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尚书府玉轩内,刘妈匆匆的掀过帘子,急急地走了过来说道:“老夫人,小姐还没回来。”
正在喝药的宫氏听到这句话,一失神打翻了手中的药。红褐色的药被溅了出来,落在帘子上。哐当一声,翡翠碗碎了一地,有些刺耳。
“小姐还没回来?”宫氏咳嗽着问道。
刘妈把头低了更低:“刚才我去了一趟小姐的院子,小姐确实没回来。我问过妙诗和画意了,她们说小姐今儿一早就出去了。她们要跟过去,可是小姐却不还。”
听到这儿,宫氏皱起了眉头:“你说良辰这孩子,会不会是又寻短见去了?”
“不会的吧?我感觉现在小姐变了,不像是寻短见的人。”刘妈走过来轻拍着宫氏的背,努力的安慰着。
“我你就不用管了,你去找几个干事利索的人,去找小姐,我能照顾好我自己。”宫氏急急地说道。
一来,她怕良辰这孩子想不开去寻什么的短见。二来,她怕良辰这孩子遇到什么危险?
“好,我这就去找小姐。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刘妈站起身子,不放心地说。
而叶良辰完全忘了祖母还在家里等她,吃了一些宫景辰带来的吃食。她心满意足地说道:“谢谢杜兄的款待,不过我困了,我想休息一下。”
宫景辰好笑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宫以冬道:“以冬,你累不累?”
听到皇兄这么一说,宫以冬倒是真觉得有些乏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到营帐前,给他们只留了两个营帐。叶良辰开始琢磨起来,他到底是和宫以冬住,还是和宫景辰住?
未等她开口,宫景辰就开始发话道:“公主是女孩子,就让公主一个人住一间吧,李弟你随我一起住。”
“不……不行吧!”叶良辰犹犹豫豫道。她也是女孩子啊,怎么能和他住在一起。
这时候,宫景辰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毫不顾忌的搭上了她的肩道:“怕什么?我们都是男的,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宫以冬看到了叶良辰的为难,准备进帐的时候说道:“别怕,他没有龙阳之好!”
叶良辰挠了挠后脑勺,听的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啊?她担心的不是什么龙阳之好,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女孩子啊,怎么能跟一个大男人睡呢?
虽然她在现代,但是有些事她还是相对比较保守。
“走吧走吧,我也困了。”想到这儿,宫景辰便拽着她,把她拽进营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帐子中点着一根蜡烛,一灯如豆,光线昏暗。人的表情,在烛光下让人看得不真切,人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长。
帐子中很干净,朴素而且实用。叶良辰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心便跳得更快。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地铺上,卧铺!只有一个被子!
叶良辰感觉慌了,小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而宫景辰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星眸上挑。便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他修长的手指在衣扣间飞舞,很快他身上黑色的袍子便被脱了下来。
叶良辰想这会儿终于可以睡了,谁料他又脱起了寝衣。一瞬间的事,宫景辰的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他皮肤虽然白皙,但是却肩膀宽厚,身材伟岸。
在烛光下,他的五官更显得深邃。似笑非笑的唇更加红润,带着星辉的眸子好笑的看着局促不安的叶良辰。
叶良辰被他这么一看,微微低下了头,但目光还是若有若无地向他飘去。
宫景辰看了她一眼,自故地脱起了裤子,仅剩一件亵裤。脱完他就钻进了被窝,邪魅地看着她:“李弟,快过来睡吧。”
此时的叶良辰心中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货都脱光光了,让她可怎么睡?
叶良辰慢吞吞地走过来,轻轻地揭开被子,缩了进去,尽量不碰到宫景辰。
“你不脱衣服吗?这样睡觉很不舒服的。”宫景辰好奇地问道。
脱你个头啊,我可是个姑娘家,叶良辰在心中愤愤地骂道。
在心里骂归骂,但她的面色仍红的滚烫,额头上和手心都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感到无比的热,她道:“我嫌冷,不脱!”
“真的不热吗?”宫景辰问道。
“不热!”叶良辰坚定无比的说道。
见说不动叶良辰,他只好作罢。心中感觉莫名其妙,这李弟真是的。同样都是男的,和他睡觉有那么害羞吗?有那么尴尬吗?
于是他只好闭上眸子,准备睡个好觉,明天他还要剿匪。
叶良辰已经被热的不行,清丽的脸蛋变得红红的,浑身上下的都沁出了汗,感觉湿漉漉的。
看着宫景辰睡得那死猪样,她方才才放下心。慢慢的,睡意便向她涌来,使她坠进了甜甜的梦里。
后半夜的时候,湿气便上来了,春寒未过,寒冷的春风从缝隙里钻了进行,把叶良辰冻的蜷曲在一起。
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地摸索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向那热源缓缓地靠了过去。她觉得,这儿可真暖和,不由地又向热源蹭了蹭。
第二日,宫景辰起到比较早。在他要醒来后,睁开双眸。便看到叶良辰像个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身旁,而他的手臂也被她当成了枕头。
他感到有些发麻,便想转过身子。谁知道他刚一动弹,叶良辰便呢喃起来,把他抱得更紧了。
宫景辰无奈,便细细地打量着她。他突然有一种念头,要是李弟是个女儿家该多好啊。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但是他的心中却感觉非常强烈。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保护的欲望油然而生。
他看着她如羽翼的睫毛扫在脸上,浅浅的黛色柳叶眉,红红的樱桃小口微微的撅着。如果她是个女儿家,只要这么安静,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反正,宫景辰是这么想的。
就这样僵持了约莫一个小时,叶良辰方才给揉了揉松惺的睡眼,睁开眼睛,待看到宫景辰那张放大的俊颜后。
她啊的一声弹了起来,神色慌张道:“你……你怎么……”
她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胡说一气,在旁人看来,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