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莲兴致勃勃的和外婆去拜见老祖祖,回到城里后,花了一个星期就把暑假作业做完了,之后的每天,到处玩耍,父母也不管,只觉得孩子得了三好学生,又被评为三好家长,于情于理,也不能过于苛责。
而慧雅这边,不仅要披麻戴孝,还得每天跪在灵堂,又不能回到城里。
西河寨没有电视,没有连环画,本来外公对于慧雅而言,就是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现在还要天天看着这幅黑白画像,冷峻阴森。小小的慧雅真的烦透了。
宋雾生一死,三个女儿就没有哭停过,那些老人看见这些女儿如此有孝心,也不免纷纷落泪。
灵堂里的香火熏得慧雅十分难受,慧雅知道,哭声,是谁都可以叫出来的,再说了这个香火这么熏眼睛,怎么可能不落泪呢。张慧雅熏得眼泪直流,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哭声。
仪式进行到了第7天,这是最后一天哭丧。每一个儿孙,都要在大瓶子里哭出几滴泪。等全部孙子孙女哭完,就把这瓶子放到棺材里,一同下葬。
按照规矩,远房亲戚的小孩先去哭泪,而宋雾生的亲孙们,要最后才哭。
慧雅从来没见过这些小孩,有的都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看他们纷纷把眼泪哭到这个玻璃瓶子里。每个人的哭相都不一样,呜呜呜,哎哎哎,哇哇哇,十分有趣。
轮到慧雅了,慧雅死活不想过去,宋小燕呵斥了几下,威胁说不去就扔她一个人在灵堂,没办法,慧雅去香炉里拿起一根香,在眼睛那里熏了几下,眼泪就咕噜噜的下来了。
一个老人忍不住,哑然失笑,不一会儿,灵堂的老老少少都没逗得合不拢嘴。
慧雅十分得意,也不出声,就把眼泪送到了瓶子里。
张子龙看姐姐伸着大脑袋哗哗哗就流眼泪,咯咯咯的笑,跑过去瓶子边也挤出了眼泪。
不曾想,那宋雾生最宝贝的小外孙,让这个愁苦的老人,愉快的去和树神见面了。
第二天清早,一伙男人,盖上眼泪瓶子,合上死者双眼,贴上棺材板子,就把这口棺材抬进了深山,在一个僻静的半山腰上,盖了土。
谁曾想,当初如此纯良真实的慧雅,在大学的时光里,会遇到这么多猝不及防的遭遇呢?
金阳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一身白色长裙,飘逸长发,坡跟凉鞋,超过一米七的身高。这,就是慧雅作为新生文艺校花,所必备的设定。
在一堆女生里,她的个头最高,在一个文学社团里,她的个头最高,在一个同学聚会里,她,还是个头最高。
基本上,身高不到1.8的男生,都会暗暗叹气,而如果侥幸生成了魁梧大汉,长条蜀黍,也都满心踟蹰。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女孩,没有和男生打交道的痕迹。
打听室友,没有。
打听文学社,没有。
打听以前的同学,也都说没有。
这朵无人敢采摘的白兰花,幽香高远。就这样看着吧。她是属于大家的。
所以,所以,无人告白,无人追求。
所以,慧雅对于魏蓝鲸,也越陷越深。
自从那次海上初夜,已经过去了快四个月,什么时候再见?她不敢开口。
什么时候收到消息?她不敢打探。
寂寞的慧雅认为,那就是露水情缘,还是忘记吧。是的,不再联系,选择忘记。
而这个魏蓝鲸,在蓝海市忙的不亦乐乎,产品上线,国内的国外的,谈判,设计,融资。都在一步步搞定。
这些商场上的女人,诡诈多端,防不胜防,智商情商都无可挑剔,还有合作方的千金小姐,也要费力讨好。有时一不小心,还会被奚落。一不小心,清白又不保。唉唉唉,他发现搞定了女人,很多事情都好办的多,也头疼的多。
这天,魏蓝鲸还是在游泳池游着泳,一个人,无所谓什么穿着,索性就大曝光,让老天爷看个够。
游着游着,还不过瘾,又想去冲浪了。
记得上次冲浪,还是和一个美女冲的,只不过,人是美,长什么样,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个笨拙的白莲花。
“威廉!威廉!”魏蓝鲸又开始叫自己那只小海豚了。
“威廉!出来!”
魏蓝鲸有些好笑。
一连叫了几十声,还是没有声音。气的魏蓝鲸上了岸。
没办法,叫上卢森,卢森开着船,魏蓝鲸拿着望远镜,就要在范围内寻找。海水翻腾不息,白花花的打在游艇上。
“没有啊。少爷。”
“什么?别叫我少爷。”
“魏兄,找遍了,威廉不可能逃走。”
“那怎么回事。”
二人对视片刻,打算叫上十几个水手。
果然,这个打捞队没有白养。威廉早就被搅碎了。查了一个星期。毫无头绪。总之除了头。身体就像一把锋利的大刀剁了几百下一样。皮开肉绽。
一个叫做萧筹的中年人交给了魏蓝鲸一个大瓶子。
“什么?”魏蓝鲸气的说不出话,那个苹果笔记本电脑,已经被拳头砸碎了。
“虽然不知道谁下的毒手,魏总,这确实是威廉的牙齿……”
魏蓝鲸瘫坐在地上,大口吸气,呼气,椅子滚到了旁边。
“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见了鬼了!”
这个萧筹悄悄抬眼看魏蓝鲸,想了半天,壮着胆子说:“魏总,我只是个打鱼的,是什么就说什么,不过,魏总是个人中之龙,厉害人物,我们都羡慕啊,有人居然可以青天白日这么对你的宝贝下狠手,敢问魏总,是不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或者,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萧筹这个人打了二十几年的鱼,托关系才进了这个打捞队,今天好不容易遇到魏总,说什么也要给魏总理理头绪。看看有没有上升机会。
魏蓝鲸自认为平时都大方豪爽,顶多也就是让几个女人难过了一阵,自己也都不怕破费,一一抚慰,没有什么不妥,至于男人,那就更加没什么值得结仇的。他不是那种挖墙脚的人。
萧筹勾着身子,笑着回答:“哎嗨嗨,我一个打鱼的,也不懂这么多生意上的事。但是确实,女人啊,我们这些男人永远是捉摸不透的。”
魏蓝鲸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听到萧筹这么一说,也看出了些许意思,笑说:“师傅在这多久了。”
萧筹以为没指望,想撤了,谁知魏总不嫌烦,忙贴上热乎劲,说:“五年了,魏总。”
魏蓝鲸觉得这个萧筹敦实,肯卖力,有热情,还是不免多问一句:“师傅,照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捉摸不透呢?”
这萧筹整日和自己的悍妻生活,哪知道其他野花如何香,也不想自作聪明,就老实说:“魏总,我家里一个老婆母老虎,我没本事,哪知道女人的事,但是我以为我家老婆一个傻大姐,鱼倒是卖的快的很。我们家生意都靠她。这有时候吧,你觉得女人傻,其实那是最看不透的……”
萧筹看魏总起身准备回去,也不想再说。恭恭敬敬的看着走远。
想不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魏蓝鲸听到那句:女人傻确是看不透的。呆了半天。慢慢的,一个美貌女子,突然浮现在自己的脑海……这魏蓝鲸究竟是有什么心事呢?笔者下一章再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