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枫不自觉的掏出了衣袖里的帕子,颤颤巍巍,蹑手蹑脚的朝若菲走近,但面前却被一人给挡住了,他将若菲轻柔的扶起,满是心疼的道:“这曲子我只不过教了你一遍,你为什么要弹这个曲子?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那么用力,很多地方又还不顺,这样会伤了手的。”
可任由他如何的劝说若菲都只低头不语,他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当绕开靳文翰走到一边的时候,刚好能从侧面看到她紧咬的嘴唇,即便再倔强的想要把通红双眸中的眼泪憋回去,但在靳文翰的安抚下,她捏紧了双拳,指节分明。
在蹲下的时候令人不易察觉的拭去了眼泪,再抬头时只有一个倔强的笑容,虽然眼眶还微红,但难以从她的脸上看出丝毫的痛楚和失落,而她的手仍旧紧握。
“你怎么来了?”靳文翰连头都没回就这样直至嚷道。
齐子枫轻笑一声,露出他习惯的放浪不羁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今天我可没去宜春楼,没有脂粉味哦,这么乖巧倔犟的小丫鬟,看着好可爱呢,能给我吗?”
若菲一个后退,闪开了齐子枫伸出想要抚摸自己下巴的手,现在的自己只想好好休息,但望向门口的时候只见古镇雄怔在原地,就算他的身后还有很多的人也都望向自己,可自己的眼中只能看到他。
自上次一别已数月未见,林氏时常想念,每当她思念父亲的时候,她都会摸一摸从古府带过来的一身战甲,那战甲有些年岁了,但被林氏擦的锃光瓦亮,都有点包浆了。
这么多人,自己不想给古镇雄添麻烦,如有人问起自己和他的身份,不免丢了他的面子便忙从一旁的小门溜了出去。
“她不是我府上的丫鬟,她只是来这里学六艺的,你还是不要逗她了。”靳文翰一个转身若菲已经离开,看向门口的望着偏门的古镇雄心里已经知道了缘由。
“靳公子,你刚才说你只教了她一次,她便学的如此好,看来靳公子的琴技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啊。”其他几人也一同附和着,虽然靳文翰对那被赶出古府的小庶女有些过于关怀,但即便这样,那小庶女因着身份以后也成不了气候。
“是她勤奋刻苦,于我无关,她时常挑灯夜读,即便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也从不偷懒,颇有古大将军军人般的意志。”靳文翰见着也从小门溜走的齐子枫,如果自己不是有客人在场也定是要去看看若菲到底如何的。
古若凌想着向古镇雄告状,但那样的话又会把焦点放在若菲的头上,刚才那一出已经让她抢尽了风头,还是再忍忍等回去了再说。
“爹爹,靳先生只教那古府的二小姐,并不教我们,而让刚才那女婢来管教我们。”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尽那么没有眼力劲的在这个时候出声,虽博得了些关注,但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哦?那靳先生一定有他的道理,靳公子你说呢?”
“她们都说自己不会弹,我便让她们先练习基本的指法,若菲已学数日,让她知道她们基本的指法还是可以的。”
“那你便和靳先生先学基本的指法,怎么?论勤奋你难道还比不上她吗?”那老爷虽然面上没有明说若菲是个丫鬟女婢,但满是不屑的语气让古镇雄心里一紧。
成大事者必要忍,若菲的身份低微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她真的能在这里学到些东西,那他日自己再多出一些嫁妆,她定能嫁一个好人家的,刚才她的表现也着实让自己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