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十分无辜点了点头的若菲,靳文翰只想拿起手上的筷子朝她的头上打去。
“收拾好早点睡吧。”但最后还是怒而不发,满脸怨念地走进了卧室。
说到底终究是自己耽误了她,也是自己失策了,没想到那古大夫人竟是这样一个善妒的女人。
翌日,也不知为何,靳文翰并没有让若菲出去拿书或者采买,而是把书桌搬到了雪地上,拿出许久不弹的古琴。
把躲在屋子里抄写书籍的若菲喊了出来。
“书院教授学生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坐直了……”背部些许的疼痛,让自己的背不由得挺得直直的,满脸怨恨,噘着小嘴仰起脸表示抗议。
靳文翰把她的小手放在了琴弦上,正色道:“不是说要到我的书院学吗?那我现在教你,这样你还想把我卖了吗”
听着这话,若菲一时笑出了声,不觉已笑倒在了他的怀里。
看着靳文翰仍旧的冷漠脸,忙帮他理了理衣服,收起笑脸,坐直了身子,微皱眉头,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礼即礼节,乐即音乐,射即射骑技术,御即驾驭马车的技术,书为书法,数为算数,女子一般只教授礼乐。礼由另一位儒学大家教授,我可以先教你乐。”靳文翰在琴桌前走来走去,倒颇有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
“这是七弦琴,此音乃太古之音、天地之音。琴音有三种,其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
按音则非常丰富,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
“我只教你七弦琴,这个你学会了别的也自然能通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你可以自行学其他的乐器。”
靳文翰看着听的云里雾里的若菲,抓起她的右手,把食指的指甲盖抵在琴弦上,再把拇指抵着食指,以推动食指拨动琴弦。
等着把七个弦都拨出了声音,若菲偷乐着轻语道:“没想到这么简单。”
可谁知竟然被身后的靳文翰听了个全,他此时正坐在自己的身后,在慌神之时,他已微微俯下身子,抓起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若菲有些害怕的抽回了手,可却仍旧被他大力的拉了回去。
转过头想要发作,但看到他的脸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额前几缕乌发翻飞,在飞扬的眉梢前飘荡。
冷风吹得脸颊早已凉透,但此时不知为何只觉耳根子有些许的发烫,而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已经很暖,很暖了。
可还没看个够,左手无名指处就感受到了刺痛,低下头来,只见靳文翰把自己的无名指按在琴弦上从大的徽位往小的徽位处硬生生拉了过来。
这个疼痛若菲可以承受,但双脸气鼓鼓的,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他几下。
“我不过说了要你赶紧娶媳妇,然后建书院,又没真的要把你卖掉,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靳文翰看着微微红着双眼,嘴巴噘得都能挂油壶的若菲,这可怜的小模样让人看了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