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烟雨雪未停
作者:看过嫩模的眼神      更新:2019-08-18 11:58      字数:3455

74

再看黄衫人,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使出一招,耶律木厝躲闪不过,被黄衫人的掌风戳伤,倒在擂台上。

“住手。”玄智方丈道。黄衫人毫不理会,正欲痛下杀手。玄智方丈拍椅起坐,一个飞身使出少林武林绝学大力金刚指,指锋芒利劲道十足。黄衫人一掌接过,两人拼起内力来。玄智方丈道:“施主内力深厚,当今武林少有,是不是——”

黄衫人道:“方丈果然慧眼识珠。”

玄智方丈道:“天意——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又何必赶尽杀绝无事生非呢?”

黄衫人脸上血液乱窜,青筋暴动:“这种目中无人的番狗留他何用。方丈且行让下,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玄智方丈道:“善哉善哉,看来施主心魔入定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

黄衫人暗提一口真气,玄智方丈的大力金刚指蓄力难发,被黄衫人的劲道退散,全身血脉逆行,倒地不起。黄衫人看着玄智方丈坐定疗伤,蔑视道:“不识抬举。”

“主持方丈……”台下少林众弟子撩裟提棍,欲冲上台去。其他门派也是义愤填膺蠢蠢欲动:“我们一起上,为匡扶正义、方丈大师讨个公道。”

黄衫人狂笑霸野道:“好极,一群酒囊饭袋,你们一起上吧,单挑浪费反而浪费了我的时间。”

说罢拔剑释然,边念剑诀表耍剑法:流而为山海,结而为山岳;列宿分其野,荒裔带其隅。那剑法刚柔并济,变化多端,似有书香之气之柔腻,又不乏剑气刚烈之锋利。一剑划过半空,剑气纵横,人中破衣见血者比比皆是。

黄衫人狂魔噬性,正是眼红之际,徐贾从台侧飞身上去,赵延灵站在一旁焦急者道:“徐贾哥哥小心。”

黄衫人怔了一下收了剑,道:“黄毛小子可是活腻了,当真要让内子守寡么?滚下去。”

徐贾道:“让我走可以,除非你就此收手,别再滥杀无辜。”

黄衫人道:“武林盟主之位我志在必得,挡我者死。”

徐贾甩袖扬手,道:“那我就领教了。”

“好,”黄衫人道:“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能耐。”

众人退避一旁观战,赵延灵的琴音随即响起,黄衫人初始拳法不具忧患,只当戏耍一般,徐贾亦知其未显真章。黄衫人道:“你小子就这点本事吗?我现在让你看看你爹的能耐,让你看看真正的武林盟主是啥样。”

完了又是一套拳法使出来,玄智方丈闭目听风道:“小施主切莫掉以轻心?”

徐贾临危不乱,随着琴音的韵律制造招对迎,黄衫人本想三招之内分晓胜负,不料事与愿违不济初衷。他拔出剑来,赵延灵见状,一念“浮生若梦曲”奏将出来,众人皆醉,黄衫人拔发一根弹指一挥取向赵延灵。赵延灵再以一曲“飞花逐月”弹出,徐贾拈指一弹,黄衫人天突、气舍二穴位被气道所伤,他后退一步道:“果然后生可畏,后会有期。”说罢飞身而去。

75

此情此景,府尹大人束手无策,问玄智方丈如何论断,玄智方丈由门下弟子扶起回座,虽受重伤意念不减对徐贾道:“这位小施主可否移步说话?”徐贾上前过礼,玄智方丈道:“恕老衲冒昧,请问施主尊号,师从何门何派?”

徐贾道:“我叫徐贾,无师无派。”

“噢,天意如此,各位英雄……”玄智方丈道:“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若非徐少侠急公好义,只怕我等在劫难逃,于情于理,本届武林盟主之位非之莫属,无可厚非,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苗七词和罗于都当即表态,徐少侠英姿飒爽武艺超群,武林盟主当之无愧,我等今后必定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徐贾连连推辞:“不不,我才疏学浅,刚才只不过侥幸而已,另外我志不在此,各位英雄还是另择高明吧。”

“唉,”玄智方丈道:“既然是众望所归,徐少侠就勉为其难吧,不必推辞了。”

扬州府尹道:“玄智方丈说得极是,徐少侠要以大局为重啊,要不你问问,台下众位英雄有谁不服,可上台来比过。”

华山掌门洪极夜道:“我们五岳剑派表示不服。”

罗于都和苗七词把剑恶语:“不服盟主可以,先过我等这关,你们五岳剑派算个什么东西?”

洪极夜怒发冲冠,一个轻功飞到台上,罗于都和苗七词紧跟而上,落在徐贾身旁,苗七词道:“盟主且先歇下,待我两教训教训这等自不量力之徒。”

徐贾束手无策,向知府和玄智方丈望去,两人点头应允。徐贾无法,只得和赵延灵悄然离开。

“啪嚓”,南宫轶怒不可遏地将酒杯砸在地上指着徐贾破口大骂:“我说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非要招摇过市到那里去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知道么?”

李碧珠在一旁心疼相公,忍不住劝说道:“爷爷,你就不要怪徐贾了,听说当时情况千钧一发,他也是不想生灵涂炭啊。”

南宫轶道:“你个黄毛丫头懂个屁——好啦,我不想再跟你们做口舌之争,你们今晚早点休息,明天立即去贵州府。”

几人都不说话了,家丁忽然带了花无常和赵德昭、赵延庆兄妹进来,南宫轶生气地一甩衣袖便出去了,花无常笑道:“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应该高兴才是啊。”

徐贾叹息道:“别提了,有人欢喜有人忧,乐极生悲。”

赵德昭兄妹道:“恭喜徐盟主,一别三日刮目相看呀。”

“小姐,”家丁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适才有位黄衫人来,要小的亲手把这封信交给徐盟主。众人一听到“黄衫人”三个字,立即感到坐立不安,李碧珠更是愁眉紧锁地看完整整封信,才递给徐贾看,徐贾看完,花无常等人又接过去。

李碧珠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呀?”

徐贾道:“没事,黄衫人看起来并不可怕,约见面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不必为我担心,你的预产期将至,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花无常道:“徐兄弟不必杞人忧天,我们可不必理会他,我想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武林为敌。”

“是啊,”赵德昭道:“眼下李姑娘临盆在即,你可不能分心。要来之人不请自来,是何用心,到时自知。”

76

南宫府加强了安保措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南宫轶把接生婆请到了府上伺候孙女待产,此时,赵员外夫妇、初晴和鬼医娇妻、女儿萧寂寂也先后来访。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没见到鬼医,徐贾不明就里的打听,那萧寂寂随即哭的稀里哗啦:“今日小女子和娘亲正是为此事而来。”

徐贾道:“鬼医究竟出了什么事?”

花无常道:“江湖传言,黄衫人现在到处残杀武林中人,无所不用其极,想必鬼医他……”

徐贾道:“如若这样,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花无常道:“徐兄弟不必自责,自古生老病死已有定数,无人能够改变。”

萧寂寂突然跪在徐贾面前道:“恳请盟主替我母女俩做主。”

花无常道:“寂寂姑娘请起,此等十恶不赦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徐兄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但又难以启齿。”现下只有花无常和徐贾夫妇三人在花园对酒独处,酒过三巡后,花无常道。

徐贾笑道:“花兄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了?”

花无常道:“你觉得初晴姑娘怎么样?你明白我的意思?”

徐贾道:“她人很好啊,就是你不怎么样,说出来并非打击你,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花无常道:“兄弟你也太直接了吧,我虽然喜欢寻花问柳,但也不至于一无是处。”

“不信呀。”徐贾看到初晴刚巧路过,便招呼她过去道:“花兄有话对你说。”

这边牵了线,欲与李碧珠暂避,花无常却一把拉住:“酒还未喝完呢?”

几人又坐下,花无常给初晴斟了酒,初晴望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快说。”

花无常道:“今天鬼医的事,如果你是萧寂寂,有一天我替你报了杀父之仇,那你要怎样报答我。”

“一定要我回答吗?”初晴道。

“一定要。”花无常道,心里一阵扑腾,紧张地揣摩着初晴的话意。

初晴模仿着萧寂寂的话音道:“花大侠对我们母女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做牛做马……”

“停,”花无常道:“有没有搞错,为何不是以身相许?”

初晴笑道:“你看你那长相,又声名狼藉,你哪里配得上人家如花似玉的萧寂寂。”

这话一出,李碧珠不禁笑得前仰后合,也许因为抖动了身子,阵痛突然袭来,“啊啊啊”的抓住徐贾的臂膀又捏又掐:“快……快……快叫产婆来,我……啊……啊……可能……可能要生了……啊……啊……”徐贾急忙抱起李碧珠往睡房跑,初晴和花无常则去找产婆来助声。

众人齐聚于产房外焦急地等着,约莫半个时辰刚过,只听得李碧珠撕心裂肺的痛喊一声,婴儿“呱呱”落草。产婆开门出来,一脸的疲惫带着喜气:”恭喜盟主,是个男孩,母女平安。你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但不要待太久,夫人身体刚生过孩子,身体很虚弱。”

徐贾谢过产婆,喜笑盈盈地推门进去,刚跨过门槛,黄衫人从房顶破瓦飞下,落在床边,一把抓起襁褓飞身折回,消失在徐贾的忙乱、李碧珠的惊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