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班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是我所不想看到的……以前还从没有过类似的事，我们班开了个不好的先例，这还不好。你们这么大点的年纪就要好好学习，不能整天想些淫秽下流的东西，这不是你们应该想的，把学习搞好，高考时考个好成绩，上个好大学，你们也好，你们的父母也光荣……”

班主任的目光转到了徐毅之的身上，眼中的厉色更甚。

“徐毅之，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是对老师的极大不尊重，是在侮辱老师，影响很恶劣。鉴于徐毅之以往表现还不错，柳老师也不追究的份上，这次的事情就这样了。希望同学们好好学习，这件事以后不准再说了。不过，我要严重警告徐毅之，课下写一万五千字的检讨，后天下午交上来。希望你好自为之！”

“下面大家自己看书吧。不许说话！徐毅之，你出来一下。”

徐毅之又免不了被狂轰烂炸了一通，直到同学都走光了，才喜获新生自由。

出了休息室，长长吁了一口气。真是憋的慌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幻月中午不回来，徐毅之自己在食堂吃了一顿。午间也不回教室了，到操场边树阴下的石板凳上躺下休息。

一直没能好好的想想事情，难得有一个清净的环境，徐毅之把发生的事梳理了一番。

昨晚在那事以后，接受了幻月的经历，脑子就被塞的满满的，大脑居然第一次有不堪重负的感觉。

许多事情都还没弄明白，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丑事。

真是花不常开，月难常圆。

花难红百日，福不可泽一世，满则溢，则招损，也是该受点苦头的时候。徐毅之无可奈何地想着。

当然事情的结果还是很出乎意料的，有这样的结局徐毅之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福气好象还未尽。

想想这几天，自己一直都是超负荷过活，睡眠严重不足，这次就是到了承受的极限，所有的欠帐积累到一起，就压得自己狼狈不堪、丑态百出。

在激发了自己的精神力后，徐毅之的精神状态不能说不好，但毕竟精神力高，并不代表着就可以不睡觉。在一定程度上，它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可以少睡几个小时没事。但是这种事还是有个限度的，精神力“化”了一些疲劳，终不能完全“化”去疲倦，那剩下的就是一个“移”字。透支以后的精力，把疲倦往后“移”，这就是精神力的另一个功用。一旦用这种非正常的方式积累起来的疲倦达到极限，其负作用就会卷土而来，此时就如同徐毅之今天上午难以抗拒重重疲倦，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

至于自己昨晚和幻月在一起的情形，还有去跟老师道歉时的举止，徐毅之想来就觉得汗颜，自己似乎太过于任性而为，轻佻无礼。总觉得关系转变的太快，以致自己不能还好得进入角色。

任性而为？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本性吗？那怎么解释以前的自己？徐毅之觉得还是想不清楚，说不明白。

这些不想也罢。

幻月要走了。这才是最让他挂心的。

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徐毅之的心目中，幻月早已经是最亲近、密切的人。可过了今晚，她就要回到遥远的故乡，从此两人就要隔天相望，对星怀情……天隔一方，在不同的天幕下，空自挂念伤情……想想就心酸无比。

痴痴地发了一晌午的呆。

心情郁结，下午的课也没心思听了。周围的人事物浑如不存在，满脑子里就一个俏丽的身影，一张动人的脸庞。

奇怪的是物理老师也没理会发呆的人。可能听到了一些风声，对徐毅之也没有什么好颜色给。

下午第四节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来了。见徐毅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把徐毅之叫了出去“语重心长”一番。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了魂牵梦萦的声音。

“月儿！”徐毅之心底念道，急忙走了出去。

“毅哥。”幻月轻轻唤了一声，眼睛里流露出的深情一晃而逝。

“这位是？”还在外面的班主任满面疑惑，这样美丽的女孩还真没见过。

“哦，妹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班主任胡老师，”徐毅之谨慎地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幻月。”

“您好，经常听哥哥提起您来。”幻月礼貌地说道。

“你好啊。”班主任有点糊涂，都快天黑了来干什么。“你这是从家里来？”

“哦，不是的。胡老师，我刚从外面回来，好久没见了，这次路过这里就想来找哥哥去吃顿饭，天天吃食堂，都瘦了好多。”幻月一本正经地答道，那眼神还满是疼惜的样子。

一边的徐毅之听得一愣一愣的，惊诧于幻月的谎言说的这样真实、滴水不漏。

“是这样啊，”班主任转过头对徐毅之说道，“徐毅之，有这样一个好妹妹疼你，你可不要辜负你妹妹的一片心意。好了，那徐毅之赶快和你妹妹去吃饭吧。”

“胡老师，我好久没见哥哥了，晚上恐怕要呆得很晚，不知道可不可以？”幻月满脸期待地望着班主任，那神情看得徐毅之都快吃醋了。

不过别说幻月想得真是周到啊。自己还真得感谢一下幻月，晚上自己也徐毅之可以逃过几节课。

“你也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班主任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每一分钟都宝贵十分，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耽误学习。不过，既然你们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也不是很不近人情，好吧，我就准他一晚上的假。徐毅之回来后，再把假条补上。”

美女的魅力就是不一样啊，不过班主任也着实负责，假条还要交。

“太感谢胡老师了。老师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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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出来了，徐毅之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月儿，你还真是天才，这样都可以。”紧紧握着纤柔的手。“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被拒绝。”

“没什么啦。说得月儿都不好意思了。”幻月羞羞地说道。

“好月儿，你没有什么当不起的，温顺、漂亮、迷人，还有个聪明的小脑袋。真是越看越爱。”一见幻月害羞的娇态，徐毅之又开始调笑起来。

“哥哥，月儿也好、好爱你。”有点不习惯说这么直露的话，幻月说得不很顺口。

“有多爱啊？地老天荒，还是海枯石烂？”

“月儿只想和哥哥在一起，陪在哥哥身边，靠着哥哥，看着哥哥……”幻月越说声音越低，伤心处抱着徐毅之的手臂，轻轻呜咽起来。

努力不要想起即将离别的事实，想不到的是幻月却摆脱不了离别的痛苦，更没想的是幻月对自己的感情居然如此之深。

“月儿，别哭了，”徐毅之看看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自己这边。现在只是脱离班主任的视线，可还是在校园里。要是被领导发现了，似乎不太好。

“会有人看到的。”

幻月稍微控制了一下，小声的抽噎着，不再抱着徐毅之的手臂。

徐毅之赶紧快步拉着泪人的手出了校门。

幻月依偎在徐毅之的身上，不再哭泣也不言语。

轻轻搂着幻月的削肩，两个人无言地走在水泥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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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之疑问的目光落到怀里的人，奇怪她怎么突然不走了。

幻月的眼睛望着路旁。

越过她的目光，路边蹲着一小女孩。小女孩一只手戴着手套，手上还抓着另一只手套，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好象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疑问地看了看幻月，顺着她的目光再看去时，徐毅之终于发现了这个小女孩的不平常之处，心里还有一丝佩服。

小女孩稚嫩的小手已经冻的发紫，仍然在那里画着。

徐毅之也觉得这个小女孩有点意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她不怕寒冷，如此用心画。

来到小女骇面前，小女孩还是继续画着，浑然没发觉有人过来。

让小女骇专心致志画的是一个人，是一个正在哭泣的人。从发型看来是一个女人。

“小妹妹，你在干什么呢？”徐毅之忍不住询问道，虽然不忍心打断专心的小女孩，但禁不住心中的疑惑。

小女孩吃了一惊，抬起了头。