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郢都城之中的情况可就有点儿复杂了。
不过对于陈寒清来说,管它复杂不复杂,与她没有关系了,皇室的事儿,就由着皇室的人去闹腾吧,自己瞎操什么心思,有什么用?
好不容易从相王府里出来了,能过自在日子了,还去瞎操心,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干吗?
“你那二哥他说了什么时候要见我吗?”陈寒清问道。
现在既然中秋节宫中的宴饮已经过去了,而且在郢都城之中也没什么别的大事,应该每天都会闲着吧?
皇帝下旨准许他在郢都城多停留一阵时间,这算是特殊的殊荣了,或者也说明,皇帝也偏心自己的这两三个儿子。
若是晋王顾长霖和翼王顾长怀在郢都城之中住着,一直到江王顾长御从江州城回来,那郢都城就又恢复到了先前陈寒清刚刚来的时候,郢都城中,四王并存,两两呼应。
只是如今顾长晏占据优势,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现实了。
顾长清摇摇头:“昨晚上二哥走的匆忙,我宿在宫中,也就是在席间打了个照面而已,宫中的宴饮实在是太过复杂,尤其是这种连在外藩王都要回来参加的宴饮。”
陈寒清点了点头,示意陈寒清自己知道了。
反正自己暂时会一直待在郢都城,照看着郢都城这边的生意,等到岳州城那边墨玄送信过来之后,说不定才会动身再次前往岳州城。
毕竟作坊那边,总该有人过去制定个章程,而这个人选,自己再合适不过了。
东市上的店铺,木匠和泥瓦匠等工人已经在加班加点的收拾了,最多半个月就能出成果,或者说,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完全收工了。
也就是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所以,不着急。
趁着这半个月的功夫,陈寒清需要和小橘先将口红的原材料的事儿给敲定,然后等岳州的工坊和郢都的店铺,到时候就万事俱备,找个街边儿摆摊算命的给算个好日子,挑个好时辰开业就是了。
顾长清闲散了下来,好不容易顾长霖从晋地回来,顾长清整日在陈家大宅也无事可做,干脆就经常去找顾长霖聚一聚,而顾长霖也经常能从顾长清口中听说一些关于陈寒清的事情。
“这么说来,这个陈寒清,还真是个有魄力的女子,不输于男子啊。”
顾长霖与顾长清两人坐在超然楼的五楼雅间之中,两人聊着聊着,又说起了陈寒清,而顾长清说起陈寒清的时候,也丝毫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顾长霖从自家妹妹口中得知了关于陈寒清更多的事情,算是对陈寒清更加了解了,了解了陈寒清所做的事情之后,才不由得发出这般感慨。
确实,比大多数男子更加有魄力。
这西楚的臣民千千万,又有谁能在短时间内为自己聚集这么多的财富,生意的摊子越铺越大。
要知道,现在距离这当当初自己从镜湖上将人捞出来的时候,也才不过七个多月的功夫。
仅仅七个月,陈寒清就完成了从泥潭之中脱身并且建立了自己的商会的壮举,而且还在郢都城外和城内都买了属于自己的宅子。
甚至自己的皇兄想要留下她都没能“得逞”。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啊。
顾长霖确认,自己对这个陈寒清有很大的兴趣,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吧。
顾长霖与陈寒清说熟悉也熟悉,毕竟他是她的恩人,是当初他一手策划,出了这个主意,暗示左相陈晟辅还有这样一条路可以走,将她送进了那个旋涡泥潭。
但是也可以说,他与她之间,其实并不熟悉,前后加起来,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顾长清很认同自己二哥对于陈寒清的评价。
“她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对她也是充满了好奇,但是一个月前,一同去岳州,又从岳州去江州,这途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原本对她的印象,也稍有改观,当然,都是往好处去的。”顾长清笑道。
顾长霖听到自己妹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从小能够陪在你身边儿一同玩闹的人不多,打小儿就懂事,小时候身子骨头儿弱,父皇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即便是在宫中,也不让宫中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多去打扰你,母后生下你之后,身子就一直在调养着,想要亲自抚养你,也是有心无力,后来你又被送出了宫去,二哥不知道你在师门过的怎么样,但是现在看着你,逐渐的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二哥很开心,二哥和大哥的愿望一样,都想要尽可能的让你过的自在一些。”顾长霖说道:“眼前的情势是好的,所以清儿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要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其余的都交给大哥和二哥。”
“我知道大哥和二哥疼我。”顾长清叹息一声:“但是毕竟我也是皇室的一员,是大楚的公主,到最后命运如何,都是从出生就已经决定了的。”
作为公主,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皇帝棋子,要么与他国皇子成亲,作为大楚国邦交的筹码,要么就是被皇帝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驸马,嫁出去。
而这个驸马的出身,非常重要,一般来说,肯定就是朝堂上有名望有势力的大臣家的公子少爷了。
这也是手段,或者说是筹码。
用来拉拢朝中大臣的手段。
朝中这样的大臣与皇帝成了儿女亲家,他还能再起什么别的心思吗?显而易见的是,不会了,只会帮着皇室,然后为自己的子孙后代铺上一条光明平坦的大路。
而顾长清作为皇帝最疼宠的公主,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郢都城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在她身上呢。
尤其是宫中,还有一个妄图在皇帝身边儿吹枕边风的常皇后。
不过好在最近这些日子皇帝都没怎么去见常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