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军终于拜师了,但是拜师礼之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安心修炼,等待功夫大成的那天,就去找丁驿报仇。
他拜师之后,缪思随手扔给他一本《伏虎经》,就被打发到了伙房做帮工了。缪思说这是飞云教入室弟子的第一关,目的是磨练心性。陈小军已经学习过帮规,知道确实有这一条,不过大多是走个过场。
现在陈氏集团没了,能拜师已经是万幸,陈小军对于师父的安排不敢说半个“不”字,老老实实去伙房报到。
像陈小军这种不会炒菜的,安排的活无非就是洗菜、切菜、洗盘子、打扫卫生之类的杂活。管理伙房的伙头叫玉金柱,是堵贵妻子的娘家侄子,虽然没什么修为,但是占了这个肥缺,在教里的日子很滋润。
后来缪思霸占了堵贵的妻子,所以对玉金柱还是不错的。玉金柱也不以为耻,只是抱的大腿换了而已,依然在教里过的很滋润。
陈小军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厨房帮工,晚上基本上是最后一个下班,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像死狗一样,好多次想躺下来休息半个小时再修炼,但是这一睡就一觉到了天明。
偶尔咬牙坚持修炼,但是他住的是集体宿舍,三间屋打通的,住了不下三十个人,鼾声此起彼伏,脚臭熏天。恶劣的修炼环境让住惯了别墅的前富二代陈小军难以集中注意力。
陈小军在伙房很孤单,没什么朋友,玉金柱对他总是呵斥、责骂,从没有一个好脸色,伙房的其他人对他也是呼来喝去。
这样过了半个月,陈小军的修炼没有一丝进展。
一天晚上,伙房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陈小军还在洗碗,不过,干完这点活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时候,玉金柱突然带着几个人进来了。玉金柱打了一个酒嗝,站立都有些不稳了,他冲陈小军扬了扬一个劣质的大海碗:“这小灶的餐具里怎么会有粗碗?”
伙房分为大灶和小灶,大灶是给普通帮众做的大锅饭,只求分量足,有油水,用的是粗碗;小灶是给帮中的骨干做饭的,不仅要有营养,还讲究精细,餐具自然也是精致的上等瓷器。
陈小军一看,也很纳闷,他刚到厨房就犯过这样的错,结果被玉金柱骂个狗血喷头,自那以后他就很小心了,每次洗完碗碟,都是小心地归类放好。
陈小军解释道:“伙头,我真的很小心了,这应该不是我弄的。”
玉金柱阴沉着脸:“哦,原来是我的弄的啊。”
陈小军急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玉金柱已经将粗碗砸到了他的头上。玉金柱个头不高,矮墩墩的很结实,这一记砸得很重,陈小军两眼一黑,倒在地上,头被砸破了,血流到了脸上。
玉金柱跳着脚,就是一顿臭骂。其实,玉金柱比陈小军还郁闷,他一早就打听到陈小军是陈氏集团的少主,虽然现在陈氏集团倒闭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故意给陈小军干不完的活,就是削他的傲气,等他来送礼。
陈小军过去可是富二代,都是别人捧着他,哪需要他去送礼。生意上需要巴结的关系,他的父亲就给包办了。他的继母本可提醒他,但是恨他为了修真竟然将她出卖给缪思糟蹋,也不和他来往。所以,他就糊里糊涂地在伙房里干活。
玉金柱左等右等,陈小军一直没有送礼,即使一天下来都累成了狗也没开窍。他手下的狗腿子急主子之所急,明里暗里地提醒陈小军,可是这位前富二代就是不开窍,还口无遮拦地说道:“我可是大护法的弟子,你让给我一个管伙房的送礼?没必要吧?!”
玉金柱恼怒了,他虽然没有资质去修真,但可是帮主夫人的娘家人。他在伙房可是说一不二,在教里也甚是霸道,一般人的账他是不买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辈忽视了,玉金柱决定给陈小军一点厉害。
陈小军终于不想再忍了,他阴沉着脸死死地看着玉金柱。
玉金柱身边的几个狗腿子上前就是一阵猛踹,“臭小子,还不服气。”
“竟然对我们玉爷不敬。”
“打,狠狠地打,王八蛋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以为自己是富二代呢?你他妈的早不是凤凰了,你就是一只没毛的鸡。”
玉金柱喝住了手下的人,他问道:“陈小军,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这粗碗要是盛饭端上去了,我是要被骂的。”
陈小军擦擦嘴角的血,喘匀了气,冲着玉金柱大吼道:“我是来拜师学艺的,不是来切菜洗碗的!”
玉金柱笑了,“你拜师的时候,大护法没告诉你吗,修真的第一步就是要干粗活磨练心性?这一步做不好,是不能修炼的。也就是说,老子不让你合格,你就只能在这伙房干下去。”
陈小军依然在大吼,眼泪都下来了,“我每天天不亮就上工,一直干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收工,天天有干不完的活,连修炼的精力都没有。凭什么我要干这么多活?!凭什么?!”
玉金柱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分配不公?”
陈小军抹了抹眼泪,“就是不公,我要去告诉我师父。”
玉金柱上前一脚将他踹倒,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凭什么你就不能多干一点?你以为到伙房来是养老来的?你看看这伙房谁轻松?找你师父是吧,去啊,我看护法大人会怎么说。”
说完,他朝身边的几个狗腿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出去了。
等他走远了,几个狗腿子上去将陈小军一顿狠揍。
陈小军一开始还能大声惨叫,用力挣扎,没多会就叫不出来,只能是哼哼了,躺在地上任由打捶。
几个狗腿子走了,陈小军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都疼的厉害,头也被踹得嗡嗡作响。
没一会儿,伙房的一个帮佣悄悄走了过来,将一个小瓶子塞在陈小军的衣兜里:“这是疗伤的药,用温开水送服。”
说完,转身就走,她也害怕被人发现。
陈小军认识,她叫孙翠,是小灶的一个厨师,姿色很普通,但是性格泼辣,个子不高却很壮实,矮胖的身材,在伙房没几个人敢招惹她。
绝望之中还能有人关心,陈小军暗暗发誓:“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报答她。”
昔日是被人捧着的富二代,现在却在伙房里做着杂役,还被人羞辱,陈小军终于放声大哭,如狼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