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风雪凄凉。

李言正在返回华夏的路上。

死命基地的高层都被他杀了个差不多，只放走了少数实力较弱的人。

他拿着一堆的空间戒指，准备回去交给云静蓉，让她补充仓库。

现在他的实力已经稳定，十四阶巅峰的力量也已经能够完全掌握，他打算在吞噬掉毁灭法则之后便继续吸收晶核，进入十五阶。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询问一下卡萨所，问问他关于吸收法则的事情。

毕竟是增加一种法则，不能怠慢，还是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是一尊活着的半帝，不知度过了多少年头。

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天色完全漆黑下来之时，李言便返回到了华夏主城。

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有意无意地催动空间法则，直接进入卡萨所的房间里。

感受到空间波动，卡萨所霍然睁开眼睛。

“有什么事？”卡萨所问道。

李言长身而立，拿出了一道璀璨光华，向卡萨所问道：“法则这东西，你了解多少？”

卡萨所看到李言手中的东西目光一凝，随即听到提问，沉吟一会，摇头道：“法则之力乃是天地本源，我也不甚了解。”

“那你说，一个生灵最多能够领悟多少种法则？”李言问道。

卡萨所富有深意地看了李言一眼，回道：“法则的多少因生灵的灵魂而异，生灵的灵魂强大，能领悟的法则自然就越多，且参悟得就越快。不过，这东西多了反而不好，许多强者都只是一种法则。”

“哦？”李言轻咦一声，问道：“为什么？”

卡萨所道：“法则的参悟难度比起缥缈的灵魂也不遑多让，一个生灵的灵魂基本上只容得下一种法则，若是强大的，可以容下两种，或者三种。但灵魂内的法则每多一种，就会牵扯一部分的参悟力量，让法则变得更难参悟起来。”

“打个比方，两个境界相同，灵魂相同的生灵，一个有三种法则，一个有一种法则，那么拥有一种法则的生灵，参悟速度将会是拥有三种法则生灵的三倍，乃至数倍。也许一种法则的生灵将法则参悟到一成境界，三种法则生灵才参悟到两分境界。”

李言眉头一皱，想到自己拥有三种法则，沉声道：“这么说来，我现在的参悟速度要比别的生灵慢三倍，甚至更多？”

卡萨所动动嘴唇，知道李言现在想什么，安慰道：“也不一定，这东西跟灵魂有关，你的灵魂强大，说不定会弥补这一点。”

李言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又问道：“那么一个生灵最多能够领悟几种法则？”

卡萨所思量一会，道：“这个不好说，应该在五种……”说到这里，卡萨所迟疑下来，沉默了一分钟，才小声、外加崇拜地说道：“不过我知道有一位神灵，领悟八种至高法则，并且将六种法则领悟到圆满，以一己之力屠戮万千始祖，斩杀百位圣贤，独战七尊神灵！”

李言听得一愣，忙问道：“是谁？”

卡萨所崇拜的神色一动，忽然不吱声了。

李言见此，也就没有多问，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太遥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卡萨所一眼，转身离开。

后方的卡萨所见李言离去，赤红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最后唉声一叹……

到了外面，李言并未吞噬毁灭法则，而是看着怔怔地看着，脸色严肃沉重。

听了卡萨所的话，李言迟疑起来，法则的多少，关乎着修炼的进展。现在他已经比别人落后三倍，要是再多一种法则的话，岂不是修炼如龟速，终生无法窥探顶峰。

而且，他的火焰异能在今后也会参悟出火焰法则，又是牵制他的修炼。火焰法则与自己的火焰异能相辅相成，在未来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没有理由要抛弃。

眼前的毁灭法则要是再参悟的话，那就是五种，比别人至少慢五倍。

李言眼中犹豫之色更加浓重，想要放弃，却又有些不舍，半天无法拿定主意。

就当他准备放弃之时，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卡萨所说过，有一位神灵领悟八种法则，而且还是将六种领悟到了圆满，这就说明着多种法则同时领悟一路是可行的。

而且卡萨所还说过，法则跟灵魂有关，灵魂觉醒一直是他最强大的倚仗，只要在灵魂一途中有所成就，法则的参悟自然而然会轻松许多。

虽说比别人慢些，但也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

还有一点……就是李言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打心里不愿意比那位独战七尊神灵的神灵弱多少。

想定这一点，李言眼中的犹豫顿时化为执着，开始参悟手中的毁灭法则……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逝去，不知过去了多久，李言悠悠转醒，在睁眼的那一刻，眼睛中浮现毁灭的沉重气息，前方的空间在李言的这一眼下陷入崩塌。

“毁灭的力量当真奇妙。”李言攥了攥拳头，觉得自己仿佛能够毁灭一个世界，任何的防御都抵挡不住自己的攻击。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错觉，世间自然会有阻挡毁灭的力量。

修炼完毕，李言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向着办公室的位置闪烁而去。

几个闪身就进入了办公室里，不过这次云静蓉和上官双都没有在办公室里，反而是另外一名从未见过的女子。

那女子见到李言出现，神情一怔，而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首领！”

“嗯。”李言淡淡地扫视她，问道：“你是谁？”

“我叫心凌，是云首领新提拔上来的副首领。”心凌恭敬道。

“副首领？”李言眉头微皱，旋即想起上官双被派入五号基地，是应该重新提拔一个副首领管理基地杂事。

再度看了心凌一眼，李言也没多问，对于云静蓉提拔上来的人，李言虽说不全部信任，但也不排斥。

李言将收获的那些空间戒指里的晶核拿走，然后将剩余的交给她，让她补充仓库，随后道：“你忙吧。”

说完转身离开，既然云静蓉不在，那肯定是在帮他联系各大基地，也不用催促。

回到宅邸后，李言准备修炼，却在院中看到了一个娇小柔美的倩影。

施梦梦怔怔地站在那里，小手拿着扫把，似乎是准备打扫房间，却没有想到李言回来的那么快，一时间手足无措，俏脸苍白凄惶，娇躯紧张不安的发抖，有些怯懦地望着李言。

李言神色一沉，见到施梦梦后，不知怎地，原本平复的心境忽然被破坏，一瞬间阴沉暴戾起来，心情像是笼罩上一层阴霾。

“我……我只是……只是……”施梦梦见到李言神色阴沉，明眸黯淡下来，脸色愈发惨白，抿起嘴唇，小手攥紧，大眼睛里急得似乎又要哭出来，想要解释什么，却怎么也解释不出。

李言也不说话，就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我……我是想……”施梦梦娇躯颤抖，急得眼眶发红，小手掐出血，最后死死咬住下唇，晶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滚出来，模糊了视线。

她撇撇嘴，似乎是抽泣了一声，抬手用藕臂一抹眼眶，继续咬住唇，倔犟地不发出一丝声音。

李言心脏猛然动了动，似乎是抽痛，很难受，逼得他发疯，逼得他想去杀人！

他脸色一狞，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才转身跑回宅邸里。

等李言走后，施梦梦还是站在那里不动，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发出一丝动静，回到了那个她唯一能呆的山崖上，有些疲惫地坐下，抹着红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