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离开座位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张金钢的身边。
当步青岩最终送出散局的信号,张金钢为了给别人让出离开餐厅的道路,便往旁边躲闪,谁知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然和小魔女撞到了一起。
虽然他觉得没使多大的劲,但一米八五的个头所携带着的惯性,还是让小魔女差点跌倒。
“你干嘛啊!”
小魔女在慌乱中稳住身子,横眉冷对张金钢,随口发出嗔怪的声音。
不过,当她看到张金钢先是满脸歉意,紧跟着眉宇间泛起怒气的时候,竟然脸若初绽的海棠一样,极其妩媚的笑了一下,并且调转语气,飞快地补了一句:“哦,对不起,我刚才是急了,并不是真心想那么说你。”
这个戏剧性的举动,让张金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了几秒之后,才叹道:“没关系,刚才我也不是想故意撞你的。”
小魔女忽然间眼波一亮,神情更加艳丽绝尘。
俩人小儿女嬉戏般的言行举止,正好被已经穿好衣服,打算离开的步青岩看到。
在其他人的陪同下,步青岩走到俩人身前,并没有去看小魔女,而是朝着张金钢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真的涉及到一桩杀人案?”
张金钢一颗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大家所忽略,虽然仇人就在眼前,但如果没有人再刻意地提起他是谁,而且步青岩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天晚上他多半能够安生的挺过去。
然而,祸从天降,眼看今天的的事情就要挨到头了,却因为撞了一下小魔女,又引起了步青岩的注意,这不禁让他感觉有些懊恼。
靠,只要碰到她,老子便会倒了血霉!
“哦,是不是杀人案,最终还没有被定下来,所以,你现在所问的问题,我根本没法回答。”
直面仇家,不管他权力有多大,实力有多强横,张金钢都告诉自己,决不能怯懦,连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感觉到张金钢语气之中的抵触,步青岩也吃了一惊,他又仔细瞧瞧张金钢,忽然间一怔,问道:“你叫什么名?”
“哦,这只是一个收容审查的孩子,没必要在他身上耽误时间,天不早了,步局长还是快回家歇息吧!”
紧要关头,又是邱斐过来打岔。
“慢点,暂不着急,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呢?”步青岩的醉眼连连眨动,努力地搜索记忆。
张金钢心里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是故意吓唬自己,还是以前真和自己见过面。
“我叫张金钢!”
接触到步青岩醉意中冰冷的眼神,张金钢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旁人也会说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挺起胸脯自曝门楣,免得让仇家看不起。
“我说怎么感觉眼熟呢,原来你真是张滨的儿子,嘿嘿,你明明应该呆在牢里,是谁把你放了出来?”
步青岩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然扭头诘问邱斐:“说,是不是你?”
邱斐扶了扶眼镜,面色惨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马上把他给我关进去,马上,明白吗,是马上!”步青岩连着用了三个“马上”,一次比一次语气重,一次比一次激昂。
看到几近暴怒的步青岩,于管教在默默的偷笑。
“这孩子挺好的啊,反正都是收容审查,干什么非得关进号子里啊?”老房在旁边气不公,鼓动好几次勇气之后,最终说了出来。
步青岩只瞥了他一眼,便暴喝道:“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老房一贯保持着避世哲学,从没有遭到这样的对待,一时间气得嘴唇直哆嗦,骂道:“妈的,香嘴臭屁眼的白眼狼,吃完就不认账,早知道如此,老子就应该在做菜的时候下包耗子药,毒死你个没记性的人渣!”
“老房,你就少说两句吧,赶紧回你那屋。”
乔珽忙不迭把老房往伙房里屋拉扯,老房挣脱不开,一边走,一边愤愤地继续骂道:“操—他—妈—的,知道你步局长势力大,那又能怎么样,敢把老子整死啊!告诉你,老子豁出去了,你敢碰我徒弟一下,老子跟你没完!”
步青岩做梦也没想到一个伙房的厨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如此痛骂自己,不禁气得酒意全无。
他用手指着老房离去的方向,阴森森地告诉邱斐:“你给我听好了,明天如果他还来上班,你以后就不用来监狱上班了。”
邱斐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你说不用来就不用来啊,我爸爸隶属于省里监狱管理局,你算干什么的,管得着吗?”小魔女满脸怒气,冲到步青岩面前,大声地诘问。
“啪!”
还没等步青岩如何,邱斐已然给了她一巴掌:“你怎么敢这样和步局长说话,赶紧给我道歉?”
从小到大,他历来也没有打过小魔女一下。
可是,正所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伤人。
在他的一巴掌过后,小魔女粉嫩的脸颊立刻凸现出明显的手掌印。
她惊呆了。
“让我给这个大色狼道歉?做梦!还有,就为了这个大色狼,你竟然打我,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爸爸!”
小魔女说完,捂着脸跑了。
邱斐呆若木鸡。
“于管教,你把张金钢送回号子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花熙然朝着于管教使个眼色,说道。
于管教在后腰摸了一下,本来想拿出手铐,却忘记自己此时已经换上便装,手铐早就遗留在了办公室。
萧易看出他的意图,叹道:“带不带手铐无所谓,你把他送进号子也就行了,反正在监狱里,他就是想跑也无处可逃。”
“还把他送进七号监室吗?”于管教象征式请示了一下。
忽然,本来面色惨然的邱斐说了话:“别送七号,送九号监室吧!”
“九号?”
于管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又问了一句。
其实不光是他,连同花熙然和萧易也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
“我没说清吗?”
邱斐的语气很古怪,看着于管教的眼神和以前大不一样。
“噢,知道了。”
于管教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边气哼哼的步青岩,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暗叹一声,领着张金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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