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被小儿强行地拉出了清静佛门。

她此刻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拉着他去了竹林小屋，她转身对她说：“你没得选。”

不二一脸隐忍地看着她：“你疯了。”

小儿冷笑一声：“安心地做你的新郎吧。”

不二摇头：“这不可能，你很清楚的。”

小儿看着他一脸倔强，微微眯眸，说：“你不娶我，那我就帮你选一个娘子，你娶她。”

“绝不！！！”不二脸色难看。

小儿说：“那就娶我。”

不二闭了闭眼，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她罢了这个心思。

“你就乖一点。”小儿走到他面前，她靠在了他的心口，声音很低，像是哀求，“好不好？”

不二心中钝痛，他那么想要抱紧她，他是那么想要……可是他却死死地攥起了拳头。

“这周围都是结界，你一个凡人，是冲不出去的，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所以你不要尝试，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不二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息吹在了她的耳边，她双手抱住了他有力的腰，目光出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要娶我，那就娶别人，我会给你挑一个好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咧了咧嘴，满目苍痍。

“你遁入空门，是在折磨我。你娶了别人，是断了我的念想。你娶了我，是和我一起堕入地狱。我给了你机会，你却偏偏要去空门，不二，我也想要问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她难过地淌下了两行眼泪。

“神仙的心难道就不会痛了吗？！”

“不二，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她伤心的口吻，就像是魔鬼的蛊惑，令他根本无力抵抗。

他不可能娶别人，哪怕要了他的命。

夜晚时分，小儿用了法力，将里里外外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回头看着坐在床榻边儿上面无表情的新郎，她穿着嫁衣，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她坐在了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

不二看了过来。

小儿的目光那么小心翼翼，他的心疼只有自己知道。

“是我逼你。”小儿低低地说，“当他们来了，我会被带回去，所以，你只要忍受一阵子就好。”

小儿又说：“我走后，你别再去做和尚了，好不好？”

不二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什么都是错。

小儿看着他：“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你是不是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二低沉道：“你不会放了我的。”

“如果……如果我放了你呢？”小儿问。

她放开了他的手。

他能够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吗？

不二瞳孔微缩，他不知道。

小儿目光温柔：“你不知道？”

不二猛地看向她，脸色古怪：“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儿颔首，大方滴承认了：“是啊！”

不二脸色惨白。

“怎么了？”小儿望着他，“你的心思太变幻莫测了，哪怕我能听得到你的心声，我也搞不懂你。”

不二别过了脸。

他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想。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小儿。

洞房花烛夜，他皱着眉，被她强迫地推躺在了床榻上，烛火摇曳中，帷帘被放了下来。

她绝美的容颜离的他很近很近，她的眼神里全都是他的影子，她的唇轻动，沾染上他的气息。

他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下一刻，衣服却也被她扯松放开了。

这哪里是神仙……他想，这分明是妖孽。

他闭上了眼睛，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听见自己从嗓子眼挤出了四个字：“小儿，不要。”

汗珠从他的脑门上滚了下来，小儿抚着，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早知道你喜欢，被用，强的，我还费什么劳什子神和你说我喜欢你。”

不二无奈不已：“不是的……”

“不二，我喜欢你。”

他顿住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听着她哀求的语调，不二死死地闭着眼睛，仿佛在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不二，不二……”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呢喃，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么好听。

这一夜，他是被迫，她是主动，却仍然成了名副其实的洞房花烛夜。

小儿累的趴在他身上睡了一个好觉，而只有她睡着了，他才敢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拥有着她。

月光挂在高空，他深情而绝望地看着怀里这一张熟睡的小脸，他说：“我爱你。”

我深爱你。

他抱着她，嫌不够一样，用力抱住。

似乎让小儿生疼，她睫毛微颤，他才堪堪放轻了力道。

就这样，抱着她，看着她，他没有逃跑，他也一夜未眠。

小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他换上了僧服，背对着她，站在了窗前。

她忍着酸痛，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她看着他没有表情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仿佛这温暖的一夜，只不过是她做了一个梦。

她听到他说：“你要的，你都得到了，现在，神仙大人，你对我该没有什么执念了吧，能不能放我回去了？”

这一剑，刺得她双眸生泪，“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对你是爱。”

不是，不是，欲。

他慢慢地转过身，那双眸子里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看着她，说着伤人伤己的谎话：“我从来都没承认过。”

他怎么会不承认呢，从此，他的妻子就是她，他会记到死，哪怕没有人关心，哪怕没有人知道他们成亲过。

他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小儿听到他心里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忘了，她想。

他忘了她能看到他在想什么了。

她想，他乱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对她不是这样的无情，却不肯告诉他？！！

小儿庆幸自己法力恢复了，否则，她会再一次被他无懈可击的样子，给骗过去的。

不二转身似乎要走，小儿立刻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不二咬牙道：“你到底还想怎样？”

“过一辈子！”小儿想也没想地说。

不二讽刺道：“你有永生永世，我有一辈子，我们怎么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