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的担心何尝不是她的担心,她虽然没有怀孕经验,但这几天的妊娠反应已经让她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正常活动应该没问题,可如果强度大的话,她就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了。
可不能承受又能怎样?合同的约束,还有剧组的纪律,都不允许她说一个不字。
眼下,只能咬牙坚持,走一步说一步了。
“可是……”
晋若溪突然打断试图继续规劝她的舒雨微,安慰道:“放心吧,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坚持坚持就过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我除了食欲不好,别的也没什么。”
知道劝也无用,舒雨微无奈地摇摇头,又叹口气:“那你小心点,别勉强自己,有什么不舒服一定不要强撑。”
“我知道。”
下午,晋若溪到医院去看了父亲,父亲的病情很稳定,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这是近段时间最值得晋若溪高兴的事了。
只是,聊天中父亲无意中询问到秦羿川,让晋若溪的心情突然复杂又难受,又给他找了个忙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看来等替身戏彻底结束,必须告诉父亲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了。
两天后,晋若溪随《天下》剧组去内蒙一带拍外景。
塞外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帝城现在才刚刚步入凉爽的秋天,而这里的温度已经降至了冰点,风劲草黄,凛冽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感觉一种刀割般的疼痛,夜晚的气温更是低到了零下好几度。
晋若溪的替身戏都在白天,四周全是茫茫的草地,没有一棵小树,只有远山,强烈的太阳紫外线照射下,却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是晃得人眼疼痛,骑在马背上,疾风猛劲地吹在身上,一天下来,整个人好像要被冷风吹干了一样。
这里的马都奔放不羁,野性十足,对于没有骑马经验的晋若溪来说,这是个极大的挑战,虽然训练师已经对她训练了两天,但她还是感觉吃力,马的极速奔跑造成的颠簸,往往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小、腹的位置也总有隐隐的疼痛感传来,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第三天就要正式拍她的骑马戏了,她希望一切顺利,晚上她早早就睡了,想养精蓄锐,因为明天必定是非常难熬的一天。
翌日,从日出到日落,除了中午吃饭,整整一天的时间晋若溪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寒风的侵袭,戏服的单薄,马儿狂奔造成的剧烈颠簸以及心理恐慌,让她几乎受不住,几次都想放弃,可是最终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好在太阳落山前,她的所有骑马戏终于结束了,她拖着虚软沉重的双腿,抚着疼痛越来越明显的小、腹,艰难地回到了剧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她疲惫至极地躺倒在气垫床上,一躺下就再也起不来了,连走出去吃晚饭的力气都没有一丝。
躺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了空气里越来越浓深的寒意,艰难地翻了个身,又使劲拉了拉被子,想调整一个舒服点的睡姿,打算就这么睡一夜过去。
可刚一动,小、腹的位置就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很快,她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从下面涌出。
这感觉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她倏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弦突然蹦到了最紧,身上的疲惫也好像顿时被一扫而空似的,她慌乱地起了身,往帐篷外面的临时厕所里奔去。
注视着那一团像是例假却又明显不是的殷红,她的心惶惑地突突直跳。
她这是先兆流产了?
那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终于不堪折磨,要提前的弃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