络陈家的人脉,很多都曾经是父亲的故交。但是这些人脉都断了,有的人“出差”了,有的人“生病”了,有的人去向不明,有的可以见面,但是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嘴脸,提出的要求几乎是让陈小军奉上全部财产,然后做牛做马。
而陈小军仅剩下两套房产了,七万元的现金很快就花光了,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他很不习惯节衣缩食。还是继母出租了一套房子,每月有一些房租的收入,维持了生活。
一次打击,二次打击,……,开始的时候,陈小军还很愤怒,在背后诅咒、怒骂,次数多了他就麻木了,最后他干脆不想出门了。
在一次重感冒之后,陈小军终于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陈家完了,他也就不是昔日的陈大少了,企图借助过去的人脉和旧日的资源东山再起,不异于痴人说梦。
陈小军终于认清了这个残忍事实,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条路:拜缪思为师。陈氏集团本来就是飞云集团的白手套,所以陈小军对帮里的事情一清二楚。
有一次,陈小军听到堵贵和父亲说有些异能是可以通过修炼获得,当时他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公子哥,并没有在意,现在落魄了,他想重振家业,重新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就只能自己强大起来,他终于又想起了这句话。
拜缪思为师,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不再是丧家狗一样孤单无助。
就在陈小军想到要拜在缪思门下的时候,执法机关已经开始调查他了,十几个打手死在小楼里是个大案子,虽然房子是以手下的名义租的,这个人也死在那晚的火并里,但是执法机关还是抽丝剥茧,从蛛丝马迹里发现了陈小军的踪迹。
陈小军害怕了,一旦坐实了罪名,他要么是和父亲一样的结局,要么把牢底坐穿。
在陈家富有的时候,缪思一直恭敬地称陈永和“陈哥”,亲切地搂着陈小军的肩膀叫“小军”,当他的弟弟陈小杰死的时候,缪思还登门哀悼,赌咒发誓要抓到凶手。
可是现在,陈小军想见缪思一面已经很困难了。他托方忠士问拜师的事情,缪思却哼哼哈哈,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陈小军已经别无退路,只好跪在堵贵的别墅门前,不对,是缪思的别墅门前,现在别墅已经过到缪思的名下了。
只跪了一个下午,缪思就同意了。陈小军虽然家道没落了,但是他自幼随父经商,堵贵一直赞赏他的经营才能,何况陈家之前积累了不少资源,如果白白地丢掉,太可惜了。
陈氏集团每年上缴几千万元的分红,缪思曾经是飞云教在陈氏集团的董事,帮助陈氏集团处理一些难度大的脏活。现在陈氏集团自己作死了,陈永和自杀,飞云教损失了一大笔的利益,缪思也十分肉痛。
现在,缪思打算将陈小军控制在手心,然后以飞云教为后盾,收拾起陈家过去的资源,就像堵贵控制陈永和一样。
上次他不明白方信为什么放过了他,但是他害怕了,当时被抓之后,他真的害怕了。逃过一劫之后,他开始疯狂地搜刮各种资源,巴结权贵,渴望尽快强大起来。
不过,缪思还打算再吓唬一下陈小军。飞云教的总坛,陈小军坐在飞缪思的下首。
缪思说道:“小军啊,我和你父亲多年的交情,陈氏集团遭逢大难,我也感同身受啊!不过,你现在选择拜师修习,却需要好好考虑,修炼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每一步都十分艰辛,也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天分和机遇都很重要。何况你的年龄也大了,一般都是从幼年开始修习更佳。”
陈小军抬头恳切地说道:“前辈,我考虑的很清楚了,我要强大起来。”
缪思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我考虑考虑吧。”
陈小军急忙双手奉上一个房本:“前辈,陈氏集团虽然倒闭了,我家业没落了,实在没有什么积蓄了,这是我家在玄武湖边上的一套房子,一百九十多平米,正适合前辈偶尔去歇脚。”
缪思很高兴,陈小军的家底他已经查清了,能出手送一套房子,看来他的决心很大。他嘴里客气着,身体却很老实,他接过房本放在身边的茶几上。
缪思问道:“你母亲还好吧?有空可以让她来我家坐坐,陪我师母聊聊天,算是解解闷,不要老一个人呆在家里,那样更糟糕。”
一般人听了,会以为缪思是在关心老朋友的遗孀,但是陈小军却明白,缪思就是一个变态,他一向喜欢成熟的中年女人。堵贵掌权的时候,缪思很低调,自从缪思控制了飞云教,就开始嚣张了,看到中意的女人,就喜欢说道:“来我家坐坐,陪我师母聊聊天。”
可谁都知道缪思霸占了他的师母,他的师父堵贵已经废了。
陈小军在心中暗骂老流氓,给一套房子还不满足,竟然还要霸占他的母亲,虽然继母,但是这种耻辱依然让陈小军难以忍受。他低头半响不说话,嘴唇早已经咬出血了,恨不得现在扑上去将缪思撕碎。
就在这时,外面有弟子气急败坏地跑进来,“大护法,方忠士被执法机关带走了,说是卷入了命案!”
这名弟子看到了陈小军,急忙对他说道:“小军,现在执法机关也在找你,说你也要配合调查。”
陈小军听了,心里一沉,要是真被抓到了,想再出来就难了。他脸上的汗顿时下来了,眼下只有一条生路了,就是拜入缪思门下,靠飞云教荫庇躲过这一劫。
缪思心中大喜,表面上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找法务部的人,让他们派律师去见一下方忠士,我稍后也去法务部一趟。”
他又温和地说道:“小军啊,修炼什么异能啊,这条路可不好走,多少人想走这条路却蹉跎了光阴,结果连根毛都没练出来。你一个大少爷何必吃这个苦?随便换个地方,隐姓埋名,凭你的头脑两三年就是一个富家翁啊!”
陈小军苦求道:“前辈,我一定会刻苦修炼的,绝不会偷懒耍滑。”他现在根本不敢出飞云教的大门,在教里低调一点安全还是会有保证的,出了这个门就怕要直接进局子了。
缪思依然和蔼地劝道:“小军啊,你先回家,容我考虑考虑。收徒不是小事,收了徒就要负一辈子的责任啊。你看,刚才来人说方忠士被抓了,这还不得我这个师父出面去处理,请律师,安顿他的家人,哪一件事不得我出面?我这张老脸又得出去被人糟践了。”
陈小军心里一凉,缪思的话里话外充满了威胁。现在他只要不拜师,说不定缪思就会把他抓起来,和警方做交易。
陈小军噗通跪倒,浑身哆嗦着,哀求道:“前辈!请看在先父的面子上照顾一二。”
缪思不为所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陈小军当然不愿意洗干净屁股去坐牢,陈家已经破产了,已经没有人能罩着他了。他咬咬牙,低头说道:“我妈这几天就来和师奶奶聊聊天。”
他的声音十分小,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说得艰难无比。为了保命,为了不被赶出飞云教,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陈小军说完最后一个“天”字,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但浑身却轻松了下来。
缪思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好,既然你一心想走这条路,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吧,也算是对老友有一个交代。十日后就是吉日,到时候举行个拜师礼,然后你去传功堂打打基础。”
陈小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拜师我住哪里?”
“拜师之前要斋戒,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陈小军喜出望外,急忙磕头:“谢师父!”
危险解除了,一时不用担心去监狱捡肥皂了。陈小军心中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想起自杀的父亲,烟消云散的财富,被他亲手出卖的继母,他的心中现在是满满的仇恨和戾气,“这一切都是拜丁驿所赐!”
石老的背后是庞大的国家机器,他惹不起;缪思杀他像碾死一个臭虫,他不敢惹;只剩下丁驿是他认为可以招惹的,所以丁驿就成了他复仇的目标。他暗自发誓,修炼有成的那天,一定要亲手凌迟了丁驿,他开始憧憬这一天。
有些贱人就是这样,不敢招惹蹂躏他的强者,反而在他认为的“弱者”身上找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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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