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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却最终还是没抗住,晕了过去。
弋静深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昏厥不醒,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动作缓慢,像多少狂风暴雨都藏进其中,充满着平静的暴戾,格外渗人。
他转过身,太医还跪在地上。
“王爷,这三天里,若没有解药,王妃是醒不过来的呀,当务之急,王爷要立马查出是谁下的毒啊……因为去西域找解药根本来不及!!”
“新兰,好好守着她,我进宫一趟。”弋静深黑眸里攒着最深的冷酷。
“是。”难道,主子知道是谁下的毒?!
这时,守着墨梅院的侍卫逮着一个婢女走了过来,抱拳禀告:“王爷,这人翻墙逃跑。”
弋静深睨着那狼狈不堪的婢女,没有说话。
“王爷,是公主,是公主指使我的,不关我的事啊,求王爷饶命,饶命啊!!”
婢女绝望地哭喊道。
弋静深微一挥手,冷声吩咐:“新兰,把婢女都叫过来。”
“是!”新兰心中动荡难平,很快地带着墨梅院所有的下人过来了。
弋静深望着一个一个面色微白的婢女们,伸手扼住了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女人的脖子,手腕微微一动,脖断声骇人。
“你们可以像她一样,被收买,但是之后,本王保证,你们的下场会比她惨得多。”
“会指使你们的人不过是借刀杀人,对你们的生死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不要以为会有谁来救你们。”
“本王一点也不介意在揪出幕后指使之前,先弄死你们。”
那婢女死相凄惨,眸瞪似铜铃,死不瞑目。
弋静深走后,连新兰都捂住了不舒服的胃,侍卫把尸体拖了出去。
婢女们互相搀扶着,到了门外个个忍不住反呕,只觉突从桃花坞跌落进了地狱,心中冰冷,再也暖不热了。
……
凤栖宫。
白书兰缓缓从凤座上起身,幽幽地望着他。
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如神如仙。
可他的黑眸,凉过了深冬,下一刻,她皱了眉,纤细的脖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狠狠掐住。
弋静深面无表情地开口:“解药。”
白书兰眼里有泪:“听……不懂……”
他的心,可以给一个又一个女人,却独独无视一直以来守护着的她。
她默默守护,一心为他……难道就是他心安理得无视她的理由吗?!
“白书兰,你那点手段,不要指望能够瞒我。”
弋静深勾唇,令人如临冰窖:“解药,你不给,我有的法子让你给。”
白书兰面色一变:“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他捏住,被迫张开了嘴巴。
弋静深手指微动,不知道塞了什么到她的嘴里,下巴一合,她痛苦至极,被迫咽了下去。
弋静深收回手。
白书兰瘫倒在地,她捂着肚子,惨叫连连。
弋静深负手立在窗前,淡漠地眺望着那没有感情的宫廷建筑,“此毒一月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生不如死。你可以装傻,但,本王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来人!来人!”白书兰哭着,呼吸愈见薄弱。
“没有人知道本王来,同样,本王能做到这一点,也能做到,绝不会有人来救你。”
一句话,让白书兰体会到了什么是无望。
她爬向窗前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鲜红的血不断溢出嘴角,惨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主子,你怎么忍心为了一个侍妾,如此对我?!!”
“解药。”头也不回,薄唇轻掀。
白书兰咬住唇角,他的情,难道真的注定是她此生都触碰不到的吗?!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倘若,倘若那一天,你去我家里,我不曾出来见你,多好!”
那么,会不会幸福一点?!
见君,终生误。
她自嘲地笑,任血不停地在嘴里翻涌,她笑得沙哑,哀绝。
而眼中那道渐渐模糊的背影,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终于绝望了,低声开口:“解药……在妆柜中。”
弋静深立刻走向了她的梳妆台,瞥见那唯一的黑色瓷瓶,冷声问:“是这个?”
白书兰抬起眼眸,颔首。
弋静深在路过她时,丢了一个白色小丸在地上。
仿佛,她对他来说,只是一条狗,只配这样的方式给解药。
白书兰簌簌落泪,拾起解药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再也忍受不了,仰头嘶嚎出声——
弋静深回到墨梅院,第一时刻喂着顾落却吃了解药。
太医立刻上去诊脉,“气脉平稳,王妃已无大碍。”
新兰惊喜地笑了起来。
太医也忍不住笑着摇头感叹:“王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解药,下官敬佩!”
弋静深眼里只有床榻上眼睫都不动的女子,“她何时会醒?”
太医道:“夫人想必已不是第一次中毒了吧,被毒物百般折磨,身体虚弱,一定会醒,但何时醒,就得看夫人的了。”
说完,太医拿出一个鼻烟壶,放于顾落却鼻子下,静了一会儿后,才收回去。
“这其中存有薄荷,怡神清心,应可助夫人早些醒来。”
弋静深握住顾落却的手,“新兰,你先下去。”
新兰微愣,应声退下。
门被带上以后,弋静深看向太医,“她这样的身子,不适合孕育孩子,是么?”
太医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是多修养个几年,稳妥一些。”
“女子孕育孩子,是否很有风险?”弋静深再问。
太医点头:“生死大劫。”
弋静深:“出去。”
太医:“是。”
便退出去了。
……
屋中。
弋静深平静的表情渐渐粉碎,露出深切的痛楚与自责,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垂下了头。
他,竟然眼睁睁看着,她笑嘻嘻地喝下毒药!
也是因为他,她才被大王爷投毒,她才不得不去那寒冰雪山中解毒。
最该死的人,是他。
是他害了她!
“醒过来。”
他用最卑微的语气告诉她,“我随你处置。”
顾落却做了个大梦。
梦到自己站在悬崖口,看到悬崖底下,弋静深在向她招手。
她笑着喊:“你要接住我啊!”
然后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却落得粉身碎骨。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
灵魂从身体里出来,抬头看悬崖顶,一大片乌云压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压得她泪流满面叫着一个名字……
“弋静深!”
顾落却猛地睁开了双眼,还没看清来人,就觉身子已经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虚弱地伸手,回抱着他:“弋静深……是你吗?”
“是我。”他声线暗哑,像在心中藏了一份无法言喻的难受,透出好多压抑。
顾落却心疼得难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只有她了,她怎么忍心离开他。
弋静深把脸埋进她脖颈,因她一句,竟无声模糊了视线。
“我听见你叫我了。”他低沉道。
“嗯。”顾落却张了张嘴,“就,梦见你不见了。”
“我不会不见。”弋静深抚着她柔软的黑发,“天上地下,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顾落却闭上通红双目。
正因如此,她才坚持要生一个孩子给他,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孩子或许能成为他活下去的理由。
顾落却缓缓推开弋静深,指腹在他眼角抹过,低笑:“我好像看到你的眼泪……”
弋静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狠狠地,证明着她的存在。
顾落却揪着他的衣角,苍白的面色很快犹似云霞般的红。
她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开始忍不住求饶。
过了很久,方被弋静深缓缓放开。
顾落却把脸埋在他怀里,眼里氤氲着迷离的水雾,轻轻呼息着。
弋静深低声道:“你已无大碍,但,从此后,你的吃食,得我先试过一遍,你才能吃。”
顾落却郁闷了一下:“我不想吃剩饭……”
弋静深勾了勾唇,眼中有温度,说的却是:“由不得你。”
顾落却哼了一声:“那,不是说解药很难找吗?!”
弋静深面色微沉:“殊消阁,有曼陀散的解药。”
顾落却哦了一声,扬起了唇瓣:“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
弋静深:“对,你只需要无忧无虑地活着。”
顾落却抬头看他,嗔道:“还是一点也不谦虚。”
弋静深忍不住再次勾唇,眼中有笑。
夜晚。
顾落却吃过饭,已全然恢复了过来。
沐浴后,更觉得通体舒畅。
见到窗前赏月的男子,她走过去,情不自禁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弋静深拿开她的手,回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向了床榻。
顾落却面带羞赧,感到自己被他轻轻地放了下来,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
弋静深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低头吻住了她。
不是第一次靠这样近,她的心却依旧跳如擂鼓,劫后余生,失而复得,更是无法控制。
在她以为会有进一步时,弋静深竟放开了她,只是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哄着:“我在这里,睡吧。”
顾落却心有失落,但想到他应该是顾忌她方愈的身子,便也就安心闭上眼,放自己沉入梦中了。
弋静深望了她很久,眼神不为人知地怜惜无比。
……
顾落却最近有一些不开心。
新兰都注意到了,偏偏身边的夫君突然蠢钝如猪!
“夫人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弋静深在房中看书时,顾落却拉着新兰去园子里散心了。
新兰再也忍不住开口相问,“这几天,你老是对主子冷眼相对。”
顾落却冷笑,“我也不想,但自从痊愈后,他变了你知道吗!”
新兰一囧:“是变了,但凡夫人吃什么,主子都会先试吃,哪怕是主子最不喜欢吃的。”
她低低道:“夫人现在就像皇帝一样……”
顾落却无语:“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新兰实在不懂她家小姐还有什么不满足。
顾落却咬着唇,纠结地问:“若你的夫君,到了晚上,却不碰你为什么?!”
新兰哑然。
怪不得……
“怎么可能呢!”新兰摇头,十分无法接受。
“是啊,怎么可能呢。”顾落却落寞,揪了一片眼前的梅花,“昨夜,我惑了他,可是他竟然……”
新兰紧接着问:“竟然拒绝了?!”
顾落却皱眉:“比拒绝更让我难堪!”
新兰捂住嘴,心想不得了,这是大问题啊……!!!
“我都要气死了。”顾落却拉着新兰,在她耳边说了昨晚的事,新兰顿时非常理解顾落却的愤怒。
“他勉为其难地碰了我,但是!”顾落却抿了抿唇,非常想揍弋静深一顿,“他不给我孩子……”
新兰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听着,忍不住耳根通红。
“小姐选的夫君可真有定力啊!”
顾落却懊恼到了极点:“我到底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
新兰轻咳,怪不得,今天早上婢女进去打扫的时候,抱着她看不懂的,被糟蹋地一塌糊涂的被褥床单出来时,面色通红。
原来,她不懂,自有人懂。
“夫人啊,有什么话,不能憋着,还是开诚布公地跟主子说吧!”新兰眨巴眨巴眼,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
顾落却彻底抑郁了:“这种事情,怎么开诚布公地谈呢?!”
新兰:“额……那如何是好?!”
顾落却往前走着,冷笑终结,亦如冷笑开始话题:“随他。”
“……”小姐冷起来也是非常冷的!!
天上月,眼中星,夜入人间时,顾落却将弋静深关在了门外。
她对他就一句话:“放你自由!”
弋静深懵然地站在门外,那样子,竟然难得呆萌。
新兰忍笑上前,唉,夫人不好意思说,那就只好她厚着脸皮来了!
而弋静深全程深蹙眉宇,不怒而威,说完后,新兰退下了。
他看向那道紧闭的门,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
顾落却也没睡着。
百无聊赖地拨动了下琴弦,她看向那道牢牢的门栓,惆怅至极。
他就不知道服个软吗?!
她一点也不怀疑,他会站在门外一夜。
难道是在等她服软吗?!
凭什么,是料定她离不开他了吗!
而她只不过是想有个子嗣……含着他们血液的子嗣,一个就够,为何,他明知却辜负?!/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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