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也不说话,没有什么动静似一座雕塑一样的靳文翰,若菲把东西全都拿到了旁边的小屋,这小屋倒十分的干净,较为温暖的床褥,一张放在窗口的小桌椅,桌上是笔墨纸砚。
还有几本书,看着像是幼童入门的书籍,书的旁边还有一个鲁班锁,是那种给小孩子的益智玩具,没想到这个靳文翰看着冷冰冰,心思还满细腻的,不过也不能确定就是他安排的,或许是哪个暖心的丫鬟也说不定。
床边有一个小柜子,估计是拿来放衣物的,若菲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把小陶灯放在桌上,这陶灯用于放灯油,再放上一段棉线便能在夜里挑灯夜读了,把脚上的绵鞋脱下换上旧的绵鞋,等下要干活,可不能把好的鞋子穿脏弄坏了。
换上双面兔毛的背心,便出了门,四下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把扫帚,看着满地的酒瓶,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套了兔毛手套的手,左右开弓,把酒瓶子都堆到角落,不一会儿身上就已经暖和了起来,这院子里倒是有不少的绿植,但因天气冷看着十分的衰败,只有角落的几颗常青树为这苍白的冬日填了一抹绿。
把从屋子到门口的路上扫出一条路来,虽然雪不深,但看着就十分的有意思,看着仍旧在下的雪,只希望雪越下越大,到时候便可以堆出个雪人来,想来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去堆雪人了。
在现代,自己每日活在仇恨里,心里只有报仇,似乎那便是自己活下去的全部理由,到了这里,虽然古大夫人对自己不好,让自己不省心,但林氏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让自己感受到了越来越浓的温暖,想要和她好好的一起生活下去,让她过上好日子,便是自己现在的所想。
若菲吸溜了一下鼻涕,在石板地上把脚底的雪蹭掉,抬眼只见靳文翰依靠着门,直直的看着自己,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看自己的。“你有什么吩咐吗?”努力做出一个丫鬟该有的样子。
靳文翰摇了摇头,但却仍旧靠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把堆在院落里的柴劈了,来来回回全部搬到柴房,一桶一桶把大水缸打满水,十分不娴熟的生起了火,把旁边的汤婆子灌满了水,直到自己手里抱着汤婆子像个老奶奶一样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他才说了话。
“你身体里装了什么?你就像个小陀螺一样,一直不停的转。”他边说边走近自己,走到自己的身边也仍旧低下头靠了过来。
他的双眸淡雅如雾,随意散开的黑亮直发从肩上一丝丝落在了脸庞,白皙的皮肤下那透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有棱有角的脸如雕刻般分明,若菲已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笔尖。
不能自已的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口水,有些懵掉的脑袋若有似无的听着他说道:“生个火,把自己弄成灰糟猫了,好好去洗洗脸吧,晚饭快送来了,吃了饭帮我暖床。”
靳文翰看着小脸一下子通红的若菲,这孩子瞪圆了双眼,樱桃小嘴微张,有些呆滞无措的看着自己,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冷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低下头说了一个轻到听不到的哦字。
若菲眉头紧皱,自己只是来当丫鬟的,不是来卖身的,来的第一天就要暖床,这剧情恐怕有些发展的太快了,自己的小脑袋瓜子脑回路太短,一时间不能理解这邪恶黑暗的世界。
刘管家怕若菲刚来还有些不熟悉,便跟着送饭的人一起来了,但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一脸蒙掉的样子,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是处于呆滞的状态,等着自己大声吼了一声,她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食盒拿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