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的,正是朱启飞的父亲!
“这,这倒是‘稀客’啊!”梁浩轩心头一震,“这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朱启飞的父亲,倒是‘兴师问罪’来了,既是如此,就让他先说明来意吧。”这样想着,梁浩轩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招呼来者就坐。由于对方既不在门外打声招呼,也没有敲门之举,梁浩轩也不跟他客套什么了。
来者见这少年居然不起身让座,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就四处望了望,以掩饰一下。
梁浩轩也漫不经心的环顾着自家的客厅: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连门都不敲,我又何必多问呢?
来者扫了梁浩轩一眼,示意小辈先开口。
梁浩轩瞟了对方,意思是说:有话直说;我,我可没请你啊!
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中,一秒一秒的流逝着,像负重的老牛。
终于,对方熬不住了,这样说道:“你,你跟我启飞打架了?”
梁浩轩“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这“打架”一词,只涉及到事情本身,无关是非对错,倒也可以接受。因此,梁浩轩的回应,也比较谨慎,留有分寸。
盯着梁浩轩的脸庞,来者提高了声音:“你,你打伤了我家启飞——”
一听之下,梁浩轩差点就想笑出声来:原来,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就是撇开那马路边的打黑拳不说,你家少爷在教室里的表现,就很让人不屑!心中一阵冷笑之后,他这样说道:“是,是朱启飞先动手的!不信,随便找同学问问——”
来者嘴角蠕动了几下,露出一丝汗颜来:吓不倒这少年也就罢了,照这样说来,自己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来了。不过,皱了皱眉头后,他依然振振有词地说道:“谁先动手,我不管;现在,我是以伤论——”
梁浩轩心头一颤:“以伤论”?莫非,莫非我还真的打伤了他?那一脚踹出的时候,朱启飞的确是弯了一下腰,显得有点痛苦。不过,那也是正常的交锋啊!如果以此为准,那么,那打黑拳又该怎样算呢?想到这儿,梁浩轩站起身来,仰望瞬间之后,接着又望了一下地面。
朱启飞的父亲大概是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如此的淡定,愣了一下后,这样说道:“好,我带朱启飞到医院拍片!要是真的受伤了,就,就找你算账——”
梁浩轩心里哼了一声:好啊,随时奉陪!这样想着,他向那敞开着的侧门望去:朱老伯,请吧,拍片去吧。光说是没用的,将那拍好的光片带来,我等着......“唉——”来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是为自己的恫吓不奏效,还是为眼前这少年的“执迷不悟”?
一时也不想多费口舌了,梁浩轩只是静静地望向门外。
好一会儿之后,朱启飞的父亲换上了一种较为亲切自然的口吻,这样说道:“这,这到医院拍片的事情,我回去就先准备一下!伤情嘛,现在先不说。我,我是这样想的,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打伤了谁,都是不好的。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呢,要忍让、克制,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梁浩轩心里暗自好笑:朱老伯,你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不过呢,这样的话语,首先要说给朱启飞听,然后再说给你自己听!别的我不敢说,这点道理,我还是牢记在心的。
这样想着,他依然望向那敞开着的侧门。
来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四下张望一番后,出门去了。
由于对方是“不速之客”,梁浩轩也就只是目送,没有跟着走到屋檐下。
过了一阵子,梁浩轩又重重地坐回了竹椅之上:唉,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父子俩!这朱老伯,也快五十了吧?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只听了宝贝儿子的一面之词,就这样找上门来了!看来,没爹的孩子,的确是受人欺负、恐吓的!不过呢,好在梁家二公子也不是被吓大的!大人,大人又怎么样?大人,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朱老伯,恕不远送了。
找上门来,上门寻衅?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天理王法了吗?幸好,做人最起码的规矩、道理,这位朱老伯,还是记得那么一点的,于是他走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总要讲点道理吧?
哦,我,我是不是真的踢伤了朱启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