赧弘方拿起什么都没有写的白纸,满眼凶恶的看着若菲,“不是叫你把金玉颜的方子写出来吗?听不懂人话?”他的右手紧紧的扼住若菲的咽喉,手臂青筋交错。
“放手……”赧弘方看着若菲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那慑人的目光看了让人不禁后背一凉,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咳……这么精贵的东西,那收买你的人肯叫你看了去?你前脚拿了方子去,后脚就没命花银子,让他当面来,或者把我带过去吧,我只当着他的面写出来,这样便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若菲看着那叠白纸若有所思,只希望安乐生的动作可以快一点。
赧弘方咧着有胡楂的嘴巴,露着白晃晃的牙齿,“算你识相,要不我又要好好教教你做人了。”他眯着右眼上眼皮有一片疤痕的眼睛,酸溜溜的,那阔嘴中镶着颗大金牙。
见着他走到另外一个牢房,若菲捏紧的拳头稍微松了松,蹲坐在角落里,用双手按着耳朵,即便不是自己受刑,但听那些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是有些难受,勾唇深意一笑,想着以前这样的叫声不是常常出现在梦里和现实中吗?如果是以前,自己可以做的比赧弘方还要狠辣十倍,都不会觉得有丝毫的不安。
现在竟然觉得难受,终究是心慢慢软了,有了林氏掏心掏肺的宠爱,阿燕阿雀无微不至的照顾,靳文翰推心置腹的教诲,安乐生无可奈何的顺从,还有李永和福成忠心的跟随。
原本空荡荡的心里居然不知不觉有了这么多的人,当现代杀死最后一个仇人时,便已觉人生无望,加之癌症更是对生活没有一丝的留恋,当看着初恋的时候,内心竟然连一丝轻微的波动都没有了,已然和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可现在新的感情,新的亲情似暖暖的春意席卷而来,枯木上满满的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叶片,杀死一个人是这世间最简单不过的事,而把一个个问题用合法的方式解决掉才是最难的。
现在的自己不再是一个杀手,而是一个母亲的女儿,一对丫鬟的主人,和一些地产的拥有者,这些是自己现在所珍视,所想用全部力量去维护的,她们必须过上更好的日子。
若菲把一把薄薄的小刀藏回了衣袖,牢房中,高高的冷墙上,那扇透着亮光的窗户外有翠鸟的叫声,有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掉落了下来,差点砸中了脑袋。
牢房外一辆破车颤颤巍巍的停了下来,里头出来两个着黑衣,带黑色斗笠遮面的女子,她们在赧弘方的带领下直至走进监牢,通报时说是来探监的,但见赧弘方那狗腿笑着附和的样子,那两人身份明显没那么简单。
“你只要写出金玉颜的方子,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全部摆平,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好做生意。”来的女子全身看不到一寸肌肤,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步伐并不轻盈。
“好,但麻烦把这些镣铐都拿掉好吗?要不我写不好字,我记性一向不好,这么多东西束缚着我,我如果忘了一两个,不还得麻烦您来一趟吗?”若菲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笑。
那女子看了看身边的赧弘方,还有门外一众狱吏,即便是松了他的镣铐,在这监牢中他也插翅难飞,轻轻一挥手,赧弘方便点了点头跑了过去。
待镣铐松开,若菲举起手想着拿起案桌上的笔,但在骤然间一个跃步扑到了那黑衣女子的身上,猛地扒开她遮面的斗笠,右手直直的往她脖子上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