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裞:“这趟列车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当然是到达目的地了才会停下啊。”坐在他旁边的雨叶随口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列车居然在这时候停下来了。
大家抱怨声四起时,带着一身冷意的安绪出现的车厢门口处,面无表情地宣布道:“列车出故障了,需要时间维修。”
这一下,大家都炸开锅了。
所有人里数柏长欢最为冷静,他问道:“修理大概要多长时间?”
“不清楚。”安绪说。
车子需要翻过来维修,里面不能装人,所以全员都得在这里下车。安绪与我商量着先带大家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至少暂时度过今晚。
此时外面还下着雨,大家背上行李徒步穿行前方的树林。男生们情绪多多少少有些烦躁不安,女生们知道抱怨也没用,都省下说话的力气埋头走着,生怕歇歇脚会跟丢队伍。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走丢或是迷路,可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谁都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打赌。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如同别墅似的楼房。
“最好不要进去。”一个冷然的声音在众人耳边落下。
我转过头瞧见薄北笙正站在最后面,冷冷地注视着那幢楼房。
我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这里怎么会有楼房呢?可我还没说出来,大部分的人早已激动地进入旅馆中,剩下的几个人则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毕竟没有合适地方可以呆一夜,因为这里是平地所以连个避风的山洞都没有,如今能幸运地找到一个房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礼物。亓燕梯如此想着,于是道:“与其站在这里不如先进去看看,我们今晚也只能在这里落脚。”
其余几人点点头,抬脚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
房子大门紧闭,按了半天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柏长欢等不耐烦道:“看来这房子根本没人住,或者主人有事出门去了。”说着,他绕到窗户边,惊喜地发现窗户居然没锁,推开窗子翻进屋里去,然后摸索着到了门边,从里面给我们开门。
我们进去只见一片漆黑,大家积极地四处寻找开关,也不知是谁找到了。“啪”的一声,房间亮起了,我们被眼前豪华的客厅震惊住了,这个客厅大得离谱,除了左边有两个小房间,门敞开着的是厨房,另一个紧闭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房间。
“有人吗?”
琳绘和盛楽俩人同时大声喊道。声音在这里面回荡着,并没有得到回音,话语消失在寂静的黑暗之中,远远传开。
“不是都说了没人嘛?还喊什么啊?叫鬼呢?!”计暸莫名其妙地气愤地吼着,这一吼闹,闹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琳绘不满地对他说道:“你吼什么?!我只不过想确认一遍这里是不是真的没人而已,你犯的着为这个跟我吵吗?”
见俩人争吵愈演愈烈,雨叶立马站出来劝阻道:“你们都别吵了,反正能让我们住下就好。现在大家肚子都饿了吧?我们背包里装的食物不多,我们还是到厨房里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吧!”
雨叶的这句话提醒了大家,有人更快一步反应过来,果然在大厅的侧门后面找到了厨房。厨房里还立着一台冰箱,看见冰箱里摆放的食物的那一刻,大家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纷纷恐慌,里面的蔬菜水果都十分新鲜,冰箱旁边还放在一袋大米,够我们所有人吃上好几天了。
这时我们打量了整个厨房一番后才发现这里很干净,仿佛每天都有人打扫,可是刚刚明明没有人回答啊,还有这些新鲜的食物又该怎么解释呢?
阳小九躲在我和阳玖月的身后,怯生生地探出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布满了恐惧。“这里真的没人吗?”这句话平地生波,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进了我们心底的湖泊里,掀起涟漪,久久没能平复下来。处处都透着不寻常,让我们不由想起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会不会这个房子里也有着那些未知的东西,正静静地张望我们,甚至不欢迎我们。
突然,嘎吱一声,吓了我们一大跳,女生们纷纷失声惊叫起来。我们都齐齐转头望向门口,声音是从旁边传出来的。这时,一个人头伸进来,我们差点又要尖叫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桂一,他抱歉说道:“我只是看看旁边的房间是干什么用的,结果只是个堆杂物的房间,但是里面还有一扇小门,门后面应该是地下室的通道。”
女生们拍着胸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桂一撇撇嘴,拉着脸说:“你们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叫得就像遇见杀人魔似的,还把我吓了一大跳。”
阳玖月解释道:“这里太奇怪了,没有一丝有人住过的痕迹,但为什么到处都这么干净?就像每天都有人打扫这里似的。”
忽然,我们又听见有人重复道:“这里真的没人吗?”声音有些小,我正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恐慌之中,根本没去分辨这是谁的声音。我后来想起才觉得奇怪,因为这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我们一行人中女生人数居少,又很聊得开,自然熟悉她们的嗓音,偏偏惟独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这话点燃了大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桂一最先忍受不了了,情绪激烈地喊起来:“有人就给我出来!”他嚷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奇怪的是听起来极为震耳,这些话仿佛盘旋在楼内传不出去似的。
我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自打我们进到这里来,除了房子里太过整洁,其他还发现什么异常。
大家似乎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处。
镇定下来后,我们一起来到厨房,厨房里雪白的墙壁、橙黄的灯光,和所有其他厨房都一个样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很长的餐桌,只是长得有些太过离谱了。慢慢数下来桌子边上设置了十三个座位,而我们一共十六个人,还少了三个座位。
亓燕梯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把背包甩在桌上,满不在乎地说道:“管它的,反正只要有东西吃就行了,就算有毒也没关系,总之毒死也比饿死强啊。”他这句话缓解了眼下的古怪气氛,大家都不由地笑了起来。
突然,普裞建议道:“我们去看看房间吧,晚上大家都要休息养足精神,我们应该先看看这里有多少房间,如果房间少就要安排好几个人住一间。”
听到这话我才想起上面的楼层还没去看过,男生们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共识决定上去看看。
琳绘壮起胆子检查了厨房里的所有设备,每样都是完好能用的,很快她们把恐惧抛与脑后。把食物清洗、切好准备点火做饭。
盛楽和桂一留下来协助女生们。我和其他男生一起上楼去查看,我和安绪、笪律一组去二楼,计暸、柏长欢、榆相安、亓燕梯四人去三楼,在二楼楼梯就分开行动,看见他们上了三楼我们才走进二楼漆黑的楼道。
安绪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
“先找开关。”
我和笪律靠着墙壁一路摸索,安绪走在最后面,我们移动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在拐弯处终于摸到了开关。我急忙想按下开关时却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当即吓得大叫出声,安绪的手电筒照过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正摸着开关的是笪律的手,恰好和我同时伸手去开灯。
我不禁喘口气后,责怪他道:“你想吓死人啊?!”这一晚上过得还真是够刺激的,走在这房子里就跟探鬼屋似的。
笪律不好意思地道了声对不起,然后他按下开关,起先还阴森森的楼道一下子在温暖的灯光中露出全貌。我被吓得不停狂跳的心也得到了一丝缓解,看来真是我太神经紧张了,也许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
三楼的楼梯上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亓燕梯他们下来了。
笪律:“上面有房间吗?”
柏长欢点了点头头,“有好几间呢,二楼呢?”
我说;“全都是空房间,这些房间挺整洁的,好像最近刚收拾过。”我话音未落,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榆相安强笑着,安慰:“也许真是主人有事外出了,说不定人才走没多久,所以房间都是干净的。”
他的话并没有完全开解大家,反而因为他说的,心中又浮出一个问题,这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房间呢?
二楼、三楼加起来一共有十七个房间,刚好都他们每人住一间,甚至还剩了一间下来。而且房里的设备都很齐全,里面空气清新,还飘着一股好闻的花香气,另外浴室和卫生间也非常干净整洁。但是每间房的布置都不一样,风格也迥异不同。
我们把房间的事告诉女生们,她们高兴地跑上楼去选择自己的房间。
我拖着行李到靠南面的15号房间去,薄北笙选择了隔壁的16号房间,知道她住在我隔壁,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是她的下一个举动却让我感到很奇怪,只见她抬起右手,屈指在门上敲了三下才推开门。
我愣住了。
她无视我发呆的傻样,径直走了进去。
为什么要敲门?
我很想知道,但我却在她那略有深意的注视中一时忘问了,因为薄北笙那个奇怪的举动,我心中又开始惴惴不安,也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学着她的样子也在门上敲了三下才进去。
进门后我慢条斯理地放好行李,房间里有热水,我欣喜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浴袍,出来就把自己扔进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大床,过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后,浑身都很舒服,这几天的颠簸疲倦都没有了。
时间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度过,醒来后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是晚上时分了。
我懒得开灯,离开房间往楼下走去。
大厅灯火辉煌,三两个人一堆围坐在沙发上,有几人还在楼上洗漱,半小时内,他们陆续下楼来了。
大家都把自己住的房间确定了下来,空余了13号房,因为大家都嫌这个数字不吉利。其实不只是西方国家认为这个数字象征恶魔的身份号,13这个数字在中国也有一个大多数人不知道的说法,指的是人死后要经过的阴间十三站。
餐桌上菜色还挺丰富的,女生们个个都挺会做菜的。盛楽还夸赞她们日后一定是贤妻良母,不过才一说完就被旁边的疏黎黎瞪了一眼,他还傻傻不知。亓燕梯把自己带的红酒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突然琳绘说:“我们到现在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其他什么不知道呢。”
计暸一口气喝干红酒,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道:“我呢,不是大人物,不过是个平凡人,身份学生而已。”
雨叶有些吃惊:“你还是学生?”
计暸笑他大惊小怪的模样,把手随意往他肩上一搭,“放心吧,我已经大四了,跟你们不存在代沟。”
盛楽笑着道:“我也刚大学毕业,在销售电子商品。”
坐在旁边的疏黎黎拉着盛楽的手,向我说道:“我和他是同学,后来接受他的追求成了他女朋友。”
…………
桌上,大家开心地介绍自己,似乎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我们遗忘了。
一起用过晚餐后,大家都还不想这么早就回房间睡觉。客厅里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娱乐活动助兴,只有一副扑克牌,是榆相安的。三个人打牌,其他人都观战,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这时,谌微语突然说道:“不如我们玩玩其他的吧!”说着,她从背包外面的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副牌,是一副塔罗牌,牌盒子上欧美的画风立刻引起大家的兴趣。
谌微语正正经经地把塔罗牌放在桌子上。
雨叶“呵呵”一笑,问道:“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个啊?真没看出来,你在中国振振有词地说着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却更愿意去迷信西方的玩意儿啊。”
“呸,净说不了好话!”谌微语面露薄怒,指着桌上说:“这个塔罗牌,你信则灵,不信就不灵,一切取决于你自己是否相信。如果你不相信,任我磨破嘴皮子都骗不了你啊。”
突然闷不做声的阳小九嘴里冒出一句话:“我听说这个东西很邪乎,这个时候玩,会不会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来啊?”这“不干净的东西”说得并不隐晦,谁都知道她是在指什么。
白天的事情还在大家心头仍未完全散去,此时有人这么一说,自然又勾起压抑在心中的恐惧感了。
现场气氛冷凝住了。
阳玖月拍着她的头,小声责备说:“好端端的,你说这么吓人的话干嘛?”
我起身打圆场,故作轻松地对阳小九说道:“怎么可能有鬼呢,不是才说了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吗?所以你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
“那你自己玩吧。”阳小九还没来得及回话,反倒是桂一抢着不客气地冲我扔下这么一句。桂一的态度叫人有些不爽,我当时也是一赌气,没多想就转过身去对脸色不好的谌微语说:“先给我试一试吧。”
谌微语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说,直接拿起那叠纸牌。一番动作流利的洗牌、切牌、摊牌完成后,她就让我从中抽出三张牌。
我依言,将抽出来的三张牌按顺序放好。
谌微语翻开左边的第一张,上面的图画有些眼熟,同时又让人压抑,不知不觉间我感到有些许烦躁。谌微语为我解释着牌面内容说道:“倒吊人。代表着牺牲,你过去做出过一次重大的牺牲。”
“第二张是高塔。”
我拿起一颗圣女果投进杯子里,那出现在酒中不怎么突兀的一抹红色,在杯中掀起一朵酒花。我晃了晃杯子,看着酒沿着杯子内壁荡了一圈,然后放下,抬眼问她:“这张高塔代表什么意思?”其实我大致猜到这牌背后有不好的寓意,因为从她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
她舔舔有些干渴的嘴唇,才说:“高塔代表毁灭。”
“毁灭?”我重复着她的话。
她拿起纸牌,凑近我,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这张牌无论是正位还是逆位都是不好的,你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它也是在警告你!说明你之前做出的牺牲并没有得到善果,反而迎来灾难。”她这样子,还真有些像西方故事里那些爱故弄玄虚的巫婆。看她这假装紧张的样子,我心里感到好笑,但表面不露,尽力作出严谨的表情问她道:“那我该怎么办?”
“这还好不是最后一张牌,最后一张才代表未来的结果。”她话音刚落,桌上的第三张牌竟然已经翻了过来。
“是逆位死神!”有人替她说了出来。
立在一旁的薄北笙嘴角挂着讥笑,正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俩。
被打断话语的谌微语不满地跳起来,生气地冲薄北笙说道:“你干嘛出声打断我的话?”
薄北笙赖洋洋地斜睨着她,“我不过想看看他最后的测试结果而已,反正迟早都要翻开的不是吗?”
我盯着手中的牌,问道:“死神代表什么?”
“死亡。”薄北笙道。
谌微语走过来,说道:“死神不一定代表死亡,它另一层意思是重生。”
“也就是有两条路可供选择?那不是测了等于没测。”薄北笙呛声道。
谌微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被薄北笙气了个正着。
“你!”
其他人也不帮忙劝阻,反倒一副都想看热闹的样子望着她们。
我叹口气站起身,出声止住她们的争吵,“毁灭和死神联系在一起想的话,结果应该是不好的吧。”
谌微语支支吾吾还想解释什么,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其实我也不是很信这个,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薄北笙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嘴里的话却是说给谌微语的。“我也想测一测。”
“你?为什么?”谌微语挑眉。
薄北笙施施然道:“不是游戏吗?玩玩也无妨。”说完她就坐在我的位子上,埋头洗牌。纤细的十指在一张张毫无温度又充满神秘气息的纸牌间穿梭着,牌在指尖飞舞着,每一个折角都散发着银蓝色的星光,银蓝光芒从我们眼前急速划过,落在那摞厚厚的牌上打个旋儿,才安静躺下。
顺时针铺好的扇面,恰到好像每一张都精确的计算过距离似的。每一张相同的牌面下不知藏着怎样的命运,她看似随意地抽出三张牌,摆在桌子中间。
她一口气将三张牌全部翻开。
这一看不只是谌微语,就连我也倒吸了一口气。
“死神”“毁灭”“倒吊人”
和我抽的牌一样,只不过顺序倒了。
我们在惊讶于这个巧合的时候,没注意到薄北笙眼中一闪而过的诡谲以及那嘴角处的浅笑。她抬头挑衅谌微语,用轻蔑的语气问道:“神婆,这个该怎么解释?”
谌微语顾不得理睬她叫她“神婆”这个饱含歧义的称呼,一把抓起三张牌直呼不可能。她说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仍令我心肝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不科学。
难道真应了我之前不好的预感,冥冥之中,我真的和薄北笙有什么牵连?
我们的命运是相反的吗?我在心里这么问到自己,感受到那份巧合的惊异却忽略了那一霎那间的心悸。
薄北笙好笑地望着我们的表情,“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既然你说是命,那就有可能。”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她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
这时,盛楽突然惊疑道:“你们快来看看,这里有一本书。”
大家闻言纷纷走过去。
计暸抓起那本书翻开一看,里面每张都是空白的,而书的最后一页写着同命书三个字。
疏黎黎抓着盛楽的衣角,小声嘀咕:“同命书,这三个字看起来好渗人啊!怎么感觉这么阴森?”
雨叶倒是很感兴趣,他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三页白纸。
谌微语兴奋地猜测道:“难道是在上面写了字的人会彼此命运相连的意思吗?”
“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吧。”雨叶提议道。
桂一骂道:“神经病!你嫌命长是不是?!”
没想到桂一反应这么大。听见他的话后,雨叶一听脸立刻冷了下来,不高兴道;“怎么?你害怕了?”
“谁怕了?”桂一有些生气。“我才不信这种东西!”
雨叶挑衅地望着他,把笔递到他面前,“那不如你先来写。”
桂一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就是个恶作剧,根本就是他们之中谁在捣鬼故意吓人。如果自己害怕了,岂不是会被人看笑话?如此想着,他毫不犹豫地第一个把自己名字写上去了。
其他人也都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都把自己名字写上去,疏黎黎见盛楽已经把名字写好了于是只好跟着写在后面。
我有阻止过,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听我的话。何况,那时我发现他们脸上的神情十分奇怪,看着他们着魔写字的样子,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正在排着队送死似的。
忽然,我发现这里除了离开的薄北笙,安绪也不在这里,想必是上去休息了吧。当他们问我要不要写的时候,我盯着最后空余的白纸,心里直犯怵,下意识退缩了。
最后琳绘把名字写完了,大家都围坐在桌子前,我坐在楼梯上,其他人在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可是什么也没发生。直到困意袭来,在我以为这可能只是个恶作剧时,我无意中看见窗户外蹲着一只黑猫。
盯着黑猫发着绿光的眼睛,我不由自主站起身往那儿走去,刚走到门口,疏黎黎突然及时出声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清醒过来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想看看门关好没有。”说着,我假装将门锁检查了一番。
走到窗前再一看,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
记得老人说过,黑猫代表着不详。这时去回忆这句话,我感觉灵魂深处打了个寒颤。
时间已经很晚了,所谓不可思议的情况迟迟没有发生。普裞第一个起身回房,其他人也兴致消退,上楼休息了。
等我们都各自进到屋里不久,原本放在桌上的同命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