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鱼,你不能和我一起出去?”当苏天锐打电话,让薛鱼和自己一起出去的时候,薛鱼却拒绝了。
“是的,天锐哥,仅仅在儿童医院,就有近三十小孩处于病危状态,随时可能死亡。我虽然不能彻底治好他们,却有办法让他们整个人在常温下生理机能暂停,拖延他们死亡的时间。现在医疗团队,正在夜以继日赶制特效药。只要特效药出来,我就能恢复这几个孩子的生理机能,让他们接受治疗!”
苏天锐一听,倒吸一口冷气,仅仅一个儿童医院,就三十来个小孩病危,那整个鹏城,得有多少孩子病危呢。“薛鱼,孩子的生命重于一切,既然你有这能力,你就安心在医院呆着,我们先去马来亚。你这里要是后面能腾出来时间,再做决定吧!”
薛鱼刚挂下电话,他所处的病房,便来了一群人,虽然都穿着白大袿,可是薛鱼还是很轻易就认出了高天陇和牛医生。
“薛鱼,你真的很神奇,这三十个签了约,同意接受生理机能乃结的小孩,确实各方面检测,没有出现明显的恶化。在我们院和其他几个医院,不肯签约的病危小孩,已经有五个去世了,现在其他家长,都已经同意签约。只是,我们这里缺乏足够大的场地,一下安置那么多小孩,而且我不确定,薛鱼你一次性能兼顾到多少小孩的安全?”高天陇走过来,紧紧抓住薛鱼的手,激动地说。
“薛鱼,你就是那个在缅滇救了我的薛?”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人,突然跑过来,紧紧拉住薛鱼的另一只手,用英语激动地问。
薛鱼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是安德鲁先生?”
“对,对安德鲁·克尔兹,薛,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华夏特种部队的军人,没想到你和我也是同行。”看见高天陇已经放开薛鱼另一只手,安德鲁便把薛鱼紧紧抱住,行了个西式大礼。
“薛鱼,你好,我是胡士连,上次在昆明你们将安德鲁先生移交给我们的时候,我们见过!”安德鲁背后,另一个高瘦的男子也走过来,与薛鱼握手。
“胡院士你好!你们现在研究进展怎么样?”薛鱼知道,如果华夏会交由谁来研究这个病的特效药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胡士连的团队了。
“药的研制,我们在全力以赴推进。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现场确定,这究竟是一次天然的疾病流行,还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基因攻击!”即使戴着口罩,薛鱼都能感受到胡士连表情一定很重,也很愤懑。从他的语气便可猜到,他们已经基本确定,这是一次人为的基因攻击。
安德鲁的话,迅速便确认了他的猜想,“胡,我在燕京就告诉你了,这肯定是人为的攻击。不过,你的谨慎,我还是很认可的。第一批送检的细菌样本,这边报告的那几个增强攻击段位编写,非常明显就是针对华夏人基因的改编。至于那几段增强病毒抗药性的编写,则是为了增加你们的应对难度。”
高天陇听得安德鲁这么说,紧捏着拳,忍不住来了一句国骂,然后两眼冒火一般看着安德鲁,“安德鲁先生,既然是基因攻击,那我们一定要反击!”
安德鲁却盯着他,不断摇头,“不不不,高部长,从你骂他,妈,的,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可是我并不认为你以部长的身份,说要反击,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难道,就只能他们攻击我们,我们却不能攻击他们吗?”高天陇很愤怒。
“不不不,高部长,我是你们的朋友,你这样的目光,让我害怕!”
高天陇急忙站直身姿,平缓情绪,伸手握住安德鲁的手说,“安德鲁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
“高部长,没关系,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要是我是山姆国的卫生部长,知道有人对我的国民采取这样的基因攻击手段,我也会愤怒,也会想要反击的。我说你不理智,并不是出于我是山姆国人,而是出于基因攻击,没有痕迹。我想你们的安全部门,肯定已经派出人去调查了,但十有八九,他们什么也调查不出来。高部长,没有证据,你如何反击呢?又反击谁呢?”
高天陇捏紧的拳,重重地在墙上一砸,他很清楚,安德鲁说的是对的,他甚至都知道,薛鱼就是被军方安全调查团队请来,帮助调查情况的人。只是因为这里的状况,薛鱼把救孩子的命,放在调查任务之前,没有跟着出去。长吁一口气,高天陇叹道,“唉,安德鲁先生,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是针对山姆国民众的,只是,我们有不少线索指向,这是山姆国的人做的事情。如果山姆国不收手,我们的反击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能总这么被动。”
安德鲁耸耸肩,无奈地说道,“高部长,我不能代表山姆国人民,我也不会阻止华夏政府的决策。我只是从个人的角度,不希望看到两个强大的国家,启动基因层面的战争,这种战争一旦打响,全世界都会遭殃。我们的总统、议长、国家安全部长和参联会主席,现在都疯狂了,我很痛心。华夏的政界和科学界,现在还是理智的,可是我很担心,你们也陷入疯狂。”
“唉,安德鲁,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二十几年前,华夏的肺炎大流行,十三年前,东南亚华人的登革热大流行,七年前变异的人感染禽流感……,仅仅我们已经查明的,至少就有六七次,与山姆国的基因研究有关系。安德鲁,在科学探索上,我真不想对不住你这个老朋友,可是,我觉得如果山姆国再不收手,我们或许真的得出手了。”胡士连看着那些因为小白的特殊方式,正处于常温生理冰结状态的孩子,悲痛地说。
安德鲁眼神一暗,和胡士连一样看着那些孩子,越来越茫然,“胡,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们努力地研究技术,想要改进疾病的治疗,可是为什么,却有人非要拿这些东西,来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