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混着血的呕吐物,若菲捏紧了拳头,轻笑着,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很重,这叫赧弘方的狱吏自己已略有耳闻,就算是牢中最恶的囚犯,见着他那也是低头哈腰,狗腿地恭维着。
他倒也真是个狠角色,下手极重,动作迅速,那面怒狰狞的脸孔上海带着笑,看着就让人恶心,若非把嘴巴里的血吐到了地上,将头高高的扬起,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慢着……我的状师都还没有请来,你们就要这样屈打成招吗?还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勾当?”
赧弘方捏紧打的有些生疼的拳头笑了,笑里带着讥诮:“没想到还挺识相,小子,要怨就怨你到了这地方不赶紧摆个码头,找个硬实的靠山,你看你现在,有钱又有什么用?疏通关系都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这小子的身躯虽然清瘦,但那犀利的眼光,和紧闭的嘴唇,像钳着铁一般的意志似的。
“你就说那人要什么吧,我身子弱,可经不住您这样特别照顾。”若非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
“说是要什么金玉颜的方子,你最好现在就写下来,要不我保证你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赧弘方那细长的麻脸上,五官挪位,双眸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拿起一边的鞭子朝身边的辣椒水上挥去,虽然他用的力道极大,但那鞭子只恰到好处的沾了些辣椒水便抽了回来,丝毫没有触碰到木桶。
房间对面的墙上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铁链、皮鞭、夹板等,略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想着以前自己也曾这样折磨过别人,让他们说出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但那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可无论如何,那也总是违法之事。
若非轻笑一声,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这些粗陋的刑具都是自己早就不用的,手上的手铐更是只需一根树枝便可以弄开,只要自己想,那赧弘方下一刻便不能再言语,但这是一个找到幕后黑手的好机会,
“老大,这人身娇肉贵的,你已经打了好久,不如就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他吃饭了。”赧弘方身旁的狱吏威兴文看着老实巴交的,头上一堆乱蓬蓬的头发,显得有一股傻劲儿。
但他话音未落身上就结结实实落了一个重重的鞭子,原本就满是补丁的衣服又多了一道鲜红的血印子,加上刚才的辣椒水,只怕现在他的后背已经疼痛难忍,他咬着牙闷哼一声,低着头,毕恭毕敬道:“谢赧爷大人有大量。”
“别让他死了就行。”赧弘方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却一直都在,看着很温和,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他。
这监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熏人的腐臭伴着血腥味,待赧弘方把今日要做的事做完离开时,威兴文才用清水擦了擦身后混着辣椒水的血渍,看着白白月光下,那发丝凌乱浑身是伤的少年,他的双脚被两根粗铁链所扣,铁链绕在他颈中几圈,牢牢缠住,铁链紧挂在牢窗的铁棱上。
可即便是这样,他仍然面色淡然,拿起毛笔但复又放下,双眸紧闭,沉思良久,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