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三天的茅厕,挠了满身的血痕,一身臭味飘的整个司徒世家到处都是,最后,司徒宏到底惊动了司徒家主司徒侑,被司徒侑摁在茅厕外的草地上强行解了身上的七八种毒。
南宫嫣然想到那时候特意大半夜的偷跑出将军府去看了看司徒宏的惨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萧逸凡静静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南宫嫣然,唇角慢慢的也扬起了一抹笑容,眼中却划过一丝的暗淡。
“逸凡,在想什么?”
虽然萧逸凡眼中的情绪只是表露了一瞬,但一直注意着萧逸凡的南宫嫣然也轻易的看到了,将手中最后一味药材放入木桶中,擦了擦手,快步走到萧逸凡身边半蹲下身体,握住萧逸凡的手轻声询问。
萧逸凡一愣,摇摇头。
“逸凡。”
南宫嫣然重复,萧逸凡扬起的笑容敛了下去,垂下眼,“嫣儿小时候,很可爱。”
南宫嫣然的心顿时一疼,却又好似无奈的摆手不满的嘀咕,“哪有什么可爱,就是一个成人的心装在了小孩的皮囊里,还要整日学着个孩子似的犯蠢、逗趣,整个一个精神分裂。”
萧逸凡一愣后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回握住南宫嫣然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嫣儿以后多和我讲讲,嫣儿小时候或是嫣儿曾经生活的另一个世界的事。”
南宫嫣然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笑容却格外的灿烂。
萧逸凡的童年只有黑暗,在其他人撒娇笑闹的时候,他只是孤单的一个人忍受着所有的冷漠与疼痛。
“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都讲给逸凡听。”南宫嫣然给萧逸凡脱去衣物,扶着人进入木桶。
温热的水没过萧逸凡白皙的肩膀,渐渐的驱散了些身体的疲惫。
南宫嫣然站在萧逸凡身后,轻轻的揉捏着萧逸凡身上的几处穴道,望向萧逸凡的眸子是那样的温柔,“而且我们以后,每天都会很有乐趣的。”
烛火悠悠,熏出一室的暖光。
萧逸凡眨了眨眼,笑意泛上心头,只是转瞬,不知想到了什么,泡在水中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院外,敲门声响起,继而抚琴的声音隔着紧闭的屋门传来。
“小姐,姑爷的药熬好了。”
小院太小,只有这一间屋子,南宫嫣然看了眼萧逸凡,抬过放在墙角的屏风挡在萧逸凡面前,走过去将屋门打开一个不大的缝隙。
抚琴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两个食盒,这时候微侧过身子避开打开的门,举起两个食盒道:“小姐,这个是姑爷的汤药,直接配合着药浴喝,这个是晚膳,我做的药膳。”
南宫嫣然接过两个食盒,点头,“知道了,下……”
“小姐还有这个。”抚琴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递给南宫嫣然,压低了声音,“晚上睡觉前点上。”
南宫嫣然挑眉,指尖一动,锦盒撬开一条缝,淡淡的药香传来,南宫嫣然抿唇摇头,“拿回去。”
抚琴一急,慌道:“小姐,你也需……”
“抚琴。”
“……”抚琴一顿,咬着牙收回锦盒,“是,小姐,抚琴逾越了。”
南宫嫣然摆摆手,“下去吧。”
“是,抚琴告退。”
抚琴转身离开,南宫嫣然看着抚琴的背影,紧了紧握着食盒的手,半响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神色平静的推门进屋。
“逸凡,给。”南宫嫣然将装着晚膳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另一个食盒拿出汤药,小心的捧到萧逸凡面前。
萧逸凡定定的看着南宫嫣然。
“怎么了?身体难受?”
萧逸凡摇头,“没,只是又要喝药而已。”
南宫嫣然听得一笑,拿着药碗送到萧逸凡嘴边,看着人慢慢的喝尽,轻声安慰,“不会太久了,逸凡再忍忍。”
“嗯。”萧逸凡垂着眸子看着淡绿色的药液渐渐透明,随口应了一句,再次看向南宫嫣然。
南宫嫣然一愣,白净的脸上迅速蔓延起一层红晕,眼神躲闪。
只因萧逸凡此时的眸子太过幽深,好像汹涌澎湃着滚滚波涛,潜藏着深不可见底的情愫。
“嫣儿。”
南宫嫣然后退一步,四下看了看,眼睛一亮,迅速伸手指向桌案上的食盒,有些慌乱的开口,“还、还没吃饭,逸凡,抚琴特意做的。”
萧逸凡垂下眸子,看起来很是失落。
南宫嫣然心一紧,上前一步,“逸凡,那个你今天很累,需要休息。”
“不想。”萧逸凡没有抬头,声音小小的说。
竟然装可怜!
南宫嫣然明知是假的,也忍不住心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点头。
本垂着头的萧逸凡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般,立即抬起头,期待又忐忑的看着南宫嫣然。
南宫嫣然板着张脸,不得不再次点头。
萧逸凡眼睛一亮,南宫嫣然便见一道影子向她袭来。
之后,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只在慌乱间看见空无一人的木桶中,水面荡起了几层涟漪。
等南宫嫣然在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一丝不挂的被萧逸凡放在了床上。
南宫嫣然眨了眨眼睛,侧过头,摇摆的床幔间,南宫嫣然看见了一地碎成碎片的她的衣裙。
“嫣儿,怕么?”
轻若呢喃的问话,南宫嫣然转动视线,看向半跪在她身上的男人。
萧逸凡还略显单薄的身体白皙的有些苍白,却极为的修长挺拔,此时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黑与白的极致对比简直是这世上最美的景色。
南宫嫣然眼神动了动,看向萧逸凡这恍若冷月般的俊脸。
往日浅淡的表情此时染上了一丝情欲,使得萧逸凡总是没有血色的脸泛上红霞,清冷的眸子幽深隐忍,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像毒一般让人沉沦。
南宫嫣然抬起手,轻轻的摸上萧逸凡的脸,一点点的描摹着萧逸凡眼角、唇边的轮廓,唇角扬起,“是你,不怕。”
床幔垂落,遮住一室春光。
……
萧逸凡轻轻起身,看了眼熟睡的南宫嫣然,披上外衣推门出屋。
屋外,云层遮住了了弯月,显得有些暗。
萧逸凡紧了紧身上的外衣,走到院外的榕树前,“东西。”
一只小巧的绣鞋从树后迈出,然后是女子纤细高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