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费亦行,脑袋从后越过姜轶洋肩上,“老姜,纪总要是再给你送股权,你可得给我,咱俩是一条命的兄弟,我有,就是你有。”别人有,可不是姜轶洋有。
费亦行总是喜欢占他便宜,可他偏偏对谁都能心冷,唯独可怜费亦行,对费亦行没辙,“我皮鞋裂口了,要买双新的。”
“买什么新的,浪费钱,我让人给你缝缝。”
“已经缝了四次了!”别说鞋子了,就连衣服和袜子,破了又缝,缝了又破第几次?他怎么突然发现自己就那么可怜呢?
“好了好了,给你买新的还不成,真是的,就为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好,是我的错。”挥手,让费亦行别说了。
看姜轶洋认错那么不情愿,费亦行冷哼了一声,“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他要不认错,还不知道待会睡觉的时候,费亦行又使什么招数折腾他。
“行,是你的错。”过了一会,见姜轶洋脸色缓和了一些,绕到姜轶洋跟前的费亦行,伸手给姜轶洋解着皮带时,温声细语小心翼翼问了句,“那个老姜,我瞧中了一块表,下个月不是要发奖金吗……”
“你喜欢就买。”他的钱能到他的手?费亦行就喜欢说废话!
他可不是故意侵吞老姜的钱,他这是变着法子给老姜攒钱,以防万一,老姜的钱被外面的野女人骗了,“老姜,你就是那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令我小鹿乱撞的心,无法抵抗对你狂烈的爱意。”手落在姜轶洋心上,画了一个爱心,“以此代表我对你的绵绵情义。”
绵绵情义,呵呵,无法抵抗,呵呵。
除了他,世界上有第二个,愿意被费亦行剥削的人?
费亦行不对他绵绵情义,对谁绵绵情义?
心里正生气的姜轶洋,听见费亦行凑到自己耳边说了句,“老姜,你这皮带跟衣服都旧了,明天我让人一块给你买新的。”
这明明花的就是他的钱,他也该得到这些,可他居然对费亦行这番话有些激动和感动?
无奈的姜轶洋,看着眼前殷勤的费亦行,最后只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
从木小宝的房间出来,木兮听到对面房门传来费亦行跟姜轶洋嬉戏打闹的声音,像姜轶洋这种严谨的人,也会嬉戏打闹?
实属罕见。
回到房间,木兮等了一会,还未见纪澌钧回来的身影,进了小卧室,坐在沙发的木兮,对着台灯举起手上的书信,不能拆开,又想看,木兮反复举了几次,想看里面在写什么。
“叩叩。”
听到敲门声,木兮马上将手上的书信藏起来。
推门进来的纪澌钧,正好看到木兮藏东西的举动,为了不让木兮失望,纪澌钧特地退了几步,放慢动作,“兮兮。”
“哦,来了。”
把东西藏好的木兮,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眼,生怕东西会被人发现。
听到脚步声走近,纪澌钧才进去,伸手搀扶人,“怎么醒来了?”
什么叫怎么醒来了,费亦行会不告诉纪澌钧?一想到当时书房里藏了那么多人,自己有无数的秘密都被纪澌钧听去了,感觉自己在纪澌钧面前就像个透明人,木兮抓住纪澌钧的手,低头就是一口。
“丝……”
“兮兮,你咬我做什么?”
“我牙痒。”说她生气那件事,岂不是显得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给我看看。”纪澌钧低头,伸手掐着木兮的下颚,要掰开木兮的嘴。
纪澌钧这个人,总是借着合当的理由耍坏,木兮抓住纪澌钧伸过来的手,“老公,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不该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江别辞给她发信息,让她帮忙问件事,纪澌钧如此胸有成竹,肯定是知道什么内幕问题,如果能问出点结果,对纪优阳和沈呈的事情说不定也有帮助,“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我要如实回答,有什么奖品?”弯腰掀开一旁的被子,扶着人坐下。
坐在纪澌钧腿上的木兮,胳膊绕过纪澌钧脖子,在纪澌钧的帮助下,脱了身上的外套。
“你先回答我,你回答的好,我再考虑给你奖点什么。”木兮冲着纪澌钧竖起手指故作神秘,引纪澌钧上钩。
“嗯。”抱着人撑起身往后挪动位置,将木兮的腿抬起放到一边,拉过被子盖住她冰凉的双脚。
双手盖着嘴巴凑到纪澌钧耳边问了句,“老公,董事会过后,沈氏姓什么?”
不可能富升让他家兮兮问的,一定是江别辞没在他这里讨到答案,就派他家兮兮来打听。
拉起枕头垫在身后,往后靠着的纪澌钧,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没有急于回答木兮的问题,在木兮好奇的张望下,过了差不多将近一分钟,纪澌钧才回了句,“我不知道。”
江别辞说的很肯定,纪澌钧就是知道答案,“哎呀,你就告诉人家嘛,等会人家给你最大的奖励。”
本来,看在她好奇的份上,想告诉她点什么,可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告诉她了,这丫头下一秒肯定就是亲他一口就将他晾在一边去睡觉,这拿了东西就翻脸不认人的风格,他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
纪澌钧叹了口气后,用手摁着自己的眉心,“我有点累,我们改天再谈这个问题,兮兮晚安。”说着,纪澌钧伸手将木兮扶离自己的怀抱,先拿着枕头睡觉,躺下后又背对着木兮。
“喂。”
“喂。”
跪坐在纪澌钧身后的木兮,双手落在纪澌钧胳膊上将人来回摇晃,“老公,老公?”
“钧哥?”
“嘘……”声音严肃的纪澌钧,在木兮看不到的那一面,嘴角却带着一抹坏笑,他现在就等着他家兮兮上钩。
果然不到了几秒钟,他家兮兮就过来了。
老婆,要。
答案,不能给。
没原则的男人,怎么能称之为男人?
而此时,在三楼的房间,木兮走后没多久,从睡梦中醒来的木小宝,一个人辗转反侧睡不着,房间的隔音没开,听见对面房间有笑声,木小宝拖着大熊就去对面房间找人。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纪澌钧有事找,姜轶洋马上出去开门,门刚打开,就看到木小宝拖着一只比木小宝还大两倍的玩偶熊站在门口,“宝少爷,那么晚了,找我们有什么事?”
“你们在玩什么?”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费亦行说话声音大了点,没玩什么。”
哦,原来没玩什么,想回房,又觉得一个人睡没意思,“我要跟你们一起睡觉觉。”
一起睡觉觉?
没等姜轶洋开口说话,木小宝已经进去了。
起初看到木小宝过来,还被木小宝拖着玩偶熊可爱的举动萌到的费亦行,到了半夜就知道苦了,他跟姜轶洋总是睡着睡着就被木小宝一脚一拳打醒。
一直到凌晨四点,木小宝才有所消停,两人也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时间睡了一个安稳觉。
而同片天空下的另外一边。
随着一阵紧急敲门声响起,紧张的气氛将简家笼罩住。
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口的简言之听到助理的话后,隐约有股不好的念头冒起。
“你说什么?”
“毅总兄弟,连夜搭乘专机离开了景城,我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以问候为理由给他们打电话,但是对方并未接电话,后来是直接关机,简董,我担心……”
“……”简言之知道助理怀疑什么,怀疑覃毅兄弟跟沈东明一样又在戏弄他们,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地方,但他不该往最坏的方面看待这件事。
“简董,该早做打算才行,明天有笔三百亿的贷款到期,不能只依靠覃家行事。”
“你继续给毅总打电话,直到他接为止。”
“是。”
“下去吧。”
“是。”
关上房门后,过来的苏青搂住简言之的胳膊,见简言之步伐有些踉跄,苏青扶着人走到沙发坐下,“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不能单依靠覃家,那海城吴家……”
他知道苏青要说什么,简言之立即出声打断,“这件事不要再提。”
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让简家度过难关更重要,苏青绕过简言之,来到简言之旁边坐下,“为今之计,只有找吴家帮忙。”她知道,简言之一直不肯采取用这个办法是碍于什么,“言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就像当初那样,为了你,我愿意屈身于他人,今天也一样……”
对上简言之投递过来的眼神,苏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娶她吧,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简氏,保住你的心血,我真的没有关系。”
简言之将人揽入怀中,“我会想办法,不止只有这一条路,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
能有别的办法?
没有,如果有,素来沉着冷静的简言之怎么会反复重复这句话。
在简言之收到消息时,南昌荣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覃力真的走了?”
“是。”
覃力连夜就走了,连个消息都没有,以为自己被人耍了,一想到自己那块地,南昌荣气得脸都红了,就在南昌荣念念叨叨要找覃力算账时,一封信递了过来。
“力总派人送来的。”
南昌荣赶紧接过信,拆开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南昌荣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公司有急事要连夜赶回去,不是拿了他的东西就跑路。
对了,他差点就忘记了,“简家那边怎么样了?”
“尚没有消息。”
覃毅那么重视跟简氏的合作,一定会打电话告知,说不定那个合作也改期了,南昌荣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对面的保镖,让保镖用打火机把这封信烧毁。
同样注意到覃毅兄弟动静的项立升立刻去禀报梁帅,进到书房时,看到梁帅正在看书,桌上茶壶里的水已经见底,项立升弯腰拿起保温壶想加水才发现保温壶里的水也没了。
听见声音的梁帅看了眼起身的人,“什么事?”
“梁先生,我刚收到消息,覃毅兄弟连夜离开了景城,沈宅那边也在收拾东西,看样子,也准备离开景城。”
梁帅翻阅桌上的日历,这距离董事会还有段时间,怎么那么早就回去?“继续留意他们的动静。”
“知道了。”
拿着保温壶出去接水的项立升,走了几步后,听见身后传来梁帅咳嗽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回到办公桌前,“梁先生,你今晚别熬夜了,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