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利无比地闯进了她的世界,也如愿享有了一切,可他却愣在了当场。
没有壁障,出乎意料的顺利!
“洛苏,”他声音艰涩道:“你和谁……”
一声响亮的巴掌将他打醒,洛苏的时间之眼迅速转动,迅速闯至门前后时间之眼失效,她再一次落入他的束缚。
“我不管以前你和谁欢乐过,现在你跟我在一起,你就是我的!”
“闭嘴!”洛苏的脸又红又白:“权戢阳!你个骗子!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洛苏,”权戢阳将她仰面抵在门上,笑的不怀好意:“你是要以这副形象出去吗?你听,外面可在斗法哦?”
洛苏气的咬牙切齿,时间之眼和空间之眼同时转动,脱离他掌控披上了他的衣袍。
“洛苏,这样可不乖,”他吻上她的脖颈,缠绵留在耳根处,声音沙哑:“你点起的火,你得灭……”
他迅速吻上她的眼睛,将她横抱踱上了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卿洛苏!你是在里面会男人吗!”
须弥之言若又开始叫战,想来已经将齐龘耶鲁打趴下了。
一只手攀上床栏,却被另一只手拉了回去,“不用理会,有黄龙就够了。”
黄龙委屈地长吟一声,穿墙遁地向须弥之言若扫尾而去……
“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须弥之言若捏紧了手中银针,刹那间百针齐发,黄龙毫不放在眼中,一个神龙摆尾便将银针全数击为齑粉,顺势向须弥之言若碾压过去!
须弥之言若眼看就要被龙尾扫到,行动迟缓而未能躲过,一声闷哼过后被扫出一丈开外。
“你怎么反来攻击我们?难道你的脑子进水了么!”
须弥之言若冷笑一声,“怪我?你们自己做下的事自己心理清楚!”
随即一道淡红色烟雾射出,须弥之言若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龘耶鲁捂着受伤的手臂,目光望向了身后的屋子……
“你还想怎么样?”
洛苏闭眼假寐,终于被旁边的视线扰的不得不没好气的打破了寂静。
下巴在她肩上搁着,他笑的如同奸计得逞的狐狸,“嘿嘿……”
“你傻笑什么?”洛苏冷眼射出两道眼刀,恨恨道:“今天这笔帐你好生记着,你我!来日方长!”
权戢阳嘿嘿傻笑,完全没把洛苏的狠话放在心上,气的洛苏抬手就是一巴掌——被他趁机攥住,向她更挤近了些,“打人不是好习惯!”
洛苏用了好大的功夫才抽回手,连瞥他一眼都觉得脏。
他竟毫无所觉,只一个劲儿的表达自己的心思:“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敢说敢做!”
洛苏猛地坐起,凌空一抛,将被子正好盖到他脑袋上,缓步而出。
“权戢阳,我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再踏出一步,你我势不两立!”
权戢阳脚下一顿,呆立当场,眼睁睁看着她捣乱禁制,开了门走远,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一缕阳光透过老旧的木门打在他身上,于黑暗处投下重合的影子,一如他跌入谷底的心情。
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他想不通她的态度,也猜不到她的想法,明明不再有元阴被撕裂的痛楚,为什么她却全是抵触?是因为……是因为他不是那个人吗?
未等他多想,一个高大的影子跑了进来,质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随即一愣,“你是?”
权戢阳不耐烦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这就是我的真容,现在满意了吧!”
“啊?哦!”齐龘耶鲁应道,突然想起正事没说,立马板起脸责问:“你究竟怎么惹卿道友了!她出了院子就再也没回来!”
“你说什么?”权戢阳腾地站起身,脸色发白:“她走了!”
离开之后,洛苏直奔西方日落之向,到月上栏杆方到临颜忆雪口中说的琉璃国边境的玫瑰小镇。
小镇的人似乎对玫瑰这种花极为热爱,他们住在玫瑰形状的房子里,院里种植了许多玫瑰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绣着各式各样的玫瑰图案,有的女孩为了漂亮在头发间插了处处绽放的玫瑰,简直就是玫瑰的天堂!
洛苏踏着月色而来,镇集空空如也,街道上静悄悄的,偶尔也只有一两个打更人或醉汉经过。
那轮仿制的惨白月光仿佛也在笑,笑她这个不人不鬼的怪人怪事,笑她这一生连它一轮月亮都不如,它好歹阴晴圆缺尽可切换,而她却生来便不曾圆满。
诡异的笑容在唇间绽放,她原本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再添一桩也不过如此!但是权戢阳这个名字,这个人,从此以后将列入她的黑名单!如果有机会能够杀掉他,她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将他踩在脚下!
阴云湮过血色,留下一丛朦胧的黑雾,从夹缝里求生的光为这静谧的童话大地摸上一层神秘的银妆,没有星子敢窥探,触犯这天生的煞星。
从一个院子里牵了匹马,留下她全部的金币作为酬谢,她马不停蹄地奔向了远方。
不仅仅是躲避权戢阳,也是为了那西方吸引她的无声地召唤。
她有种预感,只要到了那个地方,镜像空间的奥秘将迎刃而解!而她,也能提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至于齐龘耶鲁他们,自求多福吧!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她已经受够了这种背叛、不能掌控的感觉!所谓寻宝、友谊,都不过是个幌子!
见鬼去吧!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开始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
诡秘的夜划过一道血色,却像似没了动力一般突然断线,“轰隆”一声掉进了屋顶,“嘭”地掉在坚硬的地面。
须弥之言若痛苦的揉着身体,筋骨的断裂程度使得她无法再正常行动,只能平躺着用眼角余光打量周围。终于,她撞入一双荡漾着阳光般笑容的眼底。
她的眼睛陡然变得惊悚恐惧,在晶状体反应着的一把白晃晃的军刀变为红色后,瞳孔涣散,绝了生机……
鲜红的血漫过祭台,漫过阶梯,漫过褐色的斑斑血迹,流向不知名的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