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亮说:“有一天晚上,你让我去楼下扔花盆,在电梯里碰到了他,我记得很清楚,他去的咱们楼下”。
“楼下?是司院长租的房子吗?”
赵永亮点头,说:“嗯,一点也不错,当时你们司院长喝醉了,司马曙架着他回来的,所以我才记忆犹深。哦,对了,你们司院长迷迷糊糊地好像叫司马曙为儿子”。
“儿子?”
郑亦辉疑惑地说:“不对啊,医院传言,司院长这些年一直单身,为了事业,从未娶妻,何来儿子?”
赵永亮接言:“也许人家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郑亦辉摇头否道:“那也不对啊,司院长姓司,而司马曙复姓司马,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也许,人家司马曙跟着妈妈姓呢”!
郑亦辉点头:“也有可能”,然后嘱咐赵永亮:“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赵永亮脱口问道:“为什么?”
“若是让我们医院的那些女孩子们知道司马曙是院长的儿子,那不更抢着追他啊。你忘了,司马曙可是周瑭的男朋友”。
“哦,对,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赵永亮恍悟道。
郑亦辉再次叮嘱他:“你记住了吗?”
赵永亮不屑地回了一句:“你以为我跟你们女人一样,喜欢谈论那些八卦话题啊”。
郑亦辉模仿着他的语气说:“你以为我们女人跟你一样,喜欢谈论钓鱼的话题啊”。
赵永亮悠悠地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司马曙送周瑭回到家,停下车后突然说:“以后,下了班就不要再接诊了,医院里有值班的医生”。
“为什么?我与郑姐可是好朋友,朵朵发烧,我既心疼又着急啊”,周瑭回道。
“我知道”,司马曙说:“可是,你那么辛苦,我心疼”。
周瑭为此话动容,感动地看着司马曙,眼中尽是深情。不过,片刻后她说:“你不也是在第一时间返回,带我去郑姐家了吗?”
司马曙冷冷地看了周瑭一眼,并不接话。周瑭看到司马曙冰冷眼睛里的热情,那一团火,是医者的责任,是医者济危急,不辞劳苦,一心赴救。
司马曙虽非儿科医生,然身为医生,志存救济,含救苦之心,才令他接到电话后,即刻返回,心无杂念,送周瑭去救治发烧的患儿。
周瑭明白司马曙的医者仁心,也深知司马曙对自己的心疼,更懂司马曙因顾面子不会说出自己即刻返回的心思。
她再不顶撞他,而是歪在他的肩头上。在靠上的一瞬间,周瑭觉得辛苦消散了一大半。司马曙亦觉得就这样静静的,自己的辛苦亦散去一大半。
感受到司马曙放松的身体,周瑭莞尔,司马曙何尝不是因为要做贤医而辛苦,还不允许自己辛苦。
司马曙加的班,熬的夜,比周瑭辛苦百倍,有时会在手术台上站十个小时做手术,因长时间低头,颈椎、胸椎和腰椎时时酸痛。而他在看到周瑭辛苦之时,一心只记挂周瑭,却忘了他自己,亦是劳累。
一对互相理解的恋人,并不再说话,而是安静地靠在一起。他们之间心意相通,不需以言语安慰彼此,偎依着,亦可慰藉生活的辛劳。
车外,天空中的星星们调皮地眨着眼睛,草丛里的昆虫们吵闹着静寂的夜色。周瑭和司马曙却觉得虫声清脆悦耳,他们默默地听着这来自大自然动听的旋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周瑭打破了静谧,说:“回去吧”。
“嗯”!
周瑭打开车门,下车后,上楼去了,司马曙驱动车子,回家去了。
司马曙回到家里,打开客厅的灯,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歪倒在沙发里。
司马曙看着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心中冷寂寂的。以前,自己习惯了这样的冷清,而现在,为何突然觉得甚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