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还真是不老实啊！”

林琳以为罪行暴露，于是他惊恐地回头，却看到了林鱼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不是的，我……”林琳涨红了脸，想要解释一下，可是他自己被抓了个现行，人证物证齐全，再怎么辩解都是多余的。

“求求你不要告发我，”林琳被林鱼拉到一旁，声音不住地颤抖，“我没有钱了，但我要搞到牛奶鸡蛋和豆浆，不然我妈妈这么病下去的话……会死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妈妈了这么一个亲人了……”

林鱼沉默了，虽然林琳的母亲最近所产生的症状的确很像重金属中毒，但是他也只是大概猜测出个可能性，因为这样试一试总比没有任何头绪，天天喝那一副普通的药汤要好一些。可没想到林琳这小子还真就信了林鱼的话，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母亲只要和牛奶吃鸡蛋就可以治病。

不过也不难理解，当无尽的绝望之中出现了那么一抹光亮时，不管是谁也会都去试图抓住它，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给你。”林鱼从怀里掏出几枚铜币，“去买吧，钱不够再来向我要，我身上还有几个小钱，打算买点卤牛肉的。”

“你……你不告发我吗？”林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

“你小子真奇怪，”林鱼皱了皱眉，“你还希望我去告发你？快去吧，不然一会儿牛奶被人买完了。”

林琳很听话，马上就去买了牛奶，其实在那里买的人不多，都是凑在那里看个热闹和新鲜，那个卖牛奶的人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没指望真有人来买，所以当林琳屁颠屁颠地去买牛奶时，那人很大方地用一整盆牛奶换了林琳手里几个不多的铜币。

“那个……谢谢……”林琳深深地朝着林鱼鞠躬，“我保证会报答你的！”

“快回家吧，对了，不要以为这钱是我给你的，你要还我。”林鱼指了指林琳手中装满牛奶的盆，“还有……牛奶尽快喝了，这东西放不久，喝完再买就是了……”

林琳看着林鱼喋喋不休的样子，感动之余又有些疑惑。

“那个，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他抬起头看着林鱼。

“……”林鱼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小时候上课总是被同学欺负，每当我跟老师告状的时候，那个死八婆总是说为什么他不欺负别人，偏要来欺负你？我当时一想，诶好像是这个理啊，于是我开始寻找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到最后找来找去我都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那个同学还是天天欺负我，拿圆规扎我屁股……我那时才明白原来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有些人天生都看不对眼而已。”

“所以你帮我也不需要理由？”林琳问道。

“聪明，就是这个理！”林鱼大拇指竖起，比了个赞。

林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的，只是实在是没钱了，想去店铺里做点杂活可是人家不收童工……大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快回去比较好，但是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不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自己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以后注意点就是啦，这可不能养成习惯。”

“我，我知道了！”林琳现在看着林鱼，完全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和恩人。

林鱼转身离去，但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妥，于是刚走几步又突然回头，“对了！”

“怎么了？”林琳问道。

“那啥，其实有人叫我以后天天给他买饭吃，但是我自己没多少钱……”

林琳嘴角一抽，大哥你一个金币都拿出来了还不算有钱？

“所以说我想自己做个流动摊位！”林鱼思绪悠远，摸着下巴说道，“那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自己做给那个人吃，而且还可以拿来卖。”

林琳眨了眨眼，“哦……”

“你刚才说没有人愿意收你干活儿对吧？现在机会来了，我卖炒饭，你给我打杂，我们五五对半分，但是你还欠我的钱，所以你那五份里拿两份给我还债，最终我们七三分，你看怎么样？”

这是刚才林鱼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主意，既然紫阳叫他天天带吃的给她，再加上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剩下的全是强盗的铜币和银币，而且大多数都给了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在这么下去自己就要用到嗣杉的钱了，但林鱼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可是他和嗣杉买房子过日子的钱，不能轻易动用。

既然如此，林鱼想着不如自己开个摊位，反正自己的手艺也不算差。既解决了紫阳的要求，又能赚钱，一举两得，哦不，一举三得，说不定生意红火了林琳还能拿到一笔钱去治疗他的母亲。

“好！”林琳坚定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嗯，那我们明天……上午就在这里碰面吧。”林鱼说道。

***

告别了林琳后林鱼来到了洛水城外，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小板凳的凳脚陷进了湿润的土里。翠绿的青藤随着风儿的吹动在他肩上飘来飘去，痒痒的，很舒服。

“我在干什么啊？”林鱼一只手拖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道，“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买点材料准备明天卖炒饭呢！”

“唉~”林鱼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城里的行人，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他想看到的身影。

“说不定她会从其他城门口进来呢？”林鱼说着，从地上的油纸袋里拿起一块牛肉丢进嘴里无声地咀嚼着。

看起来林鱼他真的准备在这里呆上一下午，不但买好了吃的，甚至还买了一壶小酒放在脚下的草地上。

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很快的，随着太阳在地上映出的影子不断拉长，林鱼脑袋靠着城墙，睡了过去，手脚上仍然绑着清理过后的黑布，不过看林鱼的样子轻松多了，应该是把黑布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