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觉得纪采反应过激了,但是也没说他什么,让四个没穿鞋的小鬼踩在纪采扔在地上的床单上。
“有鞋的穿鞋去,水水去穿鞋。没鞋的等会儿,我去拿鞋出来。”
为了上山方便,给俩小只买的是相同的运动鞋,就是大小不一样。
水水飞快的穿上了鞋,顺便帮妹妹小梨也穿上她的棉鞋,然后拉着小梨一溜烟儿跑了,陈晨连想和他们说买了吃的给他们都没来得及说。
陈晨在给俩小只穿鞋,而纪采早把床上收拾了干净,问陈晨:“陈晨我们有买床单被罩吗?”
“好像没有吧,刚刚我找鞋的时候就没看见。”
屋子里就一大俩小三个板凳,陈晨在给俩小只穿鞋,三个板凳都在使用中。
纪采环顾一周,没找着多余的板凳,就坐在了床边上,坐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浑身不舒服,屁股下面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又站了起来,不停的走来走去。
这时俩小只已经穿好了鞋,陈晨让他们出去玩儿,俩小只偷偷看了一眼纪采,见他好像没注意到他们,赶紧跑了。
“陈晨我们再上一趟镇上吧?”虽然是问句,却立刻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一副要走的架势。
“我们才刚刚回来,去那里干嘛?”陈晨把买的东西拿出来,再把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好,特别是把吃的一类拿出来,打算等会儿放厨房里去,中午就做俩小只爱吃的。
“去买床单被罩啊,你看看这样的晚上还能睡?”纪采指了指被他团成一团扔在地上的床单,上面不但有黑乎乎的黏液,还有五颜六色的彩笔留下的痕迹。
“呃~是不能睡哈,你还是自己去吧,现在快到午饭时间,中午估计要做很多菜,我要去帮春兰婶一起做,不然有可能做不完。”
他一个人去?好吧,虽然觉得一个人去有点无聊,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
“好,那我去了。”
“记得早点回来,别没赶上吃饭~”
“好~”纪采应了声就出了屋子,上车时看见正玩的开心点俩小只,心里顿时不更爽了。
现在他是要给这俩个臭小子善后,而他们玩得high的很。
于是在他一顿乱哄下,把俩小只拐带上了车,而水水和小梨看起来很怕他,不敢上车。
等陈晨提着食材出来,外面一个小孩都没看到,她也没多想,以为是去哪儿玩了,也没问人。
等她和春兰婶把菜做的快好了,就差一个汤就开饭时,纪采回来了。
不过车门一打开,她听到的是震天的哭声。难道他把孩子也带上车了?难怪她没看到人,只是怎么哭的这么凶,挨揍了?
本来想盛汤的她连忙拜托春兰婶盛,她急着出去看看。
“怎么了怎么了,哭成这样?纪采发生什么了?”陈晨看俩小只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心都揪起来了,想抬起手给俩小只擦眼泪,但想到刚刚还切了辣椒葱姜蒜,连忙又把手放了下去。
俩小只几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扎进了她的怀里。
陈晨忙安慰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别哭了别哭了,等会儿就吃饭了,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现在不过去会冷的,而且味道会变。”
她记得俩小只以前没这么爱哭的,这是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哄了好久俩小只才破涕为笑,屁颠屁颠的进屋去了。而她转过头看那像个闷葫芦一样的某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呀!”
陈晨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她竟然从某人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不好意思的表情。当然不仔细看的话是不能发现的。这让她产生一个错觉,她不是在养俩孩子,是三个。
“那个~是我没照顾好他们,下次不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不然东西冷了就不好吃。”
这是拿她哄孩子的那套话来哄她呢。
不说就不说,我还懒的听了,陈晨一扭头没理他,走了。
纪采摸了摸鼻子,无奈的笑了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晨到时发现他们竟然没有开动,而是在等她和纪采,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啊还让大家等我们俩个人,不用等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吃饭了。”
小孩子坐了一排,最小的小梨眼睛盯着可乐鸡翅一转不转,嘴角貌似有一滴可疑物在滴落。
废话不多说,开动了。这时纪采走了进来,在陈晨边上的座位坐下。
春兰婶在帮水水挑鱼刺,笑着说:“陈晨的厨艺真是很好,长的又漂亮,纪采你真是有福气,能娶到这么贤惠的老婆。”她儿子喜欢吃鱼,而陈晨做的这道清蒸鱼几乎被她儿子水水一个人扫光了,要不是他人小,肚子容量有限,估计他是不会收手的。
而她女儿小梨则是特别喜欢吃可乐鸡翅和红烧肉,明明以前她也做过,可也没见她这么喜欢吃……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陈晨,还以为这是哪个不懂事的大学生,没想到她已经有孩子了,而且厨艺还这么好,光看表面看不出来。”
鲁子叔一说完春兰婶就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这人嘴巴怎么那么不会说话呢,嘴里说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鲁子叔笑哈哈的把脚移开了,他以为是这婆娘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
“我眼光好啊,一眼就相中了……”纪采在桌下拉住了她的手,陈曦眼睛尖,看到就叫出来:“姐夫你不吃饭拉着我姐姐的手干嘛?你不吃我姐姐还要吃饭的!”
桌上发出一阵轻笑,纪采瞪了话多的小家伙一眼,不着痕迹的松开陈晨的手。
陈晨在边上笑而不语……
吃了也玩了、逛了,是时候该办正事了,在纪采来的第三天,一伙十几人上山了。
陈晨一开始见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这家伙往村里走一趟怎么带来了十几个大汉回来。
她算了算,大概有十二个,有专门挑水的,也有带饭的,还有的好像是拿衣服的,反正十几个人手里都有点什么,或挑或提没空着手。
不过某人说这样安全,而且还可以轮流背着俩小只,就多雇了几个人。可是这是只多雇几个人吗?
唉!算了,这不算什么大事,不就是兴师动众了一点,搞的像老佛爷出巡么,她能hold住。
毕竟是人家的心意,她要是是这太夸张了,应该会伤人心吧!所以她还是闭嘴。
可是到了后来她就不这么想了,她想幸亏纪采多雇了些人,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走不走得到山顶,而金山寺却并不在山顶。
金山山脚下的路很正常,最开始还是水泥路,别说她觉得惬意轻松,就是俩小只也是一路小跑加蹦跳,气氛也是无比的和谐。
一进山就完全看不着路了,高大的树木完全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山顶在哪里,更别说往哪里走了,要不是有本地人带路,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陈晨庆幸第一天来的时候没进来,而是想着该怎么填饱肚子,不然她进来了也是要捉瞎。
没有路,一伙人就自己创造出一条路给后面的人,再加上纪采不时的搀扶,所以最开始陈晨呼吸还算匀速。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休息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鲁子叔大概还有多久啊,怎么还没到?都走一小时了。”
鲁子叔离陈晨有一段距离,嘴里叼着烟:“还早,最少还得要三个小时。路不好走啊,东绕西拐的,费时间。”
陈晨刚喘一大口气,喝了一大口水,她都不想去拿包里的纸巾,直接用手背擦了擦汗。
这时从边上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拿着一条软毛巾。
“这条是你的,新的,放心用。”
陈晨接过毛巾,心说,这家伙准备的够齐全啊,连这东西都带了,还挺细心。
“你以前是不是没怎么爬山?”
陈晨想了想她不止是没怎么爬山,她连省都没出过几次,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待着。
“没有~”
纪采心说,难怪这么没有常识,金山海拔有两千多米高,不是二十米,也不是两百米,再加上根本没有路,上山怎么可能容易。
“怎么了?”和她爬没爬过山有什么关系吗?她的体力其实也还好了,现在累了肯定是和饿了有关。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热饭,她不想吃冷的呀,可是等到金山寺还要三个小时呀。
早知道就不带俩小只上来了,山上可没有热水的,泡奶粉肯定不行。
“没事,我就问问你。”
……
歇了大概十分钟就启程了,其实鲁子叔说的是保守的时间,强壮的成年人大概只再需要三小时就能到金山寺,但加上了女人和小孩就不一定了。
或许是五个小时,也有可能是六个小时,呃~说不准……
路上偶尔会出现颜色鲜艳的野果子,陈晨手痒痒的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玩。
长的太好看了,她就想这能不能吃,就在她想去问问鲁子叔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果子的时候,旁边的纪采突然说话了。
“这个可以吃,是一种野生浆果,虽然长的好看,不过味道有可能不怎么好,有点苦涩。”要是有毒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她摘。
陈晨听了眼睛慢慢瞪大,真的假的,他还懂这个?她眼睛瞄了瞄鲁子叔,其实她不怎么信唉,万一他说的是错的勒。
纪采几乎被她那怀疑的目光逗笑:“不放心就去问问鲁子叔,他应该知道。”
然后她就真的转身,手里托着野果子去问鲁子叔了,纪采脸都黑了。
“鲁子叔你帮我看看这种果子能吃吗?长的挺好看的。”
纪采忍不住看向鲁子叔的方向,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小心翼翼摊开手展示手心里野果的陈晨,她的脸上还带着犹如小孩一般的苹果红,看起来可爱又俏皮。
他的脸更黑了,这女人怎么对谁都笑,边上雇的几个年轻汉子都看傻眼了。
“能吃,不过味道不好,又苦又涩,很少人会吃,就是长的好看,叫什么名字我就忘记了,好像是叫~叫~”
“我知道我知道,”边上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出声说,“这种果子的名字叫小红浆果,学名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这的人都这么叫。”
鲁子叔指了指年轻男人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他就行,他家里是在镇上开花店的,很多花花草草都认识。你直接叫他狗子就是了。”
鲁子叔嘴里的狗子眼角抽了抽,拜托能不能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他有大名有大名啊,是彭文杰,多么有文化气息的名字。
“对对对,你叫我狗子就可以了。”狗子接过话头。
陈晨笑了笑,脸上的红晕更迷人了几分,狗子看得眼睛都发直。
可是纪采的脸在发青,鲁子叔看到,连忙给了傻小子一肘子,傻小子回过神来时,人家已经走了,不过是应该男人被拽走的。
狗子愣了愣:“鲁子叔怎么了?”
鲁子叔不客气的使劲拍了他一下后脑勺,啪的一声。
“傻小子你是不是忘带脑子上来,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你直愣愣的盯着人家看,让她男人怎么想?”
狗子脸唰的一下白了,“啊?那女孩已经结婚了?”
鲁子恼了,狗子是谁带来的,怎么基本情况都没讲给他听。
“你咋什么都不知道,谁带你来的,难道介绍你来的人没和你说情况?”
狗子看鲁子叔严肃的表情,知道他没有骗自己,“我是恒哥带来的,他没和我说这些……”
……
陈晨一脸茫然的被纪采拽走,被拉了一个踉跄,刚想说什么,可一抬头看到他那张黑青的脸,直觉告诉她还是乖点好。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俩小只已经在背篓里睡着了。
“孩子睡着了,我去给他盖上一层衣服,别着凉了。”说完,试探性的拽了拽手。
很紧,没松开,走不了。
他太高了,她要仰着脖子看他,脖子都酸了,不过还是不敢低头。
“怎么了?”她小声的问。
男人两只眸子黑沉沉的目视着她,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起起伏伏,陈晨心一惊,心想这家伙不会是病发的吧!什么病她不知道,不过肯定难应对。
纪采突然靠近她,距离的靠近让她忍不住头后仰,纪采又快速的用手固定住她的头。
这时队伍又正好转弯,他们停在了拐角处,一块巨大的岩石挡住了她和纪采的身体。
纪采的声音擦着耳朵响起,霸道又强势:“陈晨,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要对别的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