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绿萼她娘很不喜欢看到玉坠儿,当时就骂了起来。”司棋接着又说道。
谨言心里就有数了,看来最近公孙淳专宠于她,小妾们怨气重重,开始有人行动了。
公孙淳倒更是诧异了,夏荷这是要做什么?夏荷是淑贤的陪嫁丫头,淑贤原是想要他收入房里的,可他对夏荷没兴趣,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就搭上二皇子了,可二皇子那个惫赖的家伙觉得偷着好吃一些,就是不肯把夏荷抬回王府去,公孙淳只好用自己的名义收了她,但他可一个指甲也没碰过她啊。
还给她备了个小院子,一应用度按姨娘的供着,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谨言也是知道夏荷是二皇子的人,她也觉得奇怪呢,自己是哪里冒犯到她了?就算自己最近专宠了,也与她无关啊。
“奴婢还看见二少奶奶院里的王妈妈也去了,但王妈妈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并没送东西。”
张氏?这更复杂了,谨言有点不想问下去了,也许根本就是自己多疑,或许原就没指使绿萼做什么,那些人也只是去看看绿萼而已,不过,奴婢里,一般也是捧高踩低,这些人未免也太高洁了些,明明绿刚刚受扁,他们还这样有情有意……
“你辛苦了,去丽娘那领一两银子吧。”谨言便让司棋退了出去。
“弟妹跟你关系不好?”公孙淳等司棋走了,便问道。
她们不过才相处不到一个月,哪里就会弄得关系不好的地步了,谨言摇了摇头。
她是想要弄臭自己的名声,好让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可心肠坏的女人,以后也不好接手中馈吧。
谨言叹了口气,自己才来多久呢,她就开始动手,想起那天在厨房里听到那些话,便道:“二弟妹掌家有多久了?”
公孙淳听了一怔,难道谨言想掌家?只怕母亲不会这么快就答应,张氏管内院,三弟管外面的产业,这是侯爷同意了的,虽然谨言是世子夫人身份,但现在接手也点不现实吧。
“你不是想要……”
“你想哪去了。”谨言可没想过现在就接手中馈之事,她可不是那找心操的人,前世最想的就是悠闲的米虫生活,但是没那享福的命,这一世好不容易清闲了,她才不会找累受呢。
只是那天在厨房听到的事要不要告诉他?
“家里的事还是娘主持着吧,二弟妹帮衬着,娘也轻松一些,我才来,什么事都不懂呢。”谨言看了眼公孙淳的表情,见他眼里只有关切,倒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被他看成是喜欢专权夺利的人。
“主要还是娘管着的,只是你没进门时,娘有段时间病了,就让二弟妹管了些日子,二弟妹又是个能干的,娘就索性交给她一些事情,让她帮着管了,娘也落个轻松。”公孙淳道。
也就是说,大事情还是夫人掌着的,张氏也就弄些小钱而已,那倒是无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贪污腐败在哪个时空哪个时代都是永恒的话题。
“嗯,倒是好事,我现在还年轻,许多事还得向娘学着呢,哪天让娘教我看账去,以前在相府,五姨娘自己都是关着的,从不出门,大夫人哪里会教我,能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哪里学习管家理事啊,正好,趁现在年轻,娘身子又好的进候,多学学。”谨言有点落漠的说道。
其实,她前世学的就是财务会计,管账那是不在话下的,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留个底在夫人和公孙淳心里,免得以后突然让她管家,她上手太快,会生出疑心来。
再者就是,她还是想亲眼看看府里的账,如果真如公孙淳所言,夫人管着大账,张氏管着小账,那还好,怕就怕张氏背着夫人弄的窟窿太大,侯府一天天在被掏空中,那可就不好说了。
“那感情好,明儿我就去跟娘说,让她教你看账。”公孙淳高兴地说道,他大部时间都要在外忙,以后整个侯府终归是要交到他手里的,谨言若能在他好好打理后院,他在外面做起事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娶妻当娶贤,贤妻最重要的可不就是会理家么?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吧,省得娘多心。”若一点子事就耸了丈夫去,只怕夫人心里会不高兴,再者就是,她也不想大张旗鼓的让府里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不想让张氏生了疑,明儿还是自己去跟夫人私下里说好一些。
“嗯,那好吧,才娘说,太子妃送了贴子过来,邀你明日过府一聚。”公孙淳见谨言如此说,就随口转了话题。
呃,早就该去的,只是因为脚扭了才挨到了现在,看来,是该看看大姐了。
说起来,跟大姐还是回门时见过了的,如今大姐又有了身孕,听说怀孕的得特脆弱,需要人安抚,也不知道太子对大姐怎么样,不过,亲情安抚也很重要啊。
谨言就开始想着明天要送什么礼给大姐的事情来。
“这事还是找娘商量着吧,她老人家熟悉一些。”公孙淳便笑着道。
也是,夫人可是常与命妇打交道的,大姐又是贵为太子妃,送重了,怕人说是勾结皇子,图谋不轨,送轻了,又怕不合礼数,贬低了太子妃的身份,谨言可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如趁机也向夫人多多学习学习。
两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子话,就带着婉姐儿一起去了枫院用饭。
枫院里,夫人正脸色阴沉地坐着,公孙淳与谨言进去了,请了安,夫人也只是冷冷地应了,全不似平日的和暖,谨言就看了公孙淳一眼,公孙淳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谨言就小心翼翼地陪夫人坐在一旁,也没说话,只是对婉姐儿使了使眼色。
婉姐儿很机灵地对她点了点头,笑着扑进夫人怀里,仰着小脸甜甜地喊道:“奶奶!”
夫人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婉姐儿的头。
“奶奶,告诉你哦,我今天识字呢,娘亲教的。”婉姐我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说得极认真。
“是吗?”夫人果然有了些笑容。
“是啊,婉姐儿认识自己名字呢,奶奶,婉姐儿厉害不?”
“呵呵,我们婉姐儿是最聪惠的,以后要多听你娘亲的话哦。”夫人便将婉姐儿抱到膝上来。
谨言一听,总算松了口气,夫人肯这么说,致少说明她并未生自己的气,只是,在生谁的气呢?谁惹夫人了?
“奶奶,婉姐儿饿了,要吃饭饭。”婉姐儿说完,回头对谨言挤了挤眼睛,伸出肉肉的两根手指,比了个v字手势,这是最近谨言才教她的暗号。
夫人听便抱起婉姐儿坐到饭桌前,脸色仍不是很好看,只对着婉姐儿时,才慈祥地笑笑。
侯爷没回来,厅里就祖孙四口在吃饭,夫人又冷着脸,气氛就显得有些紧张。
谨言小心地尽量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在婉姐儿挑食不肯吃青菜时,夹了筷子给她,婉姐儿照例嘟着嘴,委屈地看一眼谨言,又看眼公孙淳和夫人,见没人帮她说话的意思,便又不甘地吃了下去。
再讨好地夹举着空碗给谨言看,“我有把菜菜都吃完哦。”
谨言便笑着在她的小粉脸上一边吻一下,以示奖励。
还故意把嘴上的油擦到她脸上,婉姐儿笑得眼都眯了,一边用手摸着油,一边骂着:“娘亲脏,比小花还脏。”小花是谨言养在轩院的花猫,婉姐儿天天跟它玩,看见小花用爪子洗脸,变觉得好玩,有事没事也会学着用她的小胖手去摸,谨言所以就故意亲她一脸油。
夫人看着谨言与婉姐儿像亲母子一样处得开心,脸色总算好了一些,抬眼看了眼谨言后,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对公孙淳道:“夏荷有喜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