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小姐自公孙淳进来,就娇弱地守在他身边,淳哥哥淳哥哥地喊着,那双似水的眸子里,含情脉脉,公孙淳坐下才喝了口茶,她就变戏法似地拿了一张小笺出来,给公孙淳看,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丫是看上北靖侯公子了。
公孙淳一直笑得如沐春风,文大小姐递过来的小诗他拿来看了一遍,夸了几句,刚想还给她,文家丫环竟拿了笔来,文大小姐便羞怯地看着他道:“淳哥哥,既然小妹的诗句你还看得过眼,那就在这纸上给小妹和上一首如何?”
这话一出,大家更明白了,有那倾慕文大小姐的才子便面色黯然,这边顾默言却是突然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公孙公子!”谨言生怕自家这位二姐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正担着心呢,就听顾默言在公孙淳面前盈盈一拜。
“顾小姐也来了?”公孙淳回了一礼,面带讥诮地看着顾默言。二皇子正好拥着他的人群中回头看到这一幕,立既露出一脸看戏的表情。
文大小姐的求爱行动,突然被顾默言打断了,不由气恼,美目嗔了顾默言一眼,这人就是来与自己作对的么?太没眼力介了。
顾默言才懒得管她,从袖袋里拿了一条丝帕来,递给公孙淳道:“小妹也作得诗一首,公孙公子也请帮小妹和诗一首吧。”
公孙淳有些愕然,您不是看不上我么?这会子又改主意了?不禁回看二皇子一眼,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看戏呢,哪会给他出主意,公孙淳见此嘴角笑意更深,对二位大才女兼大美女施了一礼道:“淳乃粗人,不懂诗词,今日不过是陪二殿下来学习而已,二殿下可是诗中圣手,这诗还是请二殿下来提的好。”说着,也不等二女作出反应,将诗塞到二皇子手里。
二女脸色一白,却又不好驳了二皇子的面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二殿下拿着她们的诗品头论足,两眼还不时地打量二位大美女,其实,文家小姐他早已相熟,也知此女心高气傲,却不知为何对公孙那小子情有独钟,无奈文大学士老奸巨滑,一直不肯站对,当然就不肯把自已的宝贝女儿嫁给与二皇子关系菲浅的公孙淳,而公孙淳对文大小姐就如妹妹一般看待,从没非分之想,便成了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死局。
二皇子虽然爱美女,但却不想要这等外柔内刚之女,何况,人家的心还不在自己身上呢,这让自诩风流倜傥地他多没面子啊。
所以,他也只是玩笑了两句,便把文大小姐的诗笺还了给她。
而后,二皇子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顾默言,太子违制亲自去顾相府提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自已那位兄长也太沉不住气了,父皇还没咽气呢,就动起了来,如此行为正是不忠不孝之举,这让群臣怎么看他,既然他急于把顾相一家绑上战车,他也不介意在太子哥哥后面弄点小动作,比如,眼前这位顾家嫡女,他就很欣赏,以阿淳那小子骄傲的个性,被人拒绝过,就决不会再回头吃旧草,他既然肯把顾二小姐的诗推到自己面前来,就是知道这对自己有用的,多年的发小,心意还真不是一般的相通。
二皇子笑着对文大小姐道:“顾家小姐这诗可不比文妹妹你的差,这意境清新隽永,又有闺中女儿少见的豪气,真是难得的好诗,嗯,本殿下就和诗一首,给大家一起品评品评。”
文大小姐听了不怒反喜,二皇子对顾默言有意,那自己不是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么?
顾默言眼睁睁地看着文家丫环拿了笔给二皇子,二皇子潇洒挥笔,在她的绣帕上提诗一首,莫说,二皇子还真是有才,那诗一出,不但与顾默言所作之诗意境相和,对仗也工整,很有点琴瑟和鸣的感觉。
边上一干众人一听,立即喝彩,马屁那是拍得咚咚地向啊,顾默言脸上阵红一阵白,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公孙淳,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伸手接过二皇子手中的绣帕,机械地回了自己的坐位。
谨言一直傻乎乎地看着,她真有点不明白二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原她还以为,顾默言就是看上二皇子了,所以,才会拒了公孙家的亲事,这会子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她对公孙淳没什么,那天晚上见了这人,便耍了他一回,但真没什么感觉,这会子看了,也只觉得长得还可以,人也不是很坏,好像并不是她们口中的浪荡子,仅此而已,若二姐真喜欢那个,那就还是让二姐嫁给他得了,反正自己也不太想在相府里呆,哪天赚多了钱,就偷偷逃出去了,自己再找个真心实意的就好。
这会子谨言是真的关心顾默言了,她在桌下握住了二姐姐的手,这么热的天,顾默言的手却在发抖,平日清冷的眸子里是希望破灭的痛苦。
顾默言这会子想死的心都有,那天在河边,自己怎么就看错人了呢?他。。。他怎么会就是公孙淳!难道是造化弄人?不,顾默言从来不是肯认命的人,原本就是自己的,只是犯了点小错误而已,谁不犯错的呀,凭什么自己犯一次就要用一生来还,不,她还有希望。
谨言的手握过来时,顾默言突然心头一动,三妹不是与那人正在议亲么?怎么说自己也是嫡女,谁愿意放着嫡女不娶要娶庶女的,回去就找母亲,老祖宗也是最疼自己的,她们一定会帮自己。
想到这,顾默言就起了身,回头对谨言道:“不是还要去慈济寺么?咱们走吧。”
谨言知道她心情不好,都是那个公孙淳害的,不由也狠狠瞪了公孙淳一眼。
公孙淳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发现谨言,那天晚上光线不好,谨言又是着的男装,这会子她又刻意低调着,一直就没跟着往前面凑,穿得又普通,淹在一堆大美中间还真没特色。
谨言瞪眼过来时,公孙淳正好不经意地抬眸,那双眼睛他还是有印像的,明亮又狡黠,这会子还带着怨气,他不由怔了怔,认真看了过来,不由眼睛一亮,竟施施然走了过来。
顾默言黯淡的眼神因为他的行为而灿亮起来,他。。。他是记起了我么?他刚才只是生气,只是在报复,现在看到自己要走了,又后悔了吧。
眼神里就有了期待,但向来孤横惯了,不肯低头,装作冷漠地看着公孙淳。
“你是?”公孙淳有些不确定,小姑娘跟在顾小姐身后,难道是下人?
顾默言心里便有些雀跃了,他真的是记起自己来了,嘴角便带了笑意,倒低还有些羞涩,低声道:“顾默言,三月三时,我们在流云何边见过的。”
确实是在流云河边见过,不过,不是你,是她,公孙淳很礼貌地点头道:“我知道你是顾二小姐,不知身后这位是?”
顾默言脸色一变,冷冷地看了眼谨言道:“是我妹妹,谨言。”
谨言没办法了,都到这份上来,出来见个礼吧,从顾默言身后出来,又瞪了公孙淳一眼,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公孙淳听了又是一怔,便随既笑了起来,眼里露出促狭之色,看着谨言道:“久仰!久仰!”
久仰个屁,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迈,一不会作诗,二不会做画,哪里来的名声让你久仰,也不怕脖子疼,谨言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公孙淳这会子眉宇眼底都是笑了,不同于开始的温润亲和,竟是有点取闹的意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谨言:“十两,本公子从不亏欠别人的。”
这话没头没脑,顾默言听得一头雾水,谨言却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厮是告诉自己他认出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