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鱼铁青着脸说道:“那一晚,我睡醒一觉去茅房,突然听到有女子在喊救命。当时也没听清是谁,但我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月儿刚倒地,旁边不远处只有宗喜。宗喜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到我,他心虚的冒汗,当时我就觉得他可疑。后来才知道他是和小姐约好来这里见面,没想到来的是月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突,他把月儿害了。这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宗喜也承认了啊。”
曹笑笑听完,心里更多了一分把握认定安鱼是凶手。因为明明从安鱼的住处搜到了被烧的只剩一点的信,这封信是安喜写给小姐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要黑夜见面,所以安鱼是知道宗喜会半夜出来和小姐见面,如今又说自己只是去厕所听到呼救见义勇为,明显不通。
再说,安鱼这个案底众多的坏蛋会见义勇为,谁信啊?
老爷听了安鱼的讲诉,默默的点头,显然他认同安鱼的说法。只是他此时真的希望宗喜不是凶手,安鱼才是,可是事实如此,容不得改变。
曹笑笑轻轻一笑,问道:“安鱼,你确定你是上茅厕的时候听到呼救声才来到案发现场的?”
“是!”安鱼坚定的点头。
“你确定你不是事先知道有人在那相见而呆在那里守株待兔的?”曹笑笑又问。
安鱼一听,吓的小心肝一颤,还别说,曹笑笑还真猜对了。但安鱼笃定曹笑笑没有证据,完全是靠猜的,所以很快恢复平静,斩钉截铁的说道:“曹大人,我自然不知道有人在那里相会,我又没有预卜先知的能力。我真的只是上茅厕时听到呼救才赶去见义勇为的。”
曹笑笑想起两位无辜的老头儿,忍不住挖苦道:“你会去见义勇为?怕不是想去趁火打劫的吧?”
噗!一旁的皇甫轩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鱼虽然难堪,但求生欲满格,早就顾不得面子,连忙解释道:“曹大人,我是干了很多坏事,但呼救声就在宅子里,左不过是宅子里的人,都是一家人,自家人还不救吗?虎毒还不食子呢。”
曹笑笑点点头:“好,暂且不说你是见义勇为去还是去趁火打劫,我只问你,你真的事先不知道有人会在那里相见?”
“真的不知道。”安鱼摇头,说的很坚决。
曹笑笑嘴角一扬,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说道:“那我从你屋里搜出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安鱼大惊,心肝又颤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笑笑手里的油纸包。
老爷和两个夫人都很好奇,三双眸子齐刷刷的盯着油纸包。
曹笑笑不慌不忙的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片被烧的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信。信上有黑夜两个字。
安鱼一看,立马明白了,原来那封信没有全烧掉,还残存了一点儿,这真真是天要亡我啊。当时怎么犯浑没有检查下呢?
此时安鱼的心跳已经像打鼓,咚咚咚咚的直跳。
曹笑笑把残缺的信递到安鱼眼前,挑衅似的说道:“安鱼,我验证过了,这封信就是宗喜写给小姐相约黑夜见面的信,信写好后,刚好你来和他喝酒,你离开后,信就不见了,现在这封信却出现在你屋里,还被烧的只剩这么点,明显是毁灭证据。这个你怎么解释?”
曹笑笑说话的档口,安鱼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心里打定主意,就算解释不清楚,也要死不承认,一定要抵赖到底。
“曹大人,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会在我屋里,一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安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曹笑笑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吆喝,你还要当大老赖了还是咋滴?堂堂七尺男儿,还要不要脸?
想了想,曹笑笑说道:“安鱼,你听没听说过零口供定罪?这个线索你明显圆不了,想死不承认就没事了?做梦!如今你是经受不了板子了,等你养好了伤,继续打,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安鱼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反正承认了是死,我索性来个死不承认。
皇甫轩见曹笑笑被气着了,忙小声提醒道:“笑笑,还有那个玉佩。”
曹笑笑经皇甫轩提醒,方才想到从安鱼屋里桌底下翻出来的玉佩,只是这个不一定就是月儿的。没办法,只能赌一把了。就算吓唬吓唬他也是解气的。
“哼,安鱼,这封信你是解释不清楚了,我们暂且不谈,我这里还有一个证据。”曹笑笑说着,故作神秘的从袖口里又拿出一个油纸包。
安鱼看着油纸包,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心里很害怕曹笑笑又掌握了关键证据。
但转念一想,或许曹笑笑只是诓自己的。这样一想,安鱼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时半会还干不了。
虽然安鱼死不承认,一众看客们见安鱼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时也有点相信月儿的被害或许真的是安鱼做的,而那个老实本分的宗喜只是替罪羊而已。单听安鱼说出了这么多劣迹斑斑的过往,那个书呆子宗喜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吧。
这么形容吧,安鱼是太上老君一个级别的,而那个宗喜,就是太上老君八卦炼丹炉里的煤渣一个级别的,简直弱爆了。如果安鱼想套路宗喜,那绝对没说的,一套一个准,没跑的。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曹笑笑手里的油纸包,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包着什么。
曹笑笑没有着急打开油纸包,而是故意在安鱼眼前掂了掂,示意里面真有东西,然后说道:“你看了那封信知道小姐要黑夜和宗喜见面,所以早早的去守株待兔了。后来月儿来了,也不知道你是天黑看不清楚,以为月儿就是小姐,还是想主仆通吃还是怎么的,最后你害月儿没了性命。可是,你贪得无厌,从月儿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被我从你屋里搜查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安鱼瞪着油纸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瞪的跟死不瞑目似的,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话来。
“你还不承认?”曹笑笑问。
安鱼心一横,打算死鸭子嘴硬到底,摇头道:“曹大人,这只是你的猜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曹笑笑一听,打算开始来诓的,于是说道:“哼,我冤枉你做什么?你间接害死了两个老头儿,夺了张小姐的清白,还是个人贩子,还有别的种种,这些罪行,如果你认错态度良好,终身监禁,如果认错态度恶劣,比如顶嘴审问官,也就是我,那也可以依律秋后处斩。你说,你都这么样了,要么终身监禁,要么秋后处斩的,我还冤枉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