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长烟不想放人,但是一个手中有实权的殷斐然还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季修宴直接被殷斐然手底下的人带走,殷斐然对一个才进星辰教的小孩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兴趣,只是偏偏他今天过来了一趟,又这么巧的就遇到了,说白了他要针对的是长烟而已,然后只是顺带带上了一个人。
季修宴被强行带走以后,就随便被扔在了角落,换句话说已经彻底成了这里的小杂工,亦或者说是个小奴隶。
天气越来越寒冷,季修宴被扔在这里已经有几天了,一直在帮着做一些杂事。
在这里的日子和之前的比起来简直不是人待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弄完冷水以后一双手冻的通红,这个时候从门口进来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小姑娘端着水盆看着他有些讶异,“怎么又在咳嗽啊?”
季修宴没有答话,小姑娘倒是很热心,“后面林子里埋着一种草,可以温肺清毒的,可以用来熬水喝,不过这个季节肯定都被雪盖住了,仔细找找还是找的到的。”
小姑娘端着水盆动作娴熟无比。
这恐怕还是到了这个鬼地方以后第一个关心他的人吧,不管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
小姑娘的手上爬了不少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你也是这里的人?”
“什么叫这里的人?”小姑娘不明白他说的话,“你以后可别乱说话,被别人听到了那可是要挨罚的。”
季修宴动了动嘴,他从长烟那里过来,很清楚现在做着粗活的自己虽然不像是之前要与所有人争夺生存下去的机会,但是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奴役,两者之间的地位与区别是显然易见的。
“你叫什么名字?”季修宴问道。
“名字?”小姑娘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样,“我没有呀!”
季修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乖乖的,担心这姑娘会不会是个傻的。
“就是他们都是怎么叫你的?”
“哦,你是说这个啊?”小姑娘笑了起来,在身上擦干了水,把腰上的一块木牌翻了过来,“十六!”
季修宴看着简单的木牌上刻着的两个字,微微有些不太明白。
“你没有吗?”小姑娘反问道:“你说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个?这个是我进来的时候领的,平日里也没有人叫过我。”
“你就没有别的名字了吗?”
“难道你有吗?可我之前听张伯说过,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像我就是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就去领了这个牌子,张伯说这就是我们存在过的痕迹,虽然我也听不懂,但是对我们很重要就是了,你以后也是呀,等到他们觉得你表现好了,也会给你的。”
季修宴对面十六的喋喋不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情了,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每日的事情总有那么多,季修宴回到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深夜了,而到了这个时候其他床铺上的人也都还没有回来。
仅在的几个人也已经睡了,在这里的几天季修宴已经发现了他们之间并不爱搭话,不仅仅是对他,对其他任何人也是一样,死气沉沉让他更是喘不过气来。
等到他刚刚进入梦乡,门口就吵吵起来了,他本就睡的不深,立马就翻身起来了。
“别休息了!出事了!都起来都起来,主上回来了!还不快点去伺候着!”
季修宴不明所以,但人已经被带着一起出去了。
他们的身份低微,只能跪在院子里等,季修宴年纪小个子小,在人堆里很不起眼,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斜了斜目光就看到了正对他挤眼睛的十六,然后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他们的面前是漂亮的房子,但是现在的他们还没有资格能够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会忍不住往后看,但是季修宴一看身旁的动都不动一下,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殷斐然手里捏着折扇大步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人战战兢兢生怕走的稍微慢一点就会被罚,连他的手下都是如此就更别说是这些下人奴隶了。
殷斐然走过他们的时候皱了皱眉,“有些日子没有收拾你们你们什么规矩都忘了是不是?”
他的折扇在手里一起一落的,季修宴低着头听着折扇拍打着手掌的声音,感觉到了那种上位者的压迫。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主上让你们看好一条狗都看不好,养你们这群废物还有什么用!”殷斐然身后的一个人谄媚地看着他,“主上,我看这批人阳奉阴违显然是没有把您给放在心上,说不定还盘算着如何收拾您呢,我看不如都关到寒午潭去吧。”
然后人就被殷斐然一掌掀飞了。
“本座的事情还容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个连连求饶,但是殷斐然根本不为所动,“全都拉下去关到后院去!刚好有人送了本座一只鹰,就当是喂活食了。”
季修宴瞪大了眼,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是什么仁善之辈,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但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这群奴隶也没有谁敢坑声,就像是早知道了自己的死期一般,他们是他们,他是他,他还不想就这样死了。
不过好在殷斐然身边的人及时把殷斐然给劝了下来。
“主上,这批奴隶才送来不久,如果这么快就失踪了的话,恐怕教主会对您心生不满。”
殷斐然早就憋了火,但是一听到了这话,还是不得不冷静了下来,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在这个星辰教里谁敢轻易招惹他,但是一对上那个人就不同了。
“那就先只扔几个吧!”殷斐然随手点了几个长的精壮的,然后视线就被一群凤凰里的山鸡给吸引住了。
不需要他开口,他的手下就识趣地把季修宴抓到了他的面前。
“我就说呢感觉最近忘了什么事,原来是忘了处置你啊。”殷斐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长烟那女人不识抬举,也不知道她教出来的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