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苏懒得跟他废话,自顾自选了一个角儿蹲下,疤脸脸都绿了,“去他爷爷的奶奶!老子混江湖这么多年,没一个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在爷爷眼皮子底下撒野!小的们,给我上!”
其余九人一窝蜂凑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极其过瘾,一条绿色的身影从缝隙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疤脸后头。
“再打下去,她怕是没命了吧?”
疤脸看的正热血沸腾,恨不能亲自上阵踩她一个稀巴烂!他摆手驱赶,“滚边儿去!这娘们儿就得教训教训,不然以为自己是个女人就有天生的利器,尽想在男人堆里指手画脚!”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啊,这样打下去,她会不会死啊?要是上头追究下来怎么办啊?”
疤脸回神,摸了摸胡子拉渣的下巴,觉得这话说的挺在理,突然他神情一僵,脸机械地转过去,洛苏正笑脸如花地向他打招呼,他再看向那群还在群殴的傻蛋,扯嗓子吼道:“都他妈别打了!”他嗓门本就大,又是监狱里的老大,这一吼,众人立马停手。
分开站了,才发现那角落里躺着的被打的口吐白沫面目全非的人分明已经不是之前的女犯。
“强……强大……”
两个跟强大关系不错的忙上前查探伤势,其余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疤脸,最后异口同声地指着他身后惊叫。
疤脸的胳膊有她的两个大腿粗,她两只手根本握不住,洛苏想了想,最后双手落在了他的肩头,他身形一抖,流露出暧昧的笑容,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有脑子的。
很快,疤脸笑不出来了。
洛苏双手轻松一提,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开,举过头顶转了两圈,毫无负担地把他往出一丢,他三仰五叉地贴着墙面滑倒了地上,鼻子和口腔被鲜血充斥着,涕泗横流。
“老大!”疤脸刚变倒栽葱,就有满脸麻子的歪嘴小个子跑她跟前献媚,叫“老大”叫的是那个顺溜。
洛苏目不斜视,一腿扎在土炕上一腿悬空挂着,大马金刀的坐姿,霸气侧漏道:“哪个不服快过来,姐姐****不服!”
众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最后争先恐后地跑她跟前喊“老大”“爷爷”“奶奶”,还有为了搏她好感的竟喊她“祖宗”!
洛苏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是墙倒众人推,变脸如翻书,世风日下……
疤脸身子抖了抖,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吓的往后退,一直藏到洛苏身后的炕上,可谓吓破了贼胆。
疤脸身子一晃,大喇喇大步跨出,吓的众人身一蹲牙一咬眼一闭,一副大义就死的模样,气的疤脸吹胡子瞪眼睛。
他们明显感觉温度降低了许多,身子应景地抖了抖,完了,大哥肯定饶不了他们!
“姐姐,您以后就是我葛老二的亲姐姐,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洛苏淡定地看着疤脸义正言辞地一脸瞎掰,数着他头上的痘痘来转移注意力,尽量忽略他像出生时一不小心被马蹄深深踩了一脚的极富特色的面相和满头包。
“叫谁姐姐呢!我可没你这么……这么老的弟弟!别想沾我的光!”
“那是!”疤脸毫无角色转变障碍的从善如流地道:“您这么年少有为,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高手!谁人见了您敢不老老实实的,我葛老二第一个饶不了他!”
众人张口结舌地听着昔日里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老大转变为拍马屁拍的叮当响的小弟,过程毫无违和感!
“行了!”洛苏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不是来听你显摆自己的语言功底的,你刚才说的上头是谁?还有他们给了你们多少好处,都给我一五一十说出来!”最终不忍地移开了目光,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什么上头?”葛老二装傻充愣,目光扫向她身后的墙头草们,“我刚才说过吗?”
墙头草们接到曾经的“大哥”犀利的眼神立马低头的低头,摇头的摇头。
葛老二笑的像朵菊花一样灿烂,“您瞧,他们都没听见!”
洛苏微微一笑,“哦,是脑子进水了!我帮忙疏通疏通不就好了!”话音刚落,她双手一番,从储物袋里翻出符纸和符笔来,刷刷地笔走龙蛇,片刻便大功告成,拿出一溜新出炉的万象符,在她身后诸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贴在了众人脑门儿上,心中一动,九个人嘭地一下全都变成了兔子,有黑的,有灰的,有白的,有杂毛的……本该是阴暗的监牢里众兔子蹦蹦跳跳,霎是好看!
看着手攥着一沓万象符“狞笑”着走近的洛苏,葛老二一张疤脸都快迸出血了,吓破了胆,一道响彻云霄的雷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看似有毒实则无毒闻起来益臭的气体。
洛苏闭塞嗅觉还不够,愣是捏了鼻子朝他吼:“你的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成大哥的!”看他一副要哭的架势,洛苏厉吼一声把他给震住了,“如果你不想也变成兔子的话,现在就乖乖回答我的问话!听懂了吗?”
葛老二苦着脸点头,对,您说的都对!
“第一,你是谁派来教训我的?”
葛老二立马回道:“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为了壮门面胡诌的。”
洛苏冷哼一声,手里万象符越推越近,葛老二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我说我说我都说!”
“说!”
“是……是一个穿着黑骑装,戴金丝眼镜的斯文人!他……他给了我们保赎的两个名额,还有一袋金币!”
“……”一袋金币倒没有什么,关键在于保赎名额的诱惑。
这个人不仅有钱有权,而且洞悉人性弱点,说不定还知道她的来历,绝对是个隐藏的威胁!
“第二,你可知道圣气的基础修炼功法?”
葛老二一愣,“这个与方才您问的有什么关联啊?”
洛苏晒了晒她的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葛老二只觉脑后有凉风嗖嗖吹过,“您问的肯定有内涵!有内涵!是我的错!求老大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