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静秀抱着筮洱日,不敢张开眼睛,感觉像陷入噩梦里一般。从来未曾遇到过这样的事,刚才开车被迷住梦过去已经让她心累的了,现在吃点粥竟然也会入了黑店,肚在绞痛,而周围都是打斗声,空气里都是鲜血的味道,让人恶心。
筮洱日背上的温暖让她有点安慰,但双拳难敌四手,她不敢想像若筮洱日被伤了之后的后果会是怎样,她已经在祈祷筮洱日这个“大师”真的是有转日回天的本领了,她紧紧地抱着筮洱日,心慌意乱,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无助。
人太多,对着自己攻击过来的铁水管也太多,况且还要护着背上的木静秀,筮洱日已经记不清头上被铁水管敲中了几下了,幸好他修炼过的肉身强大不输“铁头功”,坚持着冒险几步间就冲了出去。门外边的旅客见到这里打斗场面惊人,哇一声大叫纷纷走开,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筮洱日知道应该要和老孙去汇合,一边用神识沟通老孙,一边浏览预先派过来的蚂蚁傀儡观测到的影像,当走到楼梯的时候,他已经对附近的环境和敌人的人手布局知道了个大概。
筮洱日走上一层之后在楼梯回转身来,居高临下对着身后追过来的几个流氓道:“马上交出我女伴吃粥中毒的解药,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那几个流氓已经将铁水管换为长刀,狞笑着冲了上来。
筮洱日深呼吸一口气,眼前这些都是人渣,无须留手,一剑在手,横劈竖砍,大开杀戒。
那些流氓恃着人多势众,原本以为将铁水管换为长刀之后就能轻易压制筮洱日,却不知道筮洱日手中的却是来自芥子界星球的宝剑,修仙者的剑质量那里有差的呢,对上凡人世间的刀剑自然是所向披靡,削铁如呢,如斩瓜切菜一般,剑落则长刀必断。而筮洱日又占了高位,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众流氓不但冲不上去,很快就发现伤得七七八八,人人危惧,后边追过来的流氓已经不敢再冲上来的了,只是围着楼梯口叫嚣,其他旅客都已经远远避开,不敢走近这里。
“废物,都是一班废柴”,一个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走了过来。
“安德森来了,上边的人死定了。”
“安德森是巴西的格斗高手,谁也想不到捉两个人居然要他出手,不过他来了,上边的两个人就死定了。”
“不一定吧,安德森是格斗高手,但对面的人有宝剑呀,安德森赤手空拳怎么斗得过他?”
“笑话了,在安德森这样的高手面前,宝剑只是摆设。”
听到下边的流氓议论纷纷,筮洱日也知道来了高手。这个安德森是个黑人,光头,眼神凌厉,步履轻健,他越过一众流氓,快步冲上楼梯。
筮洱日毫不犹豫举剑直劈而下,安德森快速侧身避过,却跟着飞起一脚对着筮洱日背后的木静秀攻击过去。
筮洱日大吃一惊,急忙侧身避过,退后两步骂道:“卑鄙无耻,打一个手无抓鸡之力还中了毒的女人。”
安德森却道:“你将剑收起来,我就不攻击你背后的人,你可以将她放下来,我保证他们不会对女人出手。”,说完转身对着下边的流氓道:“你们不能上来,我和他公平决斗。”
筮洱日见一众流氓果然留在下边没有上来,稍为安心,将宝剑收起,用神识沟通戒灵问道:“我留木静秀在一旁,去和这个黑佬打架,你能看着吗?留神四周,若有人走近,提前跟我预警,我好抽身回来,决不能让她落入敌人的手中,不然我们投鼠忌器就麻烦了。”
得到戒灵的答复之后,筮洱日将木静秀和宝剑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道:“我要和这个黑佬打架,你放心,我会留神你这边的,不会有事的。”
木静秀睁开双眼,虚弱地道:“你自己小心些。”,眼神里有依恋和不舍,也许是因为周围都是一些流氓,能依赖的只有筮洱日。
不知不觉两个人之间的隔膜和陌生感都已消除,筮洱日有点内疚地点了点头,若不是为了亲自送自己回家,木静秀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危险。
筮洱日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对上来自巴西的格斗高手安德森,虽然自己战斗经验少,但筮洱日仍然毫无所惧的原因就是刚才被楼下的流氓用铁水管敲中头部,自己也没有受伤,那肯定是由于自己修炼混沌浑象拳之后肉身强健了的原因,混沌浑象拳可是修仙者的拳法,虽然自己修为尚浅,但对上一个俗世的格斗高手,应该还不至于会受伤才对。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筮洱日才会放下宝剑和安德森战斗,要不然他宁肯打晕木静秀再将她收进芥子戒去,也不会轻易放下宝剑的。
筮洱日不喜欢打架,一直觉得这样很无聊,但无奈眼前老孙还在六号包厢内对敌,自己只有亲身上阵了,当下学着电影中李小龙的样子摆出备战的姿势。
安德森嘴角边浮起讥笑,一看筮洱日的姿态就知道他是初哥,当下决定速战速决,滑步上前,左拳先挥出,跟着右手对着筮洱日的胸部就来个泰式肘击。
筮洱日避开了他的左拳,却避不开他的肘击,胸膛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安德森的攻击力道比那些流氓强太多了,怕安德森还有后手,急忙忍痛挥出双拳护住周身。右拳刚好和安德森的拳头碰上,砰一声响,两人各退三步。
“咦”安德森叫道:“想不到你招数虽然不行,但力道还可以哟,居然能和我平分秋色。”,兴奋起来滑步逼近双拳轮番出击,间中还伴着膝盖顶和肘击。
我招数不行?筮洱日暗中冷笑,我的拳法还未施展开来呢,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当下用心施展起混沌浑象拳,全力往对方攻去。由于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战斗经验不足,所以干脆不跟安德森见招拆招,而是直接采取瞎拳打死老师傅的打法,拳头按着拳法的顺序挥出,以不变应万变,就是除非对方远远避开,不然就不可能完全避得开自己的拳头。当然这样一来筮洱日肯定也难免会中招,但他原本就是打着以伤换伤的主意,捱了安德森八拳,终于击中他三拳。
挨打了几拳之后,筮洱日无意中也总结出了挨打的经验,就是当他发现来不及避开对方拳头的时候,只要将身上的真气运过去将要被击中的部位,那么不但不会受伤,反而能趁机反弹过去伤敌,就是真气鼓荡之下,对方的攻击力量越强,反震过去的力道就越大,相当于让敌人自己打中自己一般被反震震伤。
“中国硬气功?”安德森惊叫着后退道:“你会硬气功?神秘的中国功夫。”
“是”见到自己的战斗方式有效,筮洱日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下旁边虚弱的木静秀,道:“你们的人好卑鄙,居然让这样一个女子食物中毒,有没有解药?应该交出来。”
“抱歉,对不起”安德森道:“他们不是我的手下,我只是被请过来助拳的,你打赢我,我可以放你离开,也保证他们不纠缠你,其他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筮洱日心头沉郁,但耸肩表示明白,双方立场不同,安德森能这样坦承,他已经不再见怪,人品比下边的无脑流氓好多了,不知道拖下去木静秀会怎样,当下便决定速战速决,尽快结束眼前的战斗,以免夜长梦多,当下双拳一扬就主动对着安德森猛攻过去。
安德森是个格斗狂人,天生喜欢战斗,大喜迎战。
双方大打出手,安德森招数凌厉战斗经验丰富,往往能以自身最小的伤害换取到攻击机会,只可惜他的对手是筮洱日,他的拳头击在筮洱日的身上好像伤害不了他一般,还常常遇到对方“硬气功”的反震,当下他只能转而尝试攻击筮洱日的头部和裆部,只是这样一来他打中筮洱日的机会就更少,自己反而被多次击中,筮洱日拳头的力道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都要强,让他越打就越是心惊。
楼梯下边一众流氓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以前一直觉得电影中的功夫精妙,但现实中却更加的精彩,顿觉大开眼界,一时都看呆了。
这样强烈的对抗带来的是极度的疲劳,未到十分钟,安德森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尽管他不愿意轻易认输,但从筮洱日越来越猛的拳风上就清楚知道再战斗下去也毫无意义,当下急速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再举起手示意,气喘着道:“打住,我这关你过了,你可以走了。”,他对筮洱日是真有点怕了,从来未打过这样累的架,而筮洱日身上边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让他很是戒惧,他自然想不到这是筮洱日服食灵药的功效。
筮洱日舒了口气,抹了抹汗,在椅子旁抱起木静秀和拿起宝剑,就往六号包厢走去。因为和老孙心意相通的原因,他根本不需要问人,就能查阅老孙的记忆往目标走去,当推开六号包厢的房门之后,看到眼前的境象就知道战况的惨烈了。
地上躺倒着二十几个人都在惨叫连连,桌子和椅东倒西歪,木板和玻璃碎片到处都是,墙壁上都是鲜血,而老孙正用手叉着魏则西的脖子。
筮洱日道:“叫他先交出解药。”
老孙将魏则西放下来,不然他没法开口说话,魏则西却阴笑道:“想不到碰上硬手,不过你们也不要以为能占上风了,主动权还在我手上,想要解药,求我呀。”
看到魏则西居然还敢这样嚣张,筮洱日怒道:“老孙,先打断他的手。”
老孙马上按命令出手,即使魏则西想要求饶都没有机会就被打断了手骨,但他虽然痛得额头上渗出冷汗,却仍然硬气地道:“杀了我,我也不会交出解药,我早就受过逼供训练,想要从我口中问出话来,别做梦了。”
筮洱日怒道:“打断他的脚。”
老孙一言不发就执行了命令。
魏则西却咬着牙忍着没有发出叫声,反而诡异一笑,道:“解药只有我知道在那里,而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说完张嘴用力一咬,竟然咬舌自尽了,老孙上去检查他的身体,一会后道:“他是真的自杀死了。”。
筮洱日瞬间如坠冰窟,好可怕的敌人,为了不让自己逼问,竟然自杀死了,若只有他知道解药在那里,那自己能怎么办?他已经死了,安德森应该没有说谎,那其他的流氓知道解药在那里吗?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害死了木静秀?谁能想到这个魏则西一言不合就咬舌自尽呢。自己却连敌人为什么对自己出手都弄不清楚。
筮洱日一时之间竟然彷徨无计,不知道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